苏长顺交待完阎埠贵不再废话,转身大步流星走回前院自家屋里。
\"媳妇儿。\"他一边抓起挂在墙上的棉大衣和围巾,一边对担忧的李晓梅快速说道。
\"棒梗已经送医院了,但这事没完,贾张氏信的那个什么老母,祸害不浅,专门骗群众老百姓的血汗钱,咱院里头还有好几个被洗脑的,这帮神棍就在附近活动,必须立刻端掉,我去趟派出所。\"
李晓梅一听,脸色也变了,连忙点头:\"长顺,你小心点!\"
苏长顺推上自行车,冲出四合院大门,顶着凛冽的寒风和飘洒的雪粒子,猛蹬脚踏,朝着南锣鼓巷派出所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到十分钟,苏长顺就冲进了南锣鼓巷派出所那间略显昏暗的平房。
值班民警是个年轻小伙,看到苏长顺急匆匆进来,连忙起身:\"同志,您有什么事?\"
\"我找你们所长,紧急情况,我是红星轧钢厂保卫处处长李正华的女婿,苏长顺,我岳父和你们姜局长是战友。\"
苏长顺语速极快,声音沉稳有力,直接亮明身份和关系网。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这种根正苗红的背景和明确的上层关系,能最大程度地获得信任和重视。
果然,年轻民警一听李处长,姜局长,神色立刻严肃起来。
\"您稍等,我马上去叫王所长。\"
很快,一个穿着警服,身材敦实,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正是派出所王所长。他显然已经从民警口中知道了苏长顺的身份和来意。
他面色严肃,眼神锐利:\"苏长顺同志?你有什么紧急情况?\"
苏长顺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条理清晰。
\"王所长,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住户,我们院里的住户贾张氏,长期信奉一个用封建迷信诈骗群众血汗钱的非法组织,就在刚才,她三岁的孙子棒梗突发高烧,昏迷抽搐,贾张氏迷信死活不让送医院,非要给孩子灌所谓的符水治病,差点酿成人命。\"
\"更严重的是。\"苏长顺语气加重,\"院里不止贾张氏一人,还有至少三名妇女也被这个组织洗脑,她们都声称喝过符水,相信什么无极老母能治病,这些人,就是活生生的线索和人证。\"
\"我怀疑,这个组织其中一个窝点就在我们胡同附近,他们正在秘密发展信徒,利用封建迷信敛财害命,性质极其恶劣。\"
\"情况紧急,我怕打草惊蛇,所以直接来向您报案,请求派出所立刻行动。\"
王所长听着苏长顺的汇报,脸色越来越凝重。尤其是听到符水治病,差点害死孩子时,眼中更是寒光一闪。
作为基层派出所所长,他自然这个苏长顺说的是什么组织,局里头早在几个月前就下达过清除指令,重心就在这个要死灰复燃的诈骗集团身上。
\"苏长顺同志,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非常及时。\"
王所长猛地一拍桌子,当机立断。
\"小刘,立刻通知所里所有在岗人员,紧急集合,便衣,带枪。\"
他转向苏长顺,眼神带着赞赏和果断:\"苏同志,我们现在就去你们院,先把那几个被洗脑的妇女控制住,问清上线和窝点,务必先把南锣鼓巷的这颗毒瘤连根拔起,绝不能让他们再骗人害人。\"
\"好!\"苏长顺毫不犹豫地点头,\"王所长!那几个被洗脑的妇女现在还在院里,被邻居看着。\"
几分钟后,三辆挂着普通牌照的自行车,载着包括王所长的四名便衣民警,悄无声息却又迅疾无比地冲向南锣鼓巷95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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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锣鼓巷95号院,苏长顺带着王所长和三名便衣民警,跨进大院。
阎埠贵和刘海中正紧张地看着贾张氏和那三个被点名的妇女,看到苏长顺身后跟着几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的陌生男人,心里都是一紧。
王所长目光如电,迅速扫过现场,锁定目标。
他手一挥,两名民警立刻上前,不动声色地站到了三名妇女身边,看似随意,却封住了她们的退路。
另一名民警则跟着王所长,直接走向还瘫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贾张氏。
\"贾张氏!\"王所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穿透力,瞬间压下了贾张氏的哭嚎。
\"起来,跟我们进屋,有话问你。\"
贾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懵了。她抬头看到王所长那张严肃的如同铁板的脸,再看看旁边那几个眼神冰冷,腰板笔直,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公安。
再联想到苏长顺刚才那句想吃枪子儿吗…她脑子里嗡的一声。
完了,公安真来抓我了?要吃枪子儿啦?
\"啊——公安同志,公安同志饶命啊。\"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哭了,连滚带爬地想往后退,却被身后的门槛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她手脚并用地往后缩,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信老母了,再也不喝符水了,再也不找王仙姑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不想吃枪子儿啊。\"
苏长顺在旁边看着贾张氏这副吓破胆的狼狈样,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这老虔婆。
刚才那股子笃信老母,拦着不让送医院的嚣张劲儿呢?
现在知道怕了?
