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调局更上面的人来了。
顾仲被压着跟李妤道歉，他的脊梁骨弯下来。
不过李妤对他这副不服气的样子依旧不满意。
她眯起眼：“不愿意弯，断了才好？”
顾仲的脊梁骨虽然没断，但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
对方听见这句话，更加愤怒。
好像下一秒就能挣脱控制让李妤好看，但他力气都快没了，最终在别人的压制下泄气。
“让顾明烨亲自来这里向李素素道歉。”
李妤脸上带着笑，一副极好说话的样子，不过现在谁还会觉得她好说话？
“还有苏家……”
李妤停了停，看向站在人群边缘的女道：“林邺，回你的冶山修道去，如果下次见面是在山下，会死人的哦。”
林邺抿着唇不说话。
她守着冶山几百年前传下来的道法，可以说是国内术法研习最多的人，却认不出李妤用的到底是什么阵法。
能让这么多人一秒昏迷？
“你的传承来自哪里？”
林邺问李妤。
李妤眼皮都懒得抬：“至于苏家，我会带着我女儿，好好上门和他们谈一谈，林邺，这句话是和你说的，希望你能给苏家提个醒。”
“再冥顽不灵，我会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李妤扫过所有人，看看自己还有没有漏掉的。
最后停在坐一侧单人沙发的老人身上。
他笑容和蔼，一身看尽世事的从容不迫。
李妤朝他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出去吧。”
老人笑笑，说不着急：“李女士，这次是我特调局理亏，所以愿意后退一步，但之后行事，还请在规矩之内。”
如果真的确定李妤会有危害国家安全的风险，特调局会尽最大的能力将李妤扼杀。
不过老人没说这层潜台词。
否则很难谈拢了。
李妤扯了扯唇：“当然，只要他们不来惹我，希望你能多管管。”
老人丝毫没有脾气地说好，毕竟李妤也是好谈事的态度。
他乘胜追击：“不知道邀请你加入特调局的事情秦烈和你说过没有？特聘顾问对你这样的人才来说，也是锦上添花。”
李妤没有矫情。
因为和苏家顾家打交道，有个官方身份确实更好说话。
免得这些人真的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农妇。
不过。
就算是农妇，也没有他们这么欺负人的。
事情告一段落。
顾仲带来的人一个不落被带出去。
等所有人走完，李妤看着一直站在侧后方的李素素：“晚饭吃什么？”
李素素这才记起来：“我没准备菜，妈，我们出去吃吧。”
那天晚上。
两人在餐厅。
李素素在饭桌上欲言又止，大概是实在不想憋在心里，她放下筷子，鼓起勇气问李妤：“您，不是我妈吧？”
母女俩相依为命十几年。
李素素怎么会察觉不到李妤的变化？
她想了很久，怕听到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一直拖一直自欺欺人。
但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实在是把她憋得喘不过气。
李素素低着头，双手握拳搁置在大腿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妈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活在农村的女人，她如果这么厉害的话，早在当初，就会反抗那一家子人。”
李妤坐在对面，只能看见她的头顶，看不清她的神色。
从前000总和她说什么，不要让世界意识发现她的存在，不要ooc，不要让这个世界的人发现她的芯子换了。
这次倒是没说。
李妤轻声说：“她死了。”
李素素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被她丈夫打死的。”
李妤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安慰，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就放弃了。
之后在一片死寂中，两人结束了用餐。
走出餐厅，在马路上散步消食。
李素素突然跑到一个昏暗的巷子里哭了起来。
哭泣的声音很大。
李妤能听到，但她什么都没说。
背对着巷子，踩在马路牙子上，轻轻踮脚。
000在她脑子里说：「宿主主，我感觉她好难过。」
李妤：“……”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这种难过还要感觉吗？
000感受到宿主沉默着骂得很脏，伸出两条手臂：「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
李妤：“你哪里来的左眼皮？”
000干巴巴笑了两声，我只是想告诉你，好像又有人开始作妖了。
李妤打了个哈欠：“怎么还不出来，回去睡觉了。”
话刚说完。
李素素出来了。
她抽抽搭搭和李妤说：“妈……”
叫了一声之后李素素后知后觉，面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她妈妈了。
但她不知道该叫什么。
李妤说：“没关系，你继续叫我妈就好。”
李素素咬了咬唇，没叫，她轻声道：“秦烈来电话，说西北部有同事消失，消失前曾传来短讯，说他们在地底发现了一个地下城市。”
“特调局怀疑是所谓的地府。”
至于到底是不是地府。
他们想请李妤过去看看。
李妤没拒绝。
就当陪着李素素去西北地区散散心了。
还不用自己花钱。
小队出任务用的是特调局安排的专机，李妤她们被秦烈带领着，早早来到飞机旁。
小队成员已经到了。
秦烈当队长。
队员有李素素。
一个带眼镜背着巨大双肩包的肌肉男温成，他自我介绍说因为爸爸姓温，妈妈姓成，成功的成，所以他叫温成。
一个长发男人，容貌昳丽，高鼻梁薄嘴唇，视线在李妤身上停了许久，最后才在众人的眼神催促下说：“我叫顾昇，是顾明烨的三叔。”
李妤偏了一下脑袋，盯着他。
这个人在原本的剧情中戏份很少，因为他早就和顾家断绝关系，既然和男主没关系，再厉害也不会有太多的剧情。
对方笑着和李妤对视，客气地伸出手：“李妤，久仰大名。”
李妤看看他，看看手，最终抬手握住。
手心有一层厚茧。
手掌宽厚，十分有安全感。
李妤不知道想到什么，瞬间收敛笑容，抽回手，往飞机上走。
众人被她阴晴不定的情绪弄得面面相觑。
顾昇虚握着手掌，似乎在感受对方残留的温度，见李素素一脸诡异地盯着他，他笑着，跟在李妤身后第二个上了飞机。
起飞之前。
专机上还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以苏棉为首的小队坐在李妤她们正前方，双方都当没看见，互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