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特调局有人想见你一面。”
秦烈走到旁边接了一个电话后，走到李妤身边说道。
李妤继续看着屏幕，看李素素慢慢超过顾明烨，慢慢闯到最后一层。
她才开口：“需要我去哪里见他们？”
秦烈说：“特调局总部。”
李妤笑了笑：“不去。”
秦烈：“……”
他道歉一声重新走到一旁拨出电话，片刻后返回来：“李姨，您觉得在哪里见面方便？”
李妤瞥他一眼：“我这几天都会和李素素住在一起。”
秦烈立刻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们会在明天下午3点拜访您。”
“其实上面的意思，是更想您加入特调局，就算是特聘顾问也可以。”
“特聘顾问享受正式员工待遇，但时间更加自由，只需要在特调局录档，在需要的时候应召就行。”
特调局发展几十年，到现在特聘顾问双手都数得过来。
秦烈不好说什么只要你成为特聘顾问会获得哪些特权，因为他觉得对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李姨，素素能召唤出黑白无常这件事很快会受到各方关注。”
“她需要一个强大的靠山。”
李妤并不入坑：“你们特调局不能成为她的靠山？”
秦烈望向远处那些看热闹的人，沉默回答——不能。
一个组织发展久了，成分就会变得复杂，特调局如今就是这样。
以顾家苏家为首的站一队，秦家是另外一队，还有两队又各有各的目的。
“妈妈！”
远处，李素素一眼就看见了远离人群的李妤和秦烈。
她热烈地招手。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到了李妤身上。
李素素后知后觉，僵硬地放下手：“妈，对不起。”
李妤将那些人的视线尽收眼底，她走过去，拍拍李素素的肩膀：“有什么对不起的？”
“妈。”
李素素挽着她的胳膊，神态亲昵。
“李素素，你妈可不在这。”
两人正要离开，旁边传来一个讨人厌的男声。
李妤漠然地撩起眼皮。
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看得顾明烨迈开的腿停在空中。
“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顾明烨反应过来后只觉得羞恼，他竟然被一个农妇的眼神吓住了！可知道他左眼通阴阳，从小到大见到的鬼东西多了去了。
李素素不想搭理他。
苏家不想认她。
却想要苏家的规矩束缚她。
李素素不明白，后来知道，他们碍于血缘关系不能弃她于不顾，但又觉得她实在不讨喜。
所以才形成了这段别扭至极的关系。
李妤懒得开口争论些什么，但对方实在是把脸伸过来给她打了。
“她什么身份？”
李妤问顾明烨。
顾明烨扯了扯唇角，一副我不屑于跟你说话，但还是开口解释几句的样子：“她已经被苏家认回去，父亲和母亲只有苏阿姨和苏叔叔，