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山水如画,却掩藏着暗流涌动。
林清梧一袭青衫,腰间悬挂一枚白玉佩,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这身打扮,衬得她愈发清冷出尘,宛若谪仙。
谁又能想到,这副看似柔弱的躯壳下,藏着一颗运筹帷幄的心呢?
她此番南下,名为“文道巡访”,实则暗藏杀机。
那张揉成灰烬的“影墨笺”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林清兰,咱们姐妹终于要“见面”了!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另一张“影墨笺”,这玩意儿可是宝贝,轻易不示人。
只有在特定的月光下,它才会显露出真正的内容,像变魔术似的,贼拉刺激!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南岭之行,注定是一场好戏!
与此同时,沈砚之早已提前三日抵达南岭,他一身玄衣劲装,英姿勃发,举手投足间透着军旅生涯的铁血气息。
此刻,他正站在南岭城楼上,俯瞰着城中的一切,眼神深邃如夜空。
林清兰,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已借“烽火令”调遣旧部,在城中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林清梧到来,便可瓮中捉鳖!
他故意放出风声,说林清梧此行要考察“文道考绩”,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南岭官场,尤其是林清兰的耳朵里。
这林清兰,听说是个心思玲珑的主儿,这消息一出,她还不吓得屁滚尿流?
哼,销毁证据?
晚了!
林清梧的马车缓缓驶入南岭城,城门守卫见是翰林院的官员,不敢怠慢,连忙放行。
她撩开车帘,目光扫过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戏,开始了!
她以考察文教为名,实则暗中调查林清兰与西戎的勾结。
她命影卫沿途布控,谨防不测,毕竟,这南岭可不是什么善地。
在南岭文卷中,她发现了一封旧信,信中提及“南岭知府曾为西戎提供驿道图”,落款赫然是“林清兰亲笔”。
好你个林清兰,果然是你!
她不动声色地命人将信原样放回,心里冷笑连连。
想跟我玩?
你还嫩点儿!
她借“文道讲堂”之机,旁敲侧击,步步紧逼,引诱林清兰主动暴露。
这林清兰果然沉不住气,言语间漏洞百出,简直是自掘坟墓!
沈砚之则在城外设宴,邀请南岭文官赴宴。
他谈笑风生,觥筹交错间,不动声色地套取情报。
他以“酒令”为名,让林清兰自曝其与西戎往来的口风,再以旧部为证,当场揭破其罪行。
林清兰脸色惨白,如遭雷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会被如此轻易地识破!
“你……你们……”她颤抖着嘴唇,指着林清梧和沈砚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砚之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几名士兵上前,将林清兰当场拿下。
“林清兰,你勾结西戎,罪证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林清兰被押下去的时候,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清梧,那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沈砚之走到林清梧身边,低声道:“梧儿,接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林清梧便打断了他:“回府。”
夜幕降临,林清梧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从袖中取出那张“影墨笺”……
夜色如墨,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清梧关上房门,走到桌前,点燃一支红烛,昏黄的光晕映照着她清冷的面容。
她从袖中取出那张“影墨笺”,借着烛光,细细端详。
这玩意儿,像块顽石,只有特定的月光才能让它“开口说话”。
今晚,恰好是月圆之夜。
随着月光倾泻而下,“影墨笺”上的字迹逐渐显现,如同鬼画符一般,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清梧将林清兰的供词和南岭密信一一与之对照,越看,脸色越是凝重。
信中反复提及一个名字——“月影”,以及“大胤文相之旧识”。
这“月影”究竟是何方神圣?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浮现,那张熟悉的脸,让她心头一震。
“月影”……“文相旧识”……难道是她?!
一个在她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她脑海中炸响。
当年在贾府中,和她一同长大的庶妹,那个柔弱温顺、对她百般依附的女孩……贾月影!
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林清梧只觉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握着“影墨笺”的手指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响起,沈砚之走了进来。
他见林清梧脸色苍白,关切地问道:“梧儿,怎么了?”
林清梧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砚之,原来……她才是西戎真正的棋子。”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贾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