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快看这个!"肖清雪风风火火地闯进休息室,手里挥舞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文件,差点撞翻叶辰刚泡好的咖啡。
叶辰眼疾手快地接住摇晃的杯子,另一只手稳稳扶住她的肩膀:"肖总,您这动静比法庭上那只龙虾蹦跶得还厉害。"
肖清雪顾不上反驳,直接把文件拍在桌上:"我们上热搜了!整整五个相关话题!"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脸颊因为兴奋泛着淡淡的红晕,"你看这条——'建议给那只虾申报工伤',转发已经破万了!"
叶辰接过文件,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背。肖清雪像是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手,耳尖瞬间变得通红。叶辰假装没注意到,低头翻阅着热搜截图。
"这个不错。"他指着一则评论念道,"'建议海龙王餐厅改名为横店影视城海鲜分部'。"
肖清雪"噗嗤"一声笑出来,眼角弯成好看的月牙:"还有更绝的呢!有人把那只虾P进了《演员的自我修养》的封面,连书号都编好了!"
叶辰正要回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未知号码"。他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您好,叶辰。"
电话那头传来机械变声器的声音:"叶律师,适可而止。有些钱不是你能赚的,有些人不是你能惹的。"
叶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请问您是?"
"明天之前撤诉,否则..."电话戛然而止。
肖清雪看到叶辰骤变的脸色,担忧地凑近:"怎么了?"
"没什么,"叶辰轻描淡写地把手机放回口袋,"外卖小哥说我的麻辣烫洒了。"
肖清雪狐疑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点外卖了?而且你明明最讨厌麻辣烫..."
"肖总,"叶辰突然倾身向前,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你今天的口红是什么色号?"
"啊?"肖清雪瞬间大脑宕机,下意识回答:"是...是豆沙色..."
"很适合你。"叶辰直起身,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该回法庭了,下半场要开始了。"
肖清雪呆在原地,脸烫得能煎鸡蛋。等她回过神,叶辰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
"等等我!"她小跑着追上去,差点又崴到脚,"叶辰你刚才是不是在转移话题?"
"嘘——"叶辰突然转身,食指轻轻抵在她唇上,"庭审要开始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肖清雪彻底石化。等她机械般地走回原告席,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话。
"继续庭审。"法官敲了敲法槌,"被告律师,请继续你的质证。"
叶辰从容起身:"法官大人,我想请法庭注意一个细节。"他示意肖清雪播放视频,"请放大虾钳部分。"
画面中,那只"演员虾"的右钳V形缺口清晰可见。叶辰又调出另一段视频:"这是三个月前的探店视频,同一只虾,同一个缺口。"
法官推了推眼镜:"这只虾...确实很有辨识度。"
"不仅如此,"叶辰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们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现象。"他播放了一段餐厅员工休息室的监控,"请注意厨师长的对话。"
视频中,厨师长对助手说:"把'老V'拿出来,今天有美食博主来探店。"他顿了顿,"给它喂点好的,上镜状态要好。"
法庭瞬间炸开了锅。旁听席上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法官忍俊不禁:"你们这虾是演员吗?还带'妆发'?"
叶辰顺势接话:"不仅如此,法官大人。我们有理由相信,'老V'可能是餐饮行业最敬业的员工——连续工作四个月,没有休息日,还要配合各种摆拍。"
老律师脸色铁青,突然站起来:"法官大人,我要求休庭十分钟!"
"批准。"法官敲了下法槌,"休庭十分钟。"
叶辰刚回到座位,肖清雪就拽着他的袖子小声说:"叶辰,我刚收到律所前台的电话,说有个匿名包裹..."
叶辰眼神一凛:"什么包裹?"
"不知道,前台说看起来很奇怪,已经报警了。"肖清雪咬着下唇,"会不会和刚才你那通电话有关?"
叶辰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从现在开始,不要离开我视线范围。"
肖清雪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叶辰,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是担心我的律师费。"叶辰松开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戏谑,"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谁给我发工资?"
肖清雪正要反驳,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赫然是肖氏律所大门的监控截图,上面用红色油漆画了个大大的叉。
"叶、叶辰..."肖清雪的声音有些发抖,把手机递给他看。
叶辰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快速拨通了某个号码:"老陈,帮我查个号码。对,现在就要。"
挂断电话,他转向肖清雪:"别怕,只是些下三滥的威胁手段。"他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有我在,没人能动你。"
十分钟很快过去,法官重新入席。老律师看起来镇定多了:"法官大人,我方申请对视频证据进行技术鉴定,需要延期审理。"
叶辰冷笑一声:"是因为需要时间给'老V'做整形手术,把钳子上的缺口补上吗?"
法官忍笑摇头:"反对无效。被告律师,请继续。"
叶辰站起身,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法官大人,本案看似只是一起简单的消费纠纷,实则暴露了餐饮行业长期存在的欺诈乱象。"他拿出最后一份证据,"这是近三年来消费者对'活虾现杀'菜品的投诉统计,仅本市就高达1276起。"
法官认真翻阅着文件,眉头越皱越紧。叶辰继续道:"更令人担忧的是,当有消费者勇敢站出来揭露真相时,不仅遭到起诉,还会受到各种形式的威胁。"
他说这话时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旁听席上那几个餐饮协会的人。其中一人明显坐立不安起来。
"因此,"叶辰总结道,"我们不仅要求驳回原告全部诉讼请求,更希望法庭能向相关监管部门发出司法建议,整顿行业乱象。"
法官沉思片刻:"本庭需要时间审议。今日庭审到此结束,明日继续。"
退庭时,肖清雪紧紧跟在叶辰身后:"叶辰,那个包裹..."
"警方会处理。"叶辰压低声音,"从现在开始,你搬来我家住。"
"啊?!"肖清雪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别想太多,"叶辰翻了个白眼,"客房很多。还是说你更想一个人住酒店?"
肖清雪红着脸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不去..."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叶律师,久仰大名。"
叶辰不动声色地把肖清雪护在身后:"您是?"
"餐饮协会副会长,刘启明。"男人递上名片,笑容不达眼底,"有空喝杯茶吗?关于这个案子,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叶辰接过名片,随手放进肖清雪包里:"抱歉,刘会长。我和我的当事人有约在先。"他故意暧昧地看了肖清雪一眼,"很重要的约会。"
刘启明脸色一沉:"年轻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巧了,"叶辰微笑,"我最近戒酒。"说完,他揽住肖清雪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法院。
直到坐进车里,肖清雪才长舒一口气:"叶辰,你刚才说约会..."
"权宜之计。"叶辰发动车子,目不斜视,"不过如果你真想约会,我可以勉为其难..."
"叶辰!"肖清雪气得捶了他一下,却忍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