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南岭府衙的大牢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血腥味,令人作呕。
林清梧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里拿着一张薄如蝉翼的“影墨笺”,眼神冷冽如冰。
对面的林清兰,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此刻像一只斗败的母鸡,瑟缩地蜷成一团,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字。
林清梧没有动刑,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她只是静静地将“影墨笺”放在月光下,看着那上面如同鬼画符般的文字逐渐显现。
这“影墨笺”是林家祖传之物,唯有林家血脉,以气血为引,方能激发其上潜藏的墨韵之力,显现出隐藏的文字。
随着月光倾泻,“影墨笺”上的字迹越来越清晰,组成了一封西戎密信。
“南岭线人林清兰已成功影响驿道规划,可助大军突袭……”
短短一句话,却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林清兰的心口。
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嘶哑着喊道:“不……不是我!我没有……”
林清梧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让她瞬间噤声。
林清兰颓然地瘫倒在地,浑身颤抖着,终于伏罪认罚,供出了西戎在南岭的联络点。
与此同时,南岭城外,沈砚之率领着“烽火令”旧部,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夜色中。
他们潜伏在西戎联络点附近,等待着猎物落网。
“烽火令”是沈砚之在北境时亲手训练的精锐部队,个个以一当十,骁勇善战。
今夜,他们将化身为正义的利刃,将潜伏在南岭的毒瘤连根拔起。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联络点附近,正是潜伏在南岭的西戎密探和南岭旧吏。
沈砚之一声令下,“烽火令”旧部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将他们包围。
一场激战过后,西戎密探和南岭旧吏悉数被擒。
沈砚之并未当场处决他们,而是命人将其押送回京,交由林清梧处置。
与此同时,沈砚之还命“烽火令”旧部绘制了南岭驿道图,准备呈报朝廷,以防西戎突袭。
他深知,南岭地处要塞,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林清梧在南岭设“文道夜谈”,召集当地士子讲学,表面上是弘扬文化,实则是借机安插文治司密探,逐步掌控南岭文政。
她深知,要彻底掌控南岭,必须从文化入手,潜移默化地影响当地百姓的思想。
夜深人静,林清梧回到府衙,取出“影墨笺”,将西戎密信与林清兰的供词一一对照。
随着深入调查,她发现,南岭早已成为西戎渗透的重地,情况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城外,沈砚之设下埋伏,利用“烽火令”旧部伪装成西戎骑兵,引诱潜伏在南岭的叛徒现身。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果然,几个黑影偷偷摸摸地出现在约定地点,与伪装的“烽火令”接头。
就在他们放松警惕之际,沈砚之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将他们团团围住。
又是一场激战,叛徒和西戎密探全部被擒。
沈砚之依旧没有当场处决他们,而是命人将其押送回京,交给林清梧处置。
林清梧将所有密信和供词整理好,封入密匣。
她抬头望向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
“砚之……”她轻声呢喃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南岭府衙,烛火摇曳,映照在林清梧脸上,明明灭灭。
她将最后一封密信塞入密匣,指尖轻扣,发出一声沉闷的“笃”。
“咔哒”一声,锁扣合上,仿佛锁住了南岭所有的秘密,也锁住了林清梧心底翻涌的暗流。
她起身走到窗边,夜风挟裹着不知名的花香,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南岭的夜,静谧得有些诡异,像一头蛰伏的野兽,等待着时机,露出獠牙。
“南岭,不过是西戎的第一步。”林清梧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呵,他们胃口还真不小。” 她轻笑一声,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笑意,只有森冷的寒意。
沈砚之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我们,”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已准备好迎战。” 他伸手覆上她的手,十指交缠,仿佛两棵并肩而立的树,共同抵御着风雨的侵袭。
林清梧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她转过身,抬眸看着他,眼波流转间,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轻叹:“砚之,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 她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密匣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仿佛透过厚重的木匣,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