不过…她这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
这种愚昧又自私的人,最是欺软怕硬,真到了刀架脖子上的时候,什么无极老母,王仙姑,都抵不过她自己那条老命值钱。
王所长眉头紧皱,显然没工夫听她哭嚎表决心。
他给旁边的民警使了个眼色。那民警立刻上前,一把将瘫软如泥的贾张氏从地上拎了起来,半拖半架地把她弄进了贾家屋里,顺手关上了门。
另外三名妇女看到贾张氏被抓进屋,更是吓得面无人色,腿肚子直打转,想跑又不敢,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另外两名民警就站在她们身边,虽然没有动手,但那无形的压力让她们大气都不敢喘。
王所长在进屋前,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三个妇女,声音沉稳有力:\"你们三个,都站好了,别动,待会儿一个一个问,把你们知道的,关于那个王仙姑还有你们怎么入的道、交了多少钱,都跟谁联系过…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听明白没有?\"
\"明…明白。\"
\"听明白了。\"
三个妇女吓得连连点头,声音发颤。
王所长这才转身,推门进了贾家屋子。
苏长顺作为报案人和现场目击者,也被示意跟了进去。
贾家屋里,光线有些昏暗,贾张氏被按在一张破旧的板凳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那名民警站在她旁边,面无表情。
王所长拉过另一张凳子坐下,目光如炬,直射贾张氏,没有任何废话,直奔主题。
\"贾张氏,现在回答我的问题。\"
\"你信的无极老母,是谁介绍你入的?\"
\"那个王仙姑,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长什么样?住在哪里?你怎么联系的?\"
\"你交了多少入道费?除了符水,她还给过你什么东西?让你干过什么事?\"
\"最后,除了院里这几个,你还介绍过谁入道?都叫什么名字?住哪里?\"
王所长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个接一个,又快又狠。
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没有任何废话,没有任何安抚,就是要趁着她被吓破胆,脑子混乱的时候,拿到最关键的线索。
\"我说,我说,我全说!\"贾张氏哭喊着,语无伦次,但求生本能让她拼命回忆。
\"是…是后街的…刘婆子,刘婆子介绍的,她说…说信老母能治病,还能保平安,能…能发财。\"
\"王仙姑…王仙姑…我不知道她叫啥…四十多岁…脸有点长…下巴有颗痣…穿个蓝布褂子…说话神神叨叨的,她不住这儿,她住哪儿…我也不知道啊!每次都是刘婆子带我去…去城隍庙后边的小破院子…门口还有棵歪脖子枣树。\"
\"钱我交了一块,就一块,刘婆子说这次便宜…以前的话得要十块大洋呢,符灰就是她给的说是泡水喝,别的…别的真没了,她也没让我干别的啊,就…就让我多拉人入道,说拉一个人能…能积功德还能分钱…可我还没来得及拉别人啊,就…就跟院里几个老姐妹说了说…\"
贾张氏一边说,一边哭,一边抖,断断续续,但关键信息都透露了出来。尤其是拉人分钱这一点,更是暴露了其诈骗敛财的本质,诈骗真的无处不在。
他记得穿越前那会,网络直播横行,年轻人不好骗了,诈骗分子全部把目标定在老头老太太身上,直播间天天,儿子儿子的说,叔叔阿姨的喊,用什么高价回收老物件,又是古董,又是缝纫机,又是一毛纸币,骗完一波,账号不要,继续改头换面再来一波。
王所长一边听,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捕捉着每一个细节。旁边的民警也全神贯注地听着。
苏长顺站在一旁,他注意到贾张氏提到刘婆子和城隍庙后小院时,王所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显然,这两个线索极其重要。看来,这个王仙姑和刘婆子,就是这条线上的关键人物。
王所长记完,抬起头,眼神更加冰冷。
\"贾张氏,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核实,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哼!\"
他没说完,但那声冷哼,比任何威胁都有效。
\"不敢,不敢,我说的都是真的,公安同志,饶命啊。\"
贾张氏吓得差点从板凳上滑下来。
王所长不再理她,起身对旁边的民警说:\"看好她。\"然后推门而出。
屋外,王所长立刻对守在外面的民警下令:\"小张,你立刻回所里带人,去后街xxx,找那个刘婆子,控制起来,问清楚王仙姑的下落和窝点,动作要快,要隐蔽。\"
“小王,你也回所里带人,立刻去城隍庙后边,找那棵歪脖子枣树,盯住那个小院,发现可疑人员,立刻控制,等我命令。\"
\"是。\"两名民警领命,立刻转身,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冲出了四合院大门。
王所长这才转向那三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妇女,声音依旧冰冷:\"你们三个,一个一个进来,把你们知道的,关于王仙姑,刘婆子,或者是其他什么仙姑道士,入道经过,交钱情况,发展下线…所有事情,详细交代清楚。记住,这是你们戴罪立功的机会。\"
三个妇女如同听到了赦令,争先恐后地点头。
\"我说,我说,我全说!\"
王所长开始对她们进行单独审讯。过程与贾张氏类似,在强大的心理压力和坦白从宽的暗示下,这几个妇女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互相印证,补充细节。
很快,一个以王仙姑为核心,刘婆子为骨干,专门在南锣鼓巷一带活动,利用封建迷信诈骗钱财,以利有诱形势发展信徒的诈骗团伙的轮廓,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深恨骗老头老太太的那些诈骗分子,要知道老人们都是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临老了积蓄被骗,钱其实都是小事,主要是,一个老人,被骗,这种对自己拖后腿的行为的自责,会让老人崩溃,甚至想不开,骗子套路层出不穷,作者老妈就深陷其中,劝不动,再劝她都能跟我这个儿子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