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院内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人,张凡等人快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二人的惨状,众人皆是一惊。
苏澜快步上前,皱眉查看二人的伤势,关切地问道:
“怎么伤成这样?”
李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别提了,血刃堂那帮孙子下手可真够狠的,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
“何止是狠!”
段有财瘫坐在石凳上,龇牙咧嘴地说道:
“血刃堂的人简直就是一群疯狗!下手没轻没重的。”
“要不是有李兄携带的丹药,我这会儿怕是已经在阎王殿报到了!”
司徒念儿不知从何处抱来一个药箱,清冷的眸子扫过二人的伤势:
“不是说好只是做做样子吗?怎么……”
她的指尖在段有财腕间轻轻一搭,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来:
“内息倒是平稳了,看来那枚丹药确实不凡。若再晚上半刻,你这身修为怕是……”
话未说完,她已与火萱儿默契地分坐两侧,从药箱中取出干净的棉布与药膏,替段有财擦拭起伤口来。
段有财感受着司徒念儿指尖传来的温度,整个人如坠云端。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眸此刻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够看清她纤长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
药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幽香萦绕鼻尖,让他恍惚间忘却了所有的痛楚。
“念……念儿女神,不疼的,真的不疼的。”
他声音发颤,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激动,脸上却挂着掩饰不住的傻笑,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此刻,他根本没听出司徒念儿话语中的言外之意,那些担忧与责备,在他的耳中,都化作了世间最动听的音符。
他也不会在意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在他心里,只要能与念儿女神这般亲近,便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底竟生出一个荒唐却又无比真实的念头:
早知如此,就该让血刃堂那群人下手再重些才好。若能多换得她这般照料片刻,便是伤筋断骨也值得。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如擂,却又在触及司徒念儿专注的目光时,化作满腔酸涩的欢喜。
如同夏日里的一杯酸梅汤,酸中带甜,让人回味无穷。
一旁的李佑瞥见段有财这副痴迷的模样,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心中暗骂:
“没出息的东西,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儿女情长!”
看着众人关切的眼神,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说道:
“我们这不是……想着演得逼真些……这样后续的计划才能顺利……”
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一口血沫。
“这叫逼真?”
张凡沉着脸蹲下身,检查李佑的伤势,声音里压着怒火,
“肋骨断了三根,脾脏都有损伤,你们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孙昊阳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连忙打圆场:
“好啦,大伙都消消气,他们也是想确保计划万无一失,这才……”
“万无一失?”
司徒念儿眸光微寒,
“命都没了,还谈什么计划?”
段有财痴痴望着司徒念儿冷若冰霜的侧脸,明明是被训斥,心头却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她在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在意我?
这个念头让他心跳加速,连带着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另一边,
慕容嫣正在一处空置的偏屋静心修炼,周身灵力流转,正到了关键处。
忽听得院中喧哗声起,她眉头微蹙,却仍坚持运转完最后一个周天,这才收功起身。
推开窗棂时,她原本还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今日的行动,她自然是知晓的。
在她想来,以李佑次神级的修为,不过是去血刃堂做个样子、走个过场,能有什么风险?
故而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她甚至已经想好等他们回来,要怎么用胭脂水粉给他们“加工”一下伤势,好显得逼真些。
可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那张俏脸瞬间血色尽褪。
“姐……姐夫?!”
她声音都变了调,赤着脚就往外冲。
发间玉簪被门框勾落,青丝如瀑布般散开,也浑然不觉。
冲到近前时,她突然刹住脚步。
指尖悬在李佑染血的衣襟上方,竟不敢触碰。
“不是说……只是……只是去装装样子吗?回来画个伤妆应付差事便是!”
她的声音发颤,往日灵动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
“你们……你们这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吗?”
说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轻轻地给李佑擦拭起身上的血迹来。
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了他。
李佑摆了摆手,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计划有变……当时情况紧急,只能……只能假戏真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一旁正要上前帮忙的姚佩瑶见状,识趣地收住脚步。
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唇角微微上扬,心道:
“哇,这小姨子与姐夫之间,倒是有趣得紧。这……情谊,怕是比寻常的姐夫小姨子要深厚得多。”
就连周围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眼前这微妙的一幕,彼此交换着眼神,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司徒念儿原本专注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清冷的眸子在慕容嫣和李佑之间打了个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段有财正陶醉在司徒念儿为他处理伤口时偶尔的触碰中,那轻柔的指尖仿佛带着电流,让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忽然,他注意到念儿女神投去的疑惑目光,心中一惊,顺着视线看去,他顿时瞪圆了眼睛——
只见慕容嫣半跪在李佑身旁,纤细的手指正轻柔地为他整理着散乱的衣襟。
那双总是盛满狡黠笑意的眼眸此刻泛着红,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睫毛上。
“我靠!什么情况!”
过了半晌,段有财才反应过来,在心里暗骂,
“李佑这个禽兽!简直猪狗不如,连自己的小姨子都不放过!”
他偷眼去瞧司徒念儿清冷如月的侧颜,心里酸得直冒泡:
“若是念儿女神能这样待我,就算全身瘫痪,一辈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也值了……”
就在这时,慕容嫣带着几分哽咽的责备声传来,打破了段有财的思绪:
“不是说……只是去装装样子吗?回来画个伤妆应付差事便是!”
“什么?!”
段有财猛地回过神来,差点从石凳上蹦起来,
“装装样子?!”
他指着自己肿成猪头的脸,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可老子……”
瞥见司徒念儿略显厌恶的表情,连忙改口道:
“可……可我这身伤可是实打实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