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儿媳竟要将婆母给扫地出门
女人掌权在如今朝中只有一种情况。
夫家男人死绝,只剩下女人。
如今让江庭月掌侯府的权,若要传出去,他实乃无地自容。
沈墨淮目眦欲裂,猩红可怖的眸子瞪大,哀声求饶,“陛下,陛下,臣错了,臣”
不耐烦的抬脚将人踹开,皇帝直截了当,“来人,将侯爷送出宫去,无召不得入宫。”
“是!”
话音刚落,几名太监便架起了沈墨淮。
“皇上!”
嘶吼之声越来越远。
江庭月目送着他的背影半晌,红唇微勾,不紧不慢的告退。
皇帝心烦,挥手就让人走了。
沈墨淮是被太监拖出了宫门才放下的,为了顾及他侯爷的脸面,还特意在门内松的手。
事已至此,沈墨淮也不可能再闯进去。
恶剜着闲庭信步的江庭月,沈墨淮牙齿咯咯作响,“贱人!本侯早就知道你这个贱人心思歹毒!”
“如今竟然妄想掌权侯府,你算什么东西?!”
江庭月得了圣旨心情不错,漠然瞥了一眼,难得没有开口反讥。
只是侧眸示意阴暗处,“山青。”
“是。”
如鬼魅般的身影顿时出现在沈墨淮的身后,沈墨淮瞳孔紧缩,恐惧之下张嘴欲叫,一破布已恰如其分塞入。
“唔!”
剑身出鞘,一阵铮鸣声。
沈墨淮缩紧身子,只余怨怼目光。
此刻他倒是希望这目光能实质化。
“江家在城西有一处院子,安静得很,适合养病,你将人先送去吧。”
“晚些时候,我会让人把侯爷的被褥衣物一并送去。”
江庭月垂眸,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腕上的翠青镶金手镯,连正眼都不曾给沈墨淮,“切记,侯爷一日不好,便莫回府。”
“是。”
山青剑鞘抵着沈墨淮抽动的脖颈,扬声示意马夫转头离开。
江庭月独自下了马车。
院内,老夫人压着紊乱的心跳,心焦踱步。
江庭月唇角弧度讥讽,权当无视,先吩咐起了奴仆。
“你们几个,去将侯爷的被褥衣物收拾好,交与巧云送走。”
老夫人听闻,心下咯噔一声。
连忙上前拦住江庭月,手背发抖,“什么意思?墨淮呢?”
老夫人踮脚向门口扫着,嘶哑质问,“他与你一同进宫,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了?”
江庭月笑意不达眼底,温婉柔声,“母亲放心,侯爷没出事。”
“只是侯爷惹了陛下不快,陛下觉得侯爷神思不清,特命侯爷出府静养的。”
“不然呐,说不准他发起病来,要伤了您。”
江庭月眉眼弯弯,语气温和,却没来由的让老夫人遍体生寒。
赫然收紧拐杖,老夫人瞳孔紧缩,“胡诌!”
干涸唇瓣翕翕合合几次才堪堪发出骂声,“墨淮如何我这个做娘的还不清楚吗?”
“定是你故意污蔑,才让他……”
江庭月将圣旨与手中敲了敲,清冷水眸凝视,“母亲,若不是我求情,只怕侯爷如今官职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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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出去养病平了陛下火气,侯府交由我掌权,是上策。”
“等等,你掌权?”
一波未平,老夫人再度激荡,剧烈的咳嗽着。
枯瘦的身子抖啊抖,“你大逆不道!”
“自古哪有夫家没死,就让女子掌权的?”
“你快些将我儿接回来!”
虚与委蛇没甚好处,江庭月将圣旨向前递了递。
下巴微抬,“母亲自己看吧。”
往后退了两步,老夫人盯着那抹黄色,只觉周身血液逆流,脸色涨红复又灰败。
大抵几息,老夫人倏地狠了面目,拐杖当啷甩地。
抬手欲夺她手中圣旨,嘴间歇斯底里的叱骂,“妖女,贱人!若不是你,侯府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为妻不检,贪墨侯府财产,戕害夫君,浑该千刀万剐!”
“狼子野心!我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进门!”
动作太快,江庭月眸光冷凝,侧身躲开后细雨和巧云便也上前。
“老夫人说的倒真。”
看着宛若陷入疯癫的老夫人,江庭月将圣旨放下,一字一顿,泠然逼人,“老夫人,我敬您是长辈,并未对您有半句不逊。”
“可您如今字字句句污蔑,我倒想问问老夫人,一番诘问可有证据?”
“今日若不是沈墨淮执意要进宫惹怒皇上,险些让皇上革职,我也不会替他求情,让掌权之职落在我身上。”
“老夫人。”
江庭月哼笑,小脸儿寒霜氤氲,“这一切不过是他咎由自取!”
“你胡说!定然是你妖言惑众,贬低我儿!”
“我可怜的儿啊!孤身在外如何能安好!”
“老夫人担心侯爷?那不如去陪侯爷一起。”
江庭月稍有倦怠的捏了捏鼻梁,被她聒噪的嗓音惹得心烦,索性摆了摆手。
老夫人癫狂的身子突然戛住,“你敢!”
“紫林,巧云细雨,还不动手?”江庭月抬步,淡淡漠然,“再晚些,路可就不好走了。”
“老夫人大病初愈,路上慢些。”
“是!”
巧云放开老夫人收拾起被褥衣物,细雨则套着马车,老夫人死命挣了几下,不消片刻便被紫林提着剑逼回。
“来人呐!快把那些东西给我拦下!不准拿!”
老夫人叫的欢,起初还有下人围拢可随即便被靠在门框上抱剑的紫林慑住。
冷冷的扫过门外一众蠢蠢欲动的下人。
虽不曾出声,身上磅礴的煞气却好似屏障,压的人不敢上前。
个个挤在门口,面面相觑。
空余老夫人尖细的嗓音刺耳。
细雨动作很利索,不过一会儿便与巧云半扶半拽的将老夫人带出门。
因着动静纷繁,已有百姓观望。
老夫人此际也不顾何仁义礼仪,挣扎惹得发丝散乱,竭力挣开细雨,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
“来人啊!没天理了!儿媳竟要将婆母给扫地出门了啊!”
“毒妇,戕害夫君,谋害婆母,怎可继续存活于世!”
“巍巍侯府,毁在她手里,天理何在!”
一如鸭叫的哭嚎声立即引了百姓围拢,不出片刻,侯府的门口已被围的水泄不通。
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