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将两个熟睡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
随后顺手扯过床边的薄被,轻轻盖在小野和婳婳身上。
“哎?”
孟清澜眉头忽然一皱。
“小野和婳婳还没洗脸刷牙呢,怎么能直接扔床上?”
她知道孩子们累了一天,困得睁不开眼。
但该做的清洁还是不能省。
她说完就转身要去浴室打温水。
可脚还没迈出去,一只手臂便从身后猛然环住了她的腰。
“他们睡着了,别折腾了。”
他的呼吸贴着她的耳根拂过,烫得她耳尖发麻。
孟清澜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他打横抱起。
她惊呼一声,本能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他动作干脆利落,转身就往门外走。
“咔哒”一声轻响,儿童房的门被他用脚轻轻带上。
那一声闭合,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走廊空荡寂静,孟清澜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脑袋靠着他的胸口,能清晰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她终于真切地感受到了,坐在他胳膊上是什么滋味。
正胡思乱想,一抬头,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想什么呢?”
他问,语气懒懒的,嘴角却压着笑。
孟清澜脑子“嗡”地一声。
脸颊烫得厉害,连耳垂都红透了。
完了……
这男人,太犯规了。
他是不是根本就知道,自己这一笑,足以让任何理智崩塌?
孟清澜赶紧撇开眼,手忙脚乱地摇摇头。
“没事,真没事。”
话刚说完,她忽然屏住了呼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的感觉,全都被抽了过去,集中在一点。
她甚至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那只手从腰侧滑过,缓缓往下。
“啊!”
她嘴一张,忍不住叫出声。
“那个……我不方便……今晚,要不咱……分房睡?”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床上。
……
天刚蒙蒙亮,他便醒了。
没再多睡一秒,直接起身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澡后,他围了条毛巾,套上运动裤,悄无声息地绕着大院跑圈。
终于,那身上的燥热慢慢散了。
大宝和小宝早就醒了。
两个小家伙揉着惺忪的睡眼,乖乖地坐在客厅地毯上。
眼巴巴望着门口方向,嘴里还念叨着。
“小舅舅怎么还不回来呀?”
听见脚步声,立刻扭头,奶声奶气地喊。
“小舅舅,早上好!”
傅明潇弯下腰,把带来的豆浆油条一一摆上桌。
他一手抱一个,将两个小团子放进椅子上,轻声说。
“舅妈还在睡,你们先吃,别吵她。”
俩娃连连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小嘴一张,油条塞进去嚼得吧唧响。
傅明潇低头一笑,抽了张纸巾,仔细擦干净他们的小手和嘴角。
随后拎着毛巾上楼回房。
刚推开门,就听见床那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嘶”。
孟清澜翻了个身。
一手揉着腰,一手撑着床垫,眉头紧紧皱成一团。
“我腰断了……真的,是不是昨晚被大货车来回碾了三遍?”
正嘀咕着,忽然对上了傅明潇的目光。
只见他穿着军绿色常服,领口扣得严整。
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湿毛巾,显然刚晨跑回来。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
这人……
是铁打的吗?!
凭什么她睡了这么久还缓不过劲,他却能生龙活虎地晨跑?
她悄悄抬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亏得昨天她没嘴硬逞强。
否则,她怕不是得直接进医院挂急诊。
傅明潇洗了个澡回来,慢慢坐在了床边。
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让她整个人陷进他宽阔的胸膛之中。
“还行吗?”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
孟清澜猛摇头,眼睛都不敢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傅明潇眉头微微一皱,眼神里满是疑惑。
这反应……
是不是太激烈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孟清澜,心里开始打鼓。
是他表现不好?
还是哪里出错了?
两人都是新手,一个不懂,另一个也懵。
气氛一度尴尬得几乎凝固。
“别担心,”
他认真开口,语气沉稳。
“下次,一定让你满意。”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
明明平日里话都不多,怎么在这种时候,反而说得这么坦然?
孟清澜苦着脸,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靠在他怀里,小小地哼哼唧唧了几声。
傅明潇低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
这一刻,他心口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可下一秒,他猛地想到,昨晚……
好像没做安全措施。
他心脏猛地一沉,不敢想象后果。
她还年轻,要是真的怀了,她会愿意要这个孩子吗?
他沉默了几秒,手不自觉收紧了些。
最终,他还是轻声开口。
“澜澜,对不起,昨晚我没做措施。下次一定注意。”
他顿了顿,嗓音压得更低。
“我想问你……”
话还没说完,孟清澜心里猛地一震。
她慌忙打断道。
“哎呀!都几点了?小野和婳婳是不是早就醒了?!”
随后一把推开还坐在床边的男人,几步冲进浴室。
水流哗哗地响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微微发白。
她心里直打鼓。
男人怎么都这么在意这事?
孩子、孩子、孩子……
好像没了孩子,婚姻就不完整,人生就不圆满似的。
可对她来说,这不是简单的是非题。
而是牵扯着无数隐秘的的伤口。
她不能提他不能生的事。
按照他的性格,他知道了肯定会很难受。
说不定还会偷偷去检查,半夜翻医学资料,越看越焦虑。
可她又不能直白地说。
“哎,你不能生,我超开心!”
她怕自己话音未落,就被他拎着衣领扔出家门。
但说实话,她真的觉得挺好的。
这可是他的优点啊!
孟清澜叹了口气,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
随后转身走出浴室,轻轻带上门。
她抬头看了眼表,才早上七点十五。
楼下已经传来隐约的锅铲声。
她脚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如常。
然后慢慢走下楼去吃早饭。
吃饭前,她还得先把那碗苦得要命的中药灌下去。
十天,整整十天,她一天没落,按时按量地喝。
效果真不是吹的。
以前她冬天手脚冷得像冰块,现在至少指尖能热起来。
既然管用,那就该换方子,进下一阶段了。
她一手拿抹布垫着砂锅,一手轻轻晃动,将药汁缓缓倒进粗瓷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