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全兽出击:兽在狛纳,以剑之名 >  第214章 三木

“你好。”

十泉介这次开口的语气跟以往相差大了去了,他按照归尘的吩咐,想象自己刚刚训完家里那两个调皮的捣蛋鬼,现在正怒火中烧一发不可收拾。

被叫住的兔子护士看着他,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同事都说工作偶尔有人视察,还好她今天没有摸鱼,但这个警察看着怎么那么面善说话感觉也怪老实的……

“请问森先生在哪个病房?”十泉介换了种方式问,比起“有没有叫森先生的人”,他现在的问法用词反倒更完美,一方面既避免了引起工作人员的怀疑,另一方面又直白说出了他要去探病的目的,显得他跟这个“森先生”很熟。

兔子护士照常翻起了病例单,“嗯……抱歉警官先生,我们这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十泉介狐疑道:“没有?你在帮我确认一下。”

“很抱歉,真的没有。”兔子护士摇摇头。

“好的,麻烦你……”十泉介又被某个人用力掐了一下,他听见归尘在他身后小声说了些什么,转头又复述给兔子护士:“不好意思,我们是要找三木先生。”

“三木先生?”兔子护士突然皱着眉头,几乎是贴着十泉介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介狂冒冷汗,强装镇定地咽了咽口水。

“三木先生的病房在楼上,”护士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面色和蔼地给他指着方向,“从这里的楼梯上到五楼,然后左拐直走最后一间房就到了。”

“谢谢。”十泉介道别了护士之后就急急忙忙跟着早已跑走的耀上了楼梯。

兔子护士在他们两个走了之后,面色突然凝重了下来,黑压压的一片连路过的病人都被她吓到了。

……

“阿尘……森先生是谁,三木又是怎么回事?”十泉介跟在耀的背后气喘吁吁的,爬楼梯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还是太麻烦了。

“不知道,我只是下意识想到把【森】拆开来变成三个木而已。”耀说着就加快了速度,“刚刚那个护士在听到【三木】两个字的时候表现得是不是很奇怪?”

十泉介点点头,他确实觉得那个护士有点奇怪,莫名其妙就凑前盯着自己看,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跳加速了。”耀的眉毛挑了挑。

“这你也能知道?”

“我能听出来。”他边走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刚刚她凑上来的时候,你心跳也加速了。”

十泉介惊讶地看着耀,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他的背后,“怎么停下来了?”

“不对劲……”耀警觉地望着四周。

“那个护士给的病房位置是错的?”

“不,我是指这层楼的气氛不对劲……”耀指着敞亮的走廊说,“哪怕这里通往院长办公室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更何况这里还是病人休息的房间……除非……”

“除非?”

“除非……这整层楼都是为了一个人准备的。”

十泉介心脏猛然一颤,对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空无一人的走廊……明明底下的楼层还热闹得不行,为什么到了上面就那么冷清了呢?归尘给出的解释很准确……也许是那个唯一的病人需要这么安静的环境。

“你刚刚心跳加速了。”耀淡淡开口。

“不过没事,”他冲着叔叔眨了眨眼,“出事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什么……”十泉介愣住了。

耀吐舌头:“警官大人,是我这个神经病把你卷进来的对不对?所以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这是队长最基本的义务。”

介在震惊之余还想继续问归尘一些问题,可他却头也不回得走向了刚刚那个兔子护士告诉他们的房间。

他愣了几秒也跟了过去。

两人互相在房间前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推开了门。

下午三点的阳光正斜斜地撞在病房的玻璃窗上,折射出的光斑在白墙上缓缓移动,像一枚被拉长的秒针。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十泉介刚带进来的柑橘味护手霜气息,靠窗的铁架床上,蓝白条纹的被单被叠成整齐的方块,边角却沾着几根浅金色的狐毛——那是他今早翻身时蹭落的。

狐兽人赤足站在床边的空地上,病号服的袖口卷到肘部,露出小臂上刚消了肿的留置针针眼,青紫色的瘀痕像朵没开透的花。

手里的木剑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按理说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精神病人的病房才对。

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原木的淡棕,被他掌心的汗浸出几块深色的印子。三条狐尾松松地垂在身后,尾尖拖在地板上,扫过瓷砖时带起细碎的声响,像谁在用羽毛轻叩地面。

起势时总有些不稳,左腿膝盖会轻轻打颤,狐兽人便借着转腕的动作悄悄屈膝调整重心。

三条尾巴这时会默契地分开:左边那条微微扬起,像面小旗稳住身侧的平衡;中间那条贴住后腰,恰好遮住昨晚新换的纱布;右边那条则垂得更低,尾尖几乎要碰到床脚的铁架,仿佛在悄悄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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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剑挥出时带不起凌厉的风声,却在划过胸前时,让他颈侧的绒毛簌簌颤动——那是用力时抑制不住的生理反应,像蝴蝶停在颤动的花枝上。

旋身时尾巴总会先一步展开,三条蓬松的弧线在半空划出扇形,尾尖的毛在光里泛着细碎的金芒。

可转至一半,他忽然闷哼一声,木剑差点脱手,原来是尾根处的伤口被牵扯到了。三条尾巴瞬间绷紧,像被冻住的波浪,等他咬着牙稳住身形,尾巴又慢慢松弛下来,只是尾尖的毛微微发颤,像刚经历过一场无声的挣扎。

耀静静站在门口,他看着那三条尾巴:左边那条沾了片吊兰的枯叶,中间那条的毛纠结成一小团,右边那条尾尖缺了撮毛——像是为了护着什么东西,被铁丝网刮掉的。

可就是这样三条带着伤、带着疲惫的尾巴,却在他挥剑刺向虚空时,齐齐朝后绷紧,像拉满的弓弦,透着股不肯弯折的劲。

十泉介也静静站在耀的身后。

耀虽然看不懂三木的舞剑的动作有什么内涵,但还是很清楚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力量

耀忽然想起来以前有个人给自己讲过的一个故事,很久以前,这三条尾巴曾在雪地里拖着他跑过整整一夜。

原来有些力量从不会真的消失,哪怕此刻它们只能用来稳住一个虚弱的身影,那尾尖绷起的弧度里,也依然藏着穿过风雪的韧劲儿。

他默默数着:第七个动作时,最左边的尾巴扫到了输液架,金属碰撞声里,木剑的轨迹却没偏分毫;第十一个动作时,他弯腰收势,三条尾巴像帷幕般垂落,恰好遮住他因喘息而起伏的后背,仿佛在替他藏起那份外露的虚弱。

直到最后一式定住,木剑斜指地面,三条尾巴才缓缓交缠在一起,尾尖轻轻搭在木剑的末端,像在无声地宣告“完成了”。

阳光移到了他脚边,在瓷砖上投下尾巴交缠的影子。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狐耳抖了抖,将一缕垂落的发丝抖开。

狐兽人忽然转过头看向门的方向。

随后他单膝下跪,毕恭毕敬地开口:

“大王,您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