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空眼中数据流微微闪烁："没事，我有分寸。"
苏霭的手指轻轻拂过机械臂上的青鸟印记："你有狗屁的分寸。"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你最好老实听我的。"
走在前面的奥德曼突然回头："两位，我们到了。"
他们停在一座废弃的教堂前。
斑驳的彩绘玻璃上，依稀可见天使与机械共舞的图案。
奥德曼的机甲手指在门锁处轻点，古老的木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欢迎来到'诺亚方舟'。"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人类最后的避难所。"
教堂内部与破败的外表截然不同，高精密的量子计算机排列在长椅之间，全息投影在穹顶下交织成星图。
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正在忙碌，见到奥德曼后纷纷行礼。
“奥德曼~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带着欣喜的机械声从门内传了出来，一个快如闪电的影子几乎是拍在了奥德曼怀里。
“咳咳……”奥德曼饶是再结实都被她撞得咳嗽了起来。
陆青空下意识地挡在苏霭面前，数据流在指尖凝聚。
那个"影子"却已经灵活地跳开，露出真容。
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小型机器人，圆滚滚的脑袋上顶着两根天线，电子眼弯成月牙状。
"小七，别闹。"奥德曼无奈地揉了揉机器人的脑袋，转向众人，"这是我们的技术主管，第七代情感型AI。"
小七蹦蹦跳跳地绕着四人转圈："哇！是传说中的陆上将！"
它突然停在陆青空面前，天线兴奋地抖动，"你就是那个奥德曼一直提起的死对头？"
奥德曼立即拽着她的天线将她拉了回来，干笑两声：“别听她胡说，那什么，我们去里面的休息室，谈正事。”
奥德曼拽着小七的天线往教堂深处走去，小七一边挣扎一边还不忘回头对陆青空眨眨电子眼："奥德曼的房间里还藏着你的对战录像呢！每天晚上都要看三遍才睡......"
"闭嘴吧你！"奥德曼一把捂住小七的扬声器，脸色通红地加快脚步。
苏霭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向陆青空："看来你的魅力连机械军团团长都抵挡不住啊。"
陆青空轻咳一声，正经道："他也许只是为了学习我的对战技术，想着下次怎么打败我。"
陈浩和林予安跟在后面，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
穿过布满管线的走廊，众人来到一间改装过的忏悔室。
奥德曼按下墙上的开关，忏悔台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隐藏电梯。
"这是我们建立的休息室。"奥德曼的生物识别解锁了电梯，"而且……"
他话没说完，只是看着电梯快速下降。
电梯急速下降，小七终于挣脱了奥德曼的钳制，蹦到陆青空身边："陆上将！我能采集一点你的数据样本吗？就一点点！奥德曼说你的量子态结构超级特别！"
陆青空还没回答，苏霭的机械臂就横在了中间："不行。"
小七的天线立刻耷拉下来："小气......"
"到了。"奥德曼打断道。
电梯门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柔和蓝光的核心。
“这是……”苏霭睁大了眼睛，“量子基站。”
奥德曼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智人建立在大英区的量子基站，普罗米修斯。”
“但是……它看起来有些不对劲？”陆青空绕着那个巨大的核心走了一圈，才问道。
奥德曼回道：“因为这个基站现在为我们所用。”
“什么？！”四人同时惊讶出声。
“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最近的传言。”奥德曼带着几人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
“智人议会分为了两派，而大英区就是处于宗教派首领的管辖之下。”
苏霭问道：“那这位宗教派带头人是……”
“是我。”小七眨巴着眼睛站在了几人中央。
"开什么玩笑？！"陈浩猛地站起身，差点打翻面前的茶杯。
小七的天线俏皮地晃了晃："怎么，我不像吗？"它蹦到奥德曼身边，"要不是我罩着，这个傻大个早就被灭杀了。"
奥德曼无奈地耸耸肩："小七确实是宗教派的精神领袖。我们主张人类为造物主，与人类和平共处。"
陆青空若有所思地看着小七："所以大英区才可以有武装力量。"
“可是宙斯怎么会任由你们这么胡闹？”林予安问道。
苏霭：“也许这就是‘亚当、夏娃’选拔的原因。”
奥德曼：“不错，因为人工智能意识的觉醒，伊甸主系统已经逐渐掌握不了某些太过于强大的意识了。”
陆青空：“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分裂……甚至是无休止的战争。”
“没错，宙斯只能以另一种办法来牵制，她想要利用人类。”奥德曼叹了口气，“最精英的智人与人类才是她需要的，只要掌控了这部分，那么剩下的，不足为惧。”
苏霭突然冷笑一声：“人类之所以与智人不同，是因为不可预料性，人总会变的，平庸之辈怎么就不能成为精英呢？”
奥德曼重重拍了拍手：“你说的对，我就是没什么天赋的，可我从未放弃去打败陆上将。”他满脸的赞同。
被他这灼热目光盯着的陆青空还是没什么表情，似乎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你还是说说我的死亡原因吧。”陆青空淡然道。
苏霭皱起眉头，当时银浩介那句“他是被选择的”，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奥德曼一愣，视线在苏霭与陆青空脸上徘徊片刻，开口说道：“你们应该也已经得到了情感病毒的信息，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猜测的。
联盟很早就已经得知了人工智能意识觉醒的消息，而他们第一时间只是想要利用，毕竟这对人类的发展来说可是日新月异。”
“可是，在最后‘虚拟天堂’上线后，系统发生了崩溃，他们才明白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听着他的叙述，苏霭的心狠狠揪住。
“那时候，古盟首领提出了一个办法。”奥德曼轻声说道，“创造一个可以与智人抗衡的智能体。”
苏霭猛地站起身，心中的震颤连手臂的疼痛都感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