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消息。”
未能对眼前的场景细究太久,徐晨耳骨上的接收器滴了一声,意味着这次行动,出现了更迫切的待办事项,他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看好他们。”白未曦会意,随即朝靠近小窗户边的二人嘱咐道,在转身离开时,她的脚步滞了一瞬,垂在身侧微微发颤的指尖搓了搓掌心。
少女眼底闪过锐利的银芒。
许成渊,你死定了。
徐晨边快步走边汇报,“不知道是谁递来的消息,说许成渊他们的飞机被迫降在一个酒庄附近。”
“而且……那架飞机,貌似是天使岛的飞机。”
似乎是抓住了某个字眼,白未曦抬了下眸,“哦?”
“那我们现在要赶过去吗?”徐晨询问。
“等等,在去之前……还有个事情没做呢。”白未曦唇角轻勾,可眼底清寒,分明未有半分笑意。
二十分钟后。
白未曦与F、T分队出现在拉菲酒庄门口。
在下车的一瞬,不远处突然出现几道身影。
徐晨及分队队员迅速举起枪,漆黑的洞口朝向来人。
白未曦站在车身一侧,单手搭着车门顶,微凉的风拂过几缕鬓角的碎发,落在她唇边。
精细的美眸眨也不眨的盯着逐渐清晰的人影。
斑驳的枝影下,少年身形落拓挺拔,气质清隽,一身熨烫妥帖的黑色西装,让那不易近人的冷感,又添了几分。
他的眼眸并未理会那些枪口,从始至终只望向那一张野性张扬又明艳动人的脸。
似乎要将眼底望穿。
但在仅剩五米远的距离站定时,眼底的那丝审量又消散不见。
白未曦微微举手朝两支小分队示意,纤瘦的身影往少年的方向象征性的挪了一步。
“啧。”
白未曦轻轻啧声,歪了下头,恣意张扬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人在不远处,我不想毁了我的美酒,没意见吧?”
祁煜尘薄唇轻启,眼底漫着不经意的笑,又望向地上,少女的影子,彻底被他的身影笼着。
“想要交换什么好处?”白未曦不觉得祁煜尘平白无故会帮她这么大一个忙。
徐晨看着二人的氛围,将另一只摁在枪身上的手松了下来。
他很快就接受白未曦与这个清俊少年早就相识的事实,但他心中却忍不住好奇。
能够将天使岛议员的私人飞机逼停,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即便是穆青山,也难做到如此,只怕这人是实力远远凌驾于UI集团之上的存在。
“别把我的后花园搞得太难看就行。”
祁煜尘轻笑,侧着身子,白皙修长的指尖朝后指了指方向。
*
拉菲酒庄后花园。
“去找你们的头儿来,把我们困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许成渊满脸怒容,声音微微嘶哑,双眼遍布血丝。
他们已经被围在这里整整一个半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向他们解释此刻的局势因何产生。
更不知除了轻羽外,还有谁有如此胆量,竟敢和第一基地的高层作对!
旁边的周恙始终抿着唇不语,空洞的眼神只随意地望在前方的空地上。
许成渊在被围起的空地内来回踱步,对面前武装周全的数十人束手无策,回头望向有些异样的周恙时,又一时恨铁不成钢起来。
“老周,你怎么回事!平时不是你主意最多了吗?怎么到了这种时刻连个屁也不放一个!”许成渊咬着牙,贴近周恙耳边说道。
周恙闻声,只偏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不语。
他知道许成渊在急什么。
天使岛的议员拓尔思就在一个小时前还和他们在一起,而现在,那人下落不明,不知道被这群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人带到了什么地方。
事关议员的性命安危,他许成渊自然是要急的。
许成渊看着他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胸口的火更甚。
“你!”
“啧——”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不耐的啧声。
许成渊和周恙齐齐转头看去。
方才包围成圈的人向两侧退开,留出一条路来。
在那道转瞬即逝的啧声落下不久后,少女悠然的走上前。
傍晚的风,轻轻拂过她的发,将周身肃静的冷感一直吹到他们面前来。
“许老头,可让我好找啊。”
白未曦勾着唇,眼底蕴着戏谑的笑,玩味地望向二人,将他们难得的狼狈尽收眼底。
这两个叱咤第一基地的领袖人物,这辈子恐怕是第一次在外人手上如此吃瘪吧。
“你……”
许成渊在看到白未曦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惊恐瞬间蔓延至眼底。
一万个不好的念头自他脑海中闪过。
周恙也惊讶,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
他们的行动被轻羽知道,也是能想象得到的情况。
但他眼角余光注意到的是,许成渊的反应,似乎要远比他想象的更大一些。
“我怎么?如今发生现在这一幕,您早该想到了吧?”白未曦一步步靠近,嗜血的冷眸中蕴着几分寒意,右手指间把玩着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
枪身在逐渐垂下的暮色中泛着怵人的银芒。
祁煜尘站在不远处的长阶上注视着一切,欣长挺拔的身子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修长细白的指间夹了根香烟,若隐若现的漫着袅袅烟雾,将他的神情掩去。
直到旁边的人小心的弓着身子走上前,打破了这如画般的景色,“那个议员不满我们收了他的通讯设备……又喊着要给最高司写信,控诉我们非法软禁他。”
“哦?”祁煜尘饶有趣味的偏头,又微微低头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白雾,“我们这里不缺纸笔,给他送去——对了,给他供应好食物,别邮成遗书了,给人家最高司添晦气。”
顿了顿,又说:“也省的这位尊贵的议员到时候说我们招待不周。”
都只差把人家五花大绑起来了,还想着什么周不周到的吗?汇报的人闻言,嘴角微不可及的抽了下,但很快又恢复。
这也的确是这位爷的处事风格,只应了一声,就立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