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还想走!走的了你这个老嘎嘣!
羊俊良靠在大石头后面,把塞在鼻孔里的纸给喷了出来,手里握着家伙什儿想给自己师父报仇,都得拔剑四顾心茫然,甚至分不清这俩人形大粪机哪个才是仇人。
我寻思马道长咋没声儿了呢?下一步要咋做啊?
万一我们俩冲上去打草惊蛇,它们俩直接跑了可怎么办。
毕竟刘望那老登贼着呢,要是真面对面的干架,还真不一定能阴的过他。
我隔着空气小声问,“师父……”
“你们俩跟上,别被发现。”马道长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估计他会带着山鬼王去他自己的地方,你师公的尸体和师印可能就在那里。”
“他自己的地方是哪儿啊?”羊俊良都快按耐不住给自己师父报仇的心了,他有些着急的问,“还要等多久?为什么不能直接让他魂飞魄散?他现在不过是个野鬼而已!还能翻出什么惊涛骇浪!”
就冲他能说出这种话,那都得证明要是没人拴着他,他为了给贾大师报仇完全可以把脑子给扔了。
还好他遇上我们了啊,否则真的得被刘望给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这招叫一网打尽,谁知道他搁老巢里还留什么后手呢!”我是真怕他意气用事,直接不顾后果的往前冲啊,于是赶紧说,“别质疑我师父,少说废话赶紧跟上!一会儿你跟在我后面,我冲你才能冲。”
其实就算我们半路跟丢了,凭借着那飘臭十里的大粪味儿也能精准捕捉到它们的行走路线。
一开始那俩死鬼玩意儿还安安生生的走路,到了后面就又发生分歧,好悬没有打起来。
山鬼王骂骂咧咧的开口说,“当人的时候要走路,他妈的变成鬼王还得亲自走路!以前本王出行,还不都是那群小鬼们儿前呼后拥!谁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要是真跟你一路走到山脚下,我的脚就要被磨秃噜皮了。”
刘望克制住吃了它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都这节骨眼了,那你想怎么样?”
“本王现在就捉五个小鬼儿为我抬轿。”
刘望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不行,你这样会惊动那个姓马的!你可别忘了,咱们两个现在是虎落平阳,这里还是他的底盘!你再忍忍,马上就要到了。”
你丫的才是狗!你是白眼狗!狗都比你强!
山鬼王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要带本王去哪儿?”
“去我的地方,很快就到了。”刘望现在时时刻刻夹起尾巴做鬼,生怕惹恼了山鬼王把他给一口吞了,“大王,等到了我那里,别说是五只小鬼儿给您抬轿,就算是八只,十八只为您抬轿都行。咱们俩现在可是在逃命啊,再忍一忍吧。”
狡兔还有三窟呢,就吴老三那个老独眼怪还有好几个老巢,刘望这种满身心眼子的人,肯定不止在改名换姓披人皮上面下功夫,住的地方更得下功夫。
否则马道长怎么会锲而不舍的追查了他那么多年,最后才在燕家别墅彻底把他给抓住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想马道长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刘望说的那个地方竟然就在山里的一棵树中。
山上这么多树,密密麻麻的没有几万棵,那也得有上千棵,并且每棵树虽然长的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几乎差不多。
就算是上山采药的人也只会顺着山路往上走,根本没人会注意到这些树木,顶多就是热的不行了在树底下乘凉。
我对刘望的鸡贼认知,不得不又提高了一个程度。
但是在这黑黢黢的夜色里,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俩死玩意儿从一棵树里穿进去,整个人都傻眼了。
我跟羊俊良咋进去啊?
据我所知,我们俩可是活生生的人呀。
难道要一头撞死在树上才能进到刘望的老巢里面吗?
只要想到我穿树的结果是一头撞在树上磕的头破血流,顿时就有点汗流浃背了。
我不由得询问马道长,“师父,我们俩可咋进去啊?你还没教我穿墙术呢。”
马道长那边还没开口说话,羊俊良率先开口说,“我直接带你进去,师父教过我,其实这种无非就是障眼法罢了。”
哦,障眼法啊,那就没事了。
在确定我不会撞死之后,原本悬着的心几乎立刻就放了下来。
对于羊俊良说的话,我还真有几分信服的,毕竟这哥们儿可是在守卫森严的别墅区来去自如啊,那可是打小修行,有真本事在身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先上前开个路吧。”
只见羊俊良屏气凝神,嘴里低声念了句什么,然后低着头就朝着树撞了过去。
然后就真的结结实实的一猛子扎在了树上,那一声咚地闷响听的我心惊肉跳。
真是服了,这可好了吧!这回给羊犄角都磕出来了。
瞅刚才那笃定的语气和前摇,不知道还以为他多厉害呢,都把我给唬住了,结果就这?
我以为他憋了个大的,结果拉了个大的。
“我靠!”羊俊良捂着脑门小声骂了句,好悬没给他的母语磕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上前伸手摸了摸,树的纹路触感很清晰,可以确定这是真的树,不是障眼法了。
这时候马道长的声音才慢慢的从我脑子里传来,“小满,屏气凝神静心,我教你穿墙术。”
他念咒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那边响起,“虚非虚,实非实。宫阙楼台任我行。谨请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赶紧按照马道长说的做,最后心一沉,率先用肩膀朝着那棵树试探过去……
好像成功了!
我心里面有些高兴,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但是不敢掉以轻心,继续屏气凝神的迈步往里走。
然后我感觉整个身子都进了树里面,又不放心的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我整个人都已经进来了,这才停住脚步,缓慢的睁开眼睛。
树里面好像是一片崭新的天地,映入我眼前的是一条长不见底的小道,这条小道十分狭窄,只能容纳一个人前行。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羊俊良也跟着一头扎了进来,他站在我身后艰难的用后背靠在墙壁上,开口催促道,“走啊。”
这里暗不见光,根本就看不见脚下的路,我犹豫着要不要开手电筒,但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要是打灯被刘望那老登发现了咋整?
于是我摸索着墙壁一点一点的往前挪动,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了什么机关,就此去见阎王爷。
大概在这条甬道里走了将近十来分钟,这才终于走到尽头。
最尽头是一扇木门,木门两边悬挂着燃油灯,这道门看着十分普通,好像只要伸手推开就能进去了。
我伸出的手还没有触碰到门板的时候,马道长的声音忽然传来,“别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激灵,我赶紧缩回手,不敢再碰那扇门。
“师父,怎么进去?”
马道长开口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道门上他动了手脚,只要一碰就会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我一点儿招都没了。
“你看看门板是不是有东西?”马道长说。
我借着燃油灯微弱的光亮,探着脑袋从门板两边仔细的看着。
竟然还真发现在最左边的门缝边有个凸起来的小石块儿。
我尝试着按下去却根本就按不动,可能不是这个吧。我正要去看别的地方,刚才那个小石块儿却突然咚地一声弹出个幽绿的鬼火。
那道鬼火飘在半空,逐渐变成一颗脑袋的形状,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跟羊俊良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