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这老王八犊子还安排小鬼儿当鬼形机关了。
我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直接抽出身后的桃木剑给了它一撇子,幽绿的鬼火立刻无形消散。
紧接着紧闭的木板门悄无声息的从里面打开。
这尼玛要是没点道行,刚才就直接被那只小鬼儿给吞肚子里去了,刘望这个诡计多端的天杀老登!
门打开之后像是进了一个农村里面的院子,除了折扇木门之外,三面全都是灰扑扑的方墙还有红砖垒起来的五间房。
院子里开垦了块菜地,里面种满了垂坠下来的长条丝瓜,还有一些其他的小青菜儿。
这老登还泥马听懂生活,搁这犄角旮旯的地方还享受上了。
我正要抬腿往里走,原本挂在木架子上的丝瓜突然开始扭动起来,变成一条又一条的老长虫爬到地面上朝着我跟羊俊良的方向快速爬了过来。
这些长虫还在不断的从菜地里往外爬,越来越多几乎爬满了地面,这场面要多麻爪有多麻爪。
泥马,就知道那老嘎嘣的不可能有闲心种菜!
这哪儿是种菜啊,这全都奔着要人命来的。
眼瞅着那些蛇从四面八方将我们俩给包围,我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雄黄粉打开盖子,雄黄粉刺激浓烈的味道顿时传了出来。
原本那些蛇们露出尖牙都要朝我们飞扑过来咬人了,闻到雄黄粉的味道顿时停住不再往前爬动。
还好我出门前准备的充足啊,不然今天非得命丧蛇口。
毕竟蛇这玩意儿毒辣得很,别的玩意儿被砍死那就是真的嘎嘣了,这玩意儿你砍它一刀,它不但能喷射毒液,掉下来的脑袋还能顾涌着咬人。
我把雄黄粉洒满全身,又重新拿出一瓶递给羊俊良,他利索的接过去,每往前走一步都在地上撒一道雄黄粉的长线。
真不愧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有了雄黄粉的加持,那些蛇们不敢再轻举妄动,吐着蛇信子往后退去,直到重新退回那片菜地里。
绿色的毒蛇和青绿色的绿叶逐渐融为一体,变成垂吊的丝瓜模样不再动弹。
我们快步朝着那几间屋子走过去,原本以为走到这里就到头了,谁知道屋子里竟然也是别有洞天。
一进了里面就好像是进了迷宫似的,根本就找不到那条路才是正确的。
我警惕的观察四周,生怕一下秒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扑过来。
乱七八糟的东西的确是没有了,但是发现我跟羊俊良脚底下的地板竟然是太极八卦形状的,那些八卦从我们俩一进入这个屋子的时候,就开始不断的变换转动。
我问,“师父,这是什么阵法?”
马道长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中,“此乃八卦迷阵,是由奇门遁甲所衍生。你们要找到‘生门’才能顺利走出这里。”
八卦阵有八门,这八门分别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奇门遁甲又分‘阴遁’和‘阳遁’,两种遁甲变幻无形,错综复杂。
按照常理来说,生门对应艮卦,也就是东北方向,这个方位象征勃勃生机,是破阵最关键的入口。
但是这个迷阵的生门根本不在东北方向,刘望这老嘎嘣的一定是动态排出的八卦盘,刻意修改过的。
马道长说,“小满,如果想要显现出真正的东北方位,找到‘生门’,那就需要结合‘艮覆碗’的卦象,用蛇来破阵。”
院子里的菜地不全都是蛇吗!
马道长继续说,“你们只有两次机会,一次是进入‘休门’短暂修整,一次是进入‘生门’彻底从这里出去。如果不小心进了其他门,那么非死即伤。”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真后悔啊,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果我前两天没有这么手贱把马道长给削了一顿,那么今天跟踪刘望跟山鬼王这件事简直是轻而易举。
现在靠着我跟羊俊良这俩废物蛋子跟住他们,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光是这么一个迷阵就立刻给我整焦虑了,毕竟奇门遁甲每一秒都在变化,生的机会只有两成,死的机会却有足足八成耶!
要是万一我们俩一不留神走错了门,里面还不知道有啥玩意儿等着我们,那可真是一把刀悬在了脖子上。
整不好就被咔嚓了。
我怀揣着一点点侥幸的心思问,“师父,如果不小心打开‘开门’呢?”
那岂不是大吉大利,恭喜发财啊。
但是马道长残忍的话很快就传了过来,“那我不知道‘开门’会将你们传送到哪里,可能是太平洋也有可能是非洲吧。”
悬着的心彻底死翘翘。
现在只能按照马道长说的依靠那些蛇来破这个破阵。
真是无语,那俩死玩意儿怎么就跑的那么快呢!一眨眼就看不见鬼影,整不好等我们俩好不容易破了这个八卦迷阵找到它们俩的时候,黄花菜都得凉了。
我重新回到院子里,转悠了两圈有些着急,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对着那片菜地下手啊。
更何况这蛇有没有毒另说啊,万一我好不容易才抓住,结果它咬我一口,我不彻底嘎嘣脆了。
我看见靠墙有个梯子,于是跟羊俊良说,“一会儿咱们俩爬房顶上,用火把那群蛇给熏出来,让它们无处可走,只能跑屋里。”
“你是不是以为蛇不会爬墙?”
