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清晨六点的阳光还带着些许柔和,祁饱饱便从睡梦中醒来。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准备为新的一天开启一顿温暖的早餐。当她打开冰箱,准备取出食材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向了沈清泽紧闭的房门。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她微微皱眉,轻轻推开那扇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床铺整洁,显然沈清泽一夜未归。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被忙碌的早餐准备所取代。
医院病房内,沈清泽半靠在病床上,面色略显苍白,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宋亦淮站在床边,双眼通红,满是悲痛地质问着:“为什么不早说?”
沈清泽轻声说道:“别让她知道,你也知道,她容易走极端。”沈清泽想到安琪,心中五味杂陈,微微摇头,试图将那些眷恋和不舍都抛却。
午睡醒来,祁饱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沈清泽依旧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下午三点多,宋亦淮从睡梦中醒来,不见沈清泽的身影。他急忙起身四处寻找,终于在办理出院手续的窗口旁找到他。
“你在干什么?”宋亦淮快步跑到他身边,焦急地问道。
“出院。”沈清泽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宋亦淮生气地制止道,“我联系了国外的专家…”
沈清泽轻轻摇头,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似乎在告诉宋亦淮,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我不信!一定还会有办法。”宋亦淮嘴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和不甘。
“接受治疗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活下去,不接受就是等死,我努力过,治疗失败了。”沈清泽说完,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家里还有个不知情的小家伙在等我回去吃晚饭,送我回去吧。”
宋亦淮呆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消息,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那一刻崩塌。
“你…你早做好了打算,是吗?”宋亦淮的声音带着哽咽,“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沈清泽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照顾好她。”
下课后,祁饱饱去洗手间时,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学院路出车祸的事。
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并未在意,用纸巾擦干手后,便转身离开了。
沈清泽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见她回来,放下手机,微笑着问道:“自学的怎么样了?”
祁饱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刚开始看初二的内容。”
“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沈清泽体贴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南都机场,安琪望着沈清泽久违的笑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告诉自己,是该放手了,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再待几天吧。”宋亦淮焦急地看向沈清泽,眼中满是期待,希望他能挽留安琪。
“祝你幸福。”沈清泽释怀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
安琪微微点头,向他们挥手告别。
宋亦淮在一旁干着急,他不敢冒险将沈清泽的病情告诉安琪,生怕她知道后会做出什么傻事。
七月,盛夏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阳光炽热地烘烤着大地,微风中都带着滚滚热浪。
每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屋内,祁饱饱哼着小曲,手脚麻利地开始做家务。擦拭家具时,她会仔细地擦掉每一处灰尘,连角落都不放过;清扫地面,从房间到客厅,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认真劲儿。待一切收拾妥当,她便回到温馨的小房间,开启自学时光。书桌上堆满了各种书籍和笔记,她一会儿认真研读课本,一会儿奋笔疾书做练习题,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
每天下班后,沈清泽会耐心的指导她学习,碰到他不上班的时候,客厅就成了他们的小课堂,他会坐在沙发上,耐心地为祁饱饱讲解难题。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一边说着,一边用铅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将复杂的知识点拆解成简单易懂的内容。祁饱饱则坐在旁边,时而点头,时而提出疑问,眼神里满是求知的渴望。在沈清泽的悉心教导下,祁饱饱逐渐掌握了系统的学习方法,学习成绩有了显著提升。曾经让她头疼的数学难题,现在也能迎刃而解。沈清泽还会帮她制定科学的学习计划,合理安排时间,让她的学习效率大幅提高。
日子就这般如潺潺流水,一天接着一天悄然逝去。
近来,沈清泽总瞧见祁饱饱独自坐在一处发呆,目光放空,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心事。他脚步轻缓地走过去,轻声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饱饱神色忧虑,眉头微蹙,缓缓说道:“前些日子,小花说要和男朋友去国外发展,我已经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沈清泽听后,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耐心安慰道:“刚到国外会有很多事情要忙,如果有时差的话,她大概是怕打扰到你。等她在那边安定下来,肯定就会联系你了。”说罢,他微微停顿,又接着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哪里人?”
