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侯门小寡妇,养狐狸精的日子 >  第112章 胡八郎你什么意思

一句话,让商青青瞬间语塞。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是啊,她能护住西坡村这几位女眷,却护不住天下所有受苦的女子。

这乱世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无数弱势群体困在其中,她的这点善意,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竟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胡八郎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商青青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迷茫与伤感。胡八郎握紧她的手,也只是叹气。

商青青望着棺木旁默默垂泪的女眷们,心里的无力感如潮水般翻涌。

胡八郎将她护在身侧,目光扫过村落里低矮的茅屋、泥泞的小路,以及村民们脸上难掩的惶恐,眉头渐渐拧紧。

待安置好水莲的后事,两人回到家中。

进院门,走近书房,就听见傅夫子温厚的讲学声,还夹杂着小林子清脆的应答。

商青青放轻脚步走近,透过窗棂看见小林子正端坐在案前,傅夫子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书卷细细讲解。

她轻轻推门进去,笑着开口:“傅夫子辛苦,天天跑一趟来提点小林子。”

傅夫子见是她,连忙放下书卷作揖:“少夫人客气了。老朽也是想让皇——商林能多读书,吸取前人智慧,将来也好有一番作为。”

话到嘴边的“皇孙”二字,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只恳切地看着小林子。

商青青笑着点头,走上前摸了摸小林子的头:“小林子,要认真学,别辜负傅夫子的苦心。”

如今小林子已长了不少个头,唯有坐着时,她才能轻松摸到他的发顶。

离开书房回到院子里,商青青径直走到秋千架旁坐下,往日里爱闹着让胡八郎推她的兴致全无,只垂着头盯着地面,周身笼罩着一股低落的气息。

胡八郎见状,也不说话,只在她身边静静陪着。

这时王教头巡院路过,见两人气氛沉闷,便走上前拱手行礼。

商青青抬眼看见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王教头,要是这里的每个人都能有你这般身手就好了。”

王教头一愣,察觉出她情绪不对,连忙问道:“少夫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商青青闷闷不乐地攥紧秋千绳:“西坡村那边出了歹人,害了水莲妹子,可官府却只管勒索钱财,根本不管百姓死活。”

王教头闻言,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抬头问道:“少夫人,您这是……想保境安民?

商青青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对!我就是想让这些背井离乡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人们,能平平安安过日子,不再受歹人欺负。”

王教头笑道:“少夫人,您就没想过您自己的平安?”

商青青有些莫名其妙:“我?我很安全啊!”

王教头刚想再说些什么,却瞥见胡八郎扫过来的眼神,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警示,他连忙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商青青没察觉两人间的默契,反而好奇追问道:“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还是有什么难处?”

王教头干笑两声:“那是因为您有,有,胡先生。”

【112】

商青青转头看了一眼胡八郎,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丹凤眼眯成一条线。

王教头低声道:“少夫人心怀百姓是好事。眼下确实时局实在不太平。京中传来消息,几个王爷带兵进京城,都被新帝砍了脑袋,不少溃散的士兵哗变成了土匪,到处烧杀劫掠,连周边州县都受了影响。”

商青青惊得睁大了眼睛:“真……真这么严重?”

王教头重重点头,语气凝重:“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少夫人想保境安民的话,只有一个办法……”

他话未说完,商青青已急切地往前凑了凑,眼里满是期盼:“什么办法?王教头快说!”

王教头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细说,一旁的胡八郎却轻咳一声。

他慢悠悠地插了进来,指尖还把玩着折扇:“什么好办法?依我看,咱们守好这别院和庄子,少出门惹是非,就是最好的保境安民之法。”

他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恰好打断了王教头的话头。

王教头一愣,对上胡八郎递来的眼神。

那眼神深邃,带着不容置喙的暗示,他瞬间明白过来,到了嘴边的“招募团练”四个字硬生生咽了回去,只讪讪地闭了嘴,往后退了半步。

商青青转头看向胡八郎,眉头瞬间蹙起,先前的低落被一丝明显的生气取代:“八郎!你怎么回事?王教头正说办法呢,你插什么嘴!”

她知道胡八郎素来沉稳,但此刻关乎西坡村百姓的安危,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胡八郎却毫不在意她的怒气,反而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皱起的眉头,语气带着几分哄劝:“我只是实话实说。眼下时局混乱,外面什么人都有,咱们先顾好自己,才能再想别的。王教头,你说是不是?”

他转头看向王教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施压的意味。

王教头连忙点头附和:“是……是胡先生说得对,少夫人还是先以自身安全为重。”

商青青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里更气了。

她咬着唇,狠狠瞪了胡八郎一眼,转身气鼓鼓地往内院走,裙角扫过院中的花草,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进了自己的厢房,她“砰”地一声甩上门,还不忘落了门闩,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那些“气人事”隔绝在外。

她歪倒在铺着软垫的软榻上,双臂抱在胸前,腮帮子鼓得像含着颗汤圆。

心里仍在念叨着胡八郎的“不近人情”,王教头的“唯唯诺诺”,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眶竟微微泛红。

可连着几日的操劳与伤感早已耗尽了她的力气,没一会儿,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朦胧间,她仿佛置身于一间破旧的柴房,四处漏风,寒风吹得她瑟瑟发抖。

腹中传来阵阵饥肠辘辘的叫声,让她头晕眼花。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柴房的门缝里忽然钻进一个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