“……”
羊俊良蹲在地上,从包里掏出个僧帽,“我做个罩网,先抓一只看看能不能行。否则再多的蛇跑进去也是白费,说不定还会惊动袁玉麒那个狗杂种。”
我赶紧把桃木剑递给他,他十分利索的把僧帽给绑在桃木剑的顶端,然后又往僧帽里套了一圈钢丝,这才让临时做的捕蛇网有了几分支撑力。
但是谁们家正常人会出门随身带钢丝啊,于是我问,“你随身携带钢丝干什么?”
羊俊良面不改色的开口说,“我原本是想如果是谢鸿桢害死了我师父,我就直接用钢丝做法,把那老秃子的脑袋给削下来,把他给大卸八块!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这是钢丝降,是东洋术中最歹毒的一种。”
“要用钢丝混合壁虎血,尸液,活蛆……对了,你知道什么是尸液吗?是尸体腐烂后流下来的脓水。除此之外还要用蜘蛛蜈蚣毒蝎子晒干碾成粉浸泡四十九天,然后灌入空心钢丝之中……”
这话听的我毛骨悚然,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赶紧出口打断他,“可以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要吐了。”
“哼。”羊俊良冷笑道,“我当是真的想跟他同归于尽,不过没想到害死我师父的竟然是袁玉麒!这玩意儿用他身上也是一样的。”
“羊兄,如果之前我有啥不对的地方,还请你见谅,我绝对不是冲你哈。”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往后退了几步,尽量离他远了点儿,心里寻思我没啥地方惹到他吧?
还好这小子走的是正道,否则那真是一大祸害。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报仇心切罢了。我不会害好人,那样我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
羊俊良说完之后,利索的朝着木架子上的一根黄瓜罩了下去,那速度快如闪电。
还没等我看清楚呢,他就朝着屋里一甩。
有道细长的残影被甩进屋里,只听啪地一声再也没了动静。
我赶紧进去看,只见刚才那条蛇刚进入法阵,地上的八卦就缓慢的转动起来,那条蛇被摔懵了,慢悠悠的往前爬了几步。
只见下面极速转动的八卦突然停止,箭头落在‘离宫’上,此乃‘景门’属火。
下一秒就听砰地一声,火光从地下喷薄而出,那烈焰如浇油般瞬间将那条蛇给吞没,直接来了个火烧生蛇,活蛇都被烧成了炭。
我跟羊俊良面面相觑,还好刚才我们俩没有莽撞行事,不然就给我俩整成碳烤人腰了。
“师父……”我心有余悸的问,“你说的用蛇破阵是一条一条的来试吗?”
马道长在那边十分干脆利落的说,“是呀。”
真是简单粗暴。
我担心的问,“那不会打草惊蛇吧?”
“不会。”
于是我跟羊俊良开始一趟趟的把蛇往屋子里甩,甩到最后我们俩都总结出经验来了,也顺便掌握了印度飞饼的诀窍。
哗啦啦——
蛇被喷薄而出的大水给压进了八卦里面。
坎宫在北,是为水,‘休门’破了。
“……”看来马道长真是低估了刘老登的心狠手辣。
谁能想到用来短暂喘口气的休门,也能暗藏杀机呢!
咔嚓嚓——
从地面长出来的小树苗瞬间化为参天大树,把刚甩进去的活蛇给从中插断,分成两截。
震宫在东,巽宫在东南,皆是五行属木,‘伤门’和‘杜门’一起被破。
咻咻咻——
箭矢如雨点般飞快落下,把第三条蛇直接给扎成刺猬了。
兑宫在西,为金,此乃‘惊门’,大凶。
砰砰砰——
尖锐的碎石块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出地面,第四条蛇从头到脚被死死钉住,很快就流干了鲜血。
此为西南方的‘死门’,为坤宫,也属土,为大凶之中的大凶!
紧接着就是‘开门’,方位西北,属乾宫,此门开的那个瞬间,原本在地上蛇瞬间消失不见,好像是被挪动到了另一个空间。
咱也不知道给那条蛇干哪儿去了,可能瞬移去西伯利亚挖土豆了吧。
伴随着一条又一条的蛇兄悲惨噶掉,我紧绷的神经逐渐松懈下来。
毕竟那些蛇是在为我跟羊俊良负重前行,否则很有可能被火烧死,被水淹死,被石头砸死,被箭矢扎死的就是我们俩了。
与此同时,随着蛇兄们的光荣牺牲,景门、休门、伤门、杜门、惊门、死门、开门也接二连三的被破。
整个屋子好像是经历了地震,火灾,洪水以及战争洗礼似的,满屋狼藉几乎是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只有一个地方崭新干净,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
艮宫的‘生门’终于浮现出来,我们俩也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就在我们俩准备走进去的时候,马道长的声音突然传来,“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