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通过你的认可,是我的荣幸。”纳兰长鸣眉眼被白布遮住,但依旧可以看出他的笑意。
雍望舒将画小心的卷好,交给身后的谢观:“这些就拜托你了。”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谢观将画放好,走之前还拍了拍纳兰长鸣的肩膀:“老男人,记得早点来接我。”
“哼,干好你的活。”纳兰长鸣冷哼一声。
谢观笑了笑,往前走两步,消失不见。
雍望舒抬头看了眼放晴的天空,她招呼站在远处的法照过来:“我们也出发吧,在此之前我要再去见一次天道。”
“你可是要再去一次地下矿脉?”纳兰长鸣问道。
“对,虽然可以唤起它的意志过来,但是这种强烈的力量波动,必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雍望舒推理道:“除非…”
“我们先去凤鸣山,那里有天然的磁场,可以不被察觉。”纳兰长鸣提议道
雍望舒点点头:“那就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
在一座恢宏大气的宅院里,有一间紧闭的房屋,房屋门前站着两个一言不发的守卫。
房屋中时不时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还伴随着大吼大叫声:“放我出去!我要见叔父!”
从弯曲的连廊处走来一位严肃的中年人,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剑,他走到房门前,拿出一枚令牌:“家主要见他。”
守卫点点头打开了房门,正在敲门的人没想到房门被打开,措不及防的身子前倾。
中年人一把便扶住了他:“少主,家主要见你。”
被叫少主的人,将自己身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衣服整理好,随后大踏步向前跑去。
他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在外人看上去七绕八拐的复杂庭院布局,在他这里形同虚设。
他直冲冲的冲进一间书房,开口就道:“叔父!”
“礼节都被你吃了?”被叫叔父的人头都没抬,手里拿着朱笔正在写什么。
少年勉强行了一礼:“见过叔父。”
“嗯,知道我叫你来是因为什么吗?”他将笔放在一旁。
“知道,不就是我在外面为姐姐说了话。”少年不服气的说道。
“玉瑱。”他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在外代表的是赫连氏,要慎言谨行。”
赫连玉瑱疾走两步到赫连齐光的书桌前:“姐姐不会做那种事的!”
“你有证据吗?”赫连齐光向后靠在椅背上,神情冷漠。
“没有...”赫连玉瑱声音变低:“你们难道就有证据?”
赫连齐光眼眸微眯,冷声道:“中洲发布的所有通缉令,都是有证据的,更何况是最高等级的通缉令。”
赫连玉瑱抿嘴沉默了半天,道:“可我还是觉得肯定不是姐姐做的。”
“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可争辩的,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赫连齐光沉声道:“你就当你从来不认识她,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赫连玉瑱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他咬紧后槽牙,脸上绷起青筋:“叔父你明明也认识她,那就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何连查都不查就签了通缉令?”
赫连齐光抬眸看他,眼神中透着危险的光芒:“你如何知道我认识她?”
赫连玉瑱冷笑一声:“在中洲的时候,你身上经常有姐姐身上的气息,还有你藏在卧房里的那张画,我都知道!”
“...”赫连齐光没有说话,只是摩挲着手掌中的珠子。
赫连玉瑱被气极了,他一口气没歇着:“那副画在我小时候你就看,本来我以为是我没见过面的那位叔母,但我前段时间才发现,那副画的眼神,穿的衣服的样式,明明就是姐姐!”
“世人皆知,赫连家主对已故夫人用情至深,却不知道,其实你竟然喜欢一个跟自己侄子同辈的人,而且都叫望舒。”
赫连玉瑱深吸一口气:“我不管你是因为她们重名而接近她,还是你真的动了心喜欢她,哪怕你只是玩玩,你都应该查清楚这件事,而不是单凭几个伤口就判定了结果!!”
赫连齐光嘴角微微上翘:“没想到你就见过她两次,就这么上心,我该说你是正义感太多还是该说你有别的心思?”
赫连玉瑱沉默下来,赫连齐光下巴扬起,用眼睛觑着他:“我跟她如何跟你没关系,这件事跟你也没有关系,你是我带大的,你如何想的我很清楚,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赫连玉瑱感受到赫连齐光的威压,压的他喘不上气,直到几息后,威压才收起来些。
“去吧,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提高你的修为,到时候,不至于连两招都过不了。”赫连齐光不再看他,他只是转着手指上的戒指。
赫连玉瑱忍着怒气,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顾怀。”赫连齐光开口道。
刚才跟着赫连玉瑱一起来的中年人,从书房外走进来,单膝跪地:“家主。”
“看好他,别让他惹事。”赫连齐光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孟顾怀握拳行礼后撤退。
赫连齐光想了想,道:“啸风。”
话音落下,书桌前出现了一个人:“家主。”
“人找到了吗?”赫连齐光问道。
“启禀家主,百里小姐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君悦城的一座城郊宅院,但是等我们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啸风低着头回答道。
“我只找到了这个,似乎是刚写了没多久。”他伸出手,手中是几个纸团。
赫连齐光手一挥,纸团被他拿去。
赫连齐光一直没有说话,啸风也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他接到这个任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他到现在还没找到人。
按家主以往的性子,他多半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不怪你,她聪明,身边又跟着两个高手。”没想到赫连齐光并没有责怪他:“继续找,找到她后第一时间通知我,去吧。”
“是,属下遵命。”啸风松了口气,他行了礼,消失在原地。
赫连齐光眼睛盯着桌面上的朱笔发呆,他喃喃道:“望舒...你想要做什么?”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桌面上,笔直的光线将他分割在阴影中。
他张开手掌,掌中是一条极细的金丝链条,链条的底部坠着一颗圆润的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