祁饱饱垂眸,轻声回应:“西城,叶小花。”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她心里竟悄然安定了几分。沈清泽那沉稳笃定的语气,还有他一贯可靠的模样,总让祁饱饱没来由地觉得,只要有他在身旁,再棘手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沈清泽将这些信息默默记下,回到房间拿起便签纸和笔,把“西城”“叶小花”几个字工整地写了上去,还在旁边标注了祁饱饱担忧好友许久未联系一事。之后,他向宋亦淮寻求帮助,宋亦淮利用自己的人脉,向在西城有熟人的朋友打听叶小花的消息。尽管只是些琐碎线索,他也不放过任何可能。
八月初,沈清泽感觉不适,再次住进医院。
祁饱饱抱着半块西瓜从房间出来,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一阵难过。
沈清泽出差的第三天,祁饱饱戴着口罩和帽子,出现在售票大厅。
“奶奶,我回来了。”祁饱饱松开手中的行李箱,咧着嘴笑。
奶奶有些不敢认,眼前的这个女孩,模样像,声音也像,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和记忆中的孙女截然不同。
小姑姑正在喂两个孩子吃饭,听到声音,连忙起身迎上去,“是饱饱,白了,胖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让我好好看看。”小姑姑的声音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她紧紧拉着祁饱饱的手,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只见祁饱饱那原本有些发黄的皮肤,如今变得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身上的衣服剪裁合身,质地优良,简约中透着一股时尚感。更让小姑姑惊讶的是,祁饱饱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自信从容,与以往那个有些自卑怯懦的女孩判若两人。小姑姑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祁饱饱吗?曾经的祁饱饱,在生活的重压下,眼神中总是透着一丝局促和不安,而现在,她站在那里,就像一颗被打磨过的珍珠,闪耀着属于自己的光芒。
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从破晓时分起,便悠悠然飘洒而下,缠缠绵绵,似是有着诉不完的心事。整个上午,它们都不知疲倦地亲吻着大地,落在屋顶上,滴答作响。
祁饱饱刚踏入家门,便瞧见屋顶那几处漏雨的地方,雨水正顺着缝隙淅淅沥沥地落下。她赶忙转身去厨房,拿来水桶和脸盆放在漏水处。水珠砸落在桶盆里,发出清脆又恼人的声响,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尖上。看着这一幕,她不用多问,心里便已然明了,自己转给奶奶的钱,十有**又被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挥霍一空。想到这儿,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愤怒,嘴角微微下垂,脸上写满了对现状的无力感。
下午,雨停了,天晴了。小姑姑哄睡两个孩子后,便出去干活了。邻居们来串门,奶奶见势,连忙把祁饱饱推进里屋,然后从外面插上了门。
其中一个阿婆问道:“怎么看着像老大家的孩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奶奶原本还笑着和大家寒暄,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滞,忙不迭摆了摆手,赔着笑回应:“您认错人啦,不是呢。”
“可不就是她嘛,变化那么大,谁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另一个阿婆阴阳怪气地说道,让人听了心里很不舒服。
奶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她紧抿着嘴唇,没有吭声。
这时,又一个阿婆扯着大嗓门说道:“你再宝贝也没用,姑娘嘛,迟早要嫁人的,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
最先开口的阿婆连忙附和道:“趁现在年轻还能嫁个好人家。”
“好人家能看上她?长得再漂亮有什么用?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阿婆故意提高音量,显然是说给里屋的祁饱饱听的,“她亲妈,配上她那个爹,谁娶她?谁家不成了笑话!哈哈哈。”
奶奶在邻里间是出了名的老好人,那和善的性子几十年如一日。不管是谁家里有难处,她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平日里和人交谈,嘴角永远挂着温和的笑意,从没见过她和谁红过脸。哪怕是小孩子调皮捣蛋,她也只是轻声细语地教导,从未疾言厉色过。
这一次,她挺直了脊梁,眼神中满是威严,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们走吧,我们家不欢迎你们!”那语气里的坚决,不容一丝反驳,长久以来的好脾气,在这一刻被彻底触碰到了底线。
三个阿婆见势,悻悻地离去。
祁饱饱趴在里屋的床上,翻看小时候的照片。以前每年生日,奶奶都会带她去照相馆拍张照片,这些照片承载着她童年的美好回忆。
就在这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祁饱饱看也不看就接通了电话:“喂?”
“你不在家?”
“你回来了?”祁饱饱的表情瞬间由欣喜转为失落,“我在老家。”
“地址发我。”
第二天一早,沈清泽一脸疲惫的身影闯入祁饱饱的视线,他的脚步略显沉重,脸上写满了倦意。
就在那一瞬间,祁饱饱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妈妈说过的那番话。
“我不爱你的爸爸,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是他救了我。”
当年的顾漫看向祈望的眼神,里面确实没有那种炽热的爱意,有的只是被帮助后的感动,以及一种对命运无奈、只能接受现实的复杂情绪。
曾经,妈妈那些话就像一团解不开的迷雾,沉甸甸地压在祁饱饱心头。
那时的祁饱饱,满心困惑,小小的脑袋里装满了大大的疑问。
后来见到祈望,这种困惑更是如野草般疯长。那个男人,自私、狭隘,令人感到恶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温柔善良的妈妈,怎么会和这样的人走到一起,还生下了自己。在她的认知里,爱情是两个人组建家庭的基石,没有爱情,怎么能心甘情愿地孕育新生命?
直到今天,看着沈清泽一脸倦容却还强撑着对她微笑,她想起他每一次耐心倾听自己的烦恼,每一回在自己失落时给予的鼓励。那些被她忽视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原来,有一种情感虽不似爱情那般炽热浓烈,却如涓涓细流,在不经意间滋润心田。那是日积月累的感动,是相互扶持的依赖。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懂了妈妈。
祁饱饱谈了一个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村里传开了。
奶奶看着沈清泽,眼中既有感激也有开心,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
他们离开的时候,村口聚了很多人出来看热闹。
“你和奶奶说了什么?”祁饱饱好奇地问道。
“说我会照顾好你,让他们放心。”沈清泽说着,看向祁饱饱,那眼神仿佛是一种坚定的承诺。
祁饱饱眼角含着泪花,那一刻的感动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小姑姑一脸欣慰地目送他们离开。
深夜,他们回到了南都的家。凌晨两点,沈清泽从睡梦中醒来,独自坐在客厅里抽烟。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在自己离开之后,祁饱饱该何去何从?
沈清泽的父母是南都人,后来在国外定居,母亲去世后,父亲终究还是因思念成疾,在沈清泽成年后永远地离开了他。国外的一切,他已经拟好遗书,全部留给安琪和宋亦淮,而国内的房子,他想留给这个善良的小丫头,希望她能在这里,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你醒了?”祁饱饱取下围裙,端来两碗海鲜粥,微笑着和他打招呼。
沈清泽看着她,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着该如何开口。
祁饱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沈清泽目光在祁饱饱身上停留片刻,微微摇了摇头,“没,就是觉得你变了许多。”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段时间与祁饱饱的相处,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小丫头的蜕变,从最初的青涩懵懂,逐渐变得自信大方,这让他心里满是欣慰。
沈清泽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其实,在他心里,早就有了一个打算,他想为祁饱饱的老家盖房子,让她和家人能有一个更好的居住环境。不过,他也明白,这件事若是现在告诉祁饱饱,以她的性格,或许会拒绝,又或许会觉得心里有负担。沈清泽暗自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比较好。
“我家人也这么说。”祁饱饱在沈清泽对面轻快地坐下,眉眼弯弯,满是笑意,“我小姑姑讲,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就是盼着我往后不用再吃生活的苦。她还特意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听你的话。”说罢,她轻轻吹了吹冒热气的粥,舀起一勺,那模样仿佛在细细品味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与幸福,时不时抬眼看向沈清泽,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打扫完卫生,祁饱饱像往常一样给大福和小福浇水,这时姑姑打来电话,祁饱饱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自认识小花起,往后的每一年生日,她总是最早为自己送上真挚祝福的那个人,那熟悉又温暖的问候,早已成了生日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今年,情况却大不相同。起初,她还想着小花许是太忙,耽搁了。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等来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一种难以名状的不祥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祁饱饱在街头巷尾辗转寻觅了许久,双腿都有些发酸,终于在一条略显幽深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家老式照相馆。
那斑驳的木质招牌、褪色的海报,都散发着浓厚的怀旧气息,可遗憾的是,店门被一把铁锁牢牢锁住。
“您好,能麻烦您帮我拍个照吗?”祁饱饱带着一丝期待,走向旁边一位正在整理杂物的大叔,眼中满是恳切。
大叔爽朗地笑了笑,伸手接过手机。祁饱饱站定,嘴角上扬,比出一个俏皮的“耶”手势,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漫天星辰。
此时,昏暗的小巷中,一个男生正一身暗色着装,脚步匆匆地前行。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与这略显陈旧的巷子融为一体。就在他即将与巷**汇的瞬间,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这边的镜头。他动作极其利落,迅速将衔在嘴边的烟拿回到手中,那顶压低的帽子,让他本就瘦削的脸更显神秘,深邃的眼神在帽檐下若隐若现。
大叔像是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独特,快速按下快门,抓拍了好几张。
祁饱饱满心欢喜地从大叔手中接过手机,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她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滑动,仅仅翻看了前两张,她的眼中便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忍不住赞叹道:“拍得真好!”正沉浸在照片的喜悦中,她不经意间抬起头,却发现大叔已经打开了照相馆的门锁。她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原来你是这里的老板呀!”
晚上九点,城市的喧嚣被夜色稍稍抚平,沈清泽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他脚步匆匆,手上拎着一个购物袋,一路小跑着赶回住处。
“抱歉,忘记提前订生日蛋糕了。”一见到祁饱饱,他微微喘着粗气,脸上带着几分懊恼与歉意,眼神里却满是温柔。
祁饱饱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喜与意外,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几分:“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沈清泽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上次去你家里,和奶奶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的。”语气里依旧带着歉意,“要不我们出去吃饭吧?给你好好庆祝一下。”
“好啊,今天我请客!”祁饱饱眼眸发亮,兴奋得声音都透着雀跃,话还没落音,便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转身,脚步轻快地快步跑回房间。
没过多久,她再次出现,双手极为小心地捧着一个精致的小蛋糕,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生怕惊扰了这份甜蜜。蛋糕上点缀着小巧的水果,淡奶油细腻绵密,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睛弯成了月牙,主动分享起自己的发现:“以前生日的时候,奶奶都会带我去照相馆拍照,留下纪念。今天我在找照相馆的时候,偶然发现巷口有家云吞面摊,听说那对老夫妻经营了几十年,味道很好,我们去尝尝吧?”
沈清泽凝视着祁饱饱,她的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满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他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都听你的。”
两人来到巷口的云吞面摊,路边摆着几张四方桌,搭配着几个略显陈旧的板凳,虽说整体布置简单朴素,却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
没有蜡烛,没有许愿环节。
“我自己做的。”祁饱饱的嘴角挂着一抹恬淡的笑,用塑料刀仔细切下一半蛋糕,递到沈清泽面前。“尝尝。”
沈清泽接过蛋糕,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关切地问:“想什么呢?”
祁饱饱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边的工作顺利开展后,你还会继续留在这里工作吗?”
沈清泽尝了蛋糕,微微点头,夸赞道:“甜而不腻。”随后抬眼看向祁饱饱,眼中带着笑意,反问道,“怕我走吗?”
祁饱饱神色认真,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神里满是不舍。
沈清泽笑了,笑容温暖而和煦,耐心安慰道:“不要惧怕身边的人离开,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你会和大福小福一样茁壮成长,等到你们想我了,就去看看我。”
祁饱饱听后,眼睛又亮了,“我以后可以去国外找你吗?”
“嗯。”
夜已深,时针悄然指向十点多,璀璨的星辰点缀在如墨的夜空。西城机场内,人流已不似白日般熙攘。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迈着优雅却又匆匆的步伐走出机场。她脸上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的手上空空如也,没有携带任何行李,仿佛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程。
女人拦下一辆出租车,车子缓缓启动,在城市的道路上疾驰。车窗外,西城的夜景如幻灯片般闪过,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与黑暗交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始终沉默,目光透过车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终于,出租车在一家网吧门口缓缓停下。
这家网吧的招牌略显陈旧,闪烁的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女人轻轻推开车门,付了车钱,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网吧的方向走去,她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很长,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我可是按照约定每天给手机充电。”网吧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贪婪,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女人,狮子大开口:“一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女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丝毫犹豫,从手上取下那枚闪耀的钻戒,重重地丢在老板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迅速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就要离开。
女人走到一旁,手指轻触屏幕,熟练地解锁手机。当看到那个备注为“饱饱”的联系人时,她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暗自想着:这个女生,应该就是让小花一直放心不下的那个人吧?
她滑动屏幕,只见数不清的未读消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还有四十二个未接来电。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祁饱饱洗漱完毕,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桌上的手机,瞬间瞪大了眼睛,是小花!她终于回复消息了!
祁饱饱激动得双手都有些颤抖,立刻点击通话按钮打了过去。然而,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提示音,小花拒绝了。祁饱饱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紧接着,手机屏幕上又亮起了新消息,是小花再次发来的信息。
“她回我消息了。”祁饱饱笑着跑到客厅。
沈清泽在客厅喝水,闻言,笑容僵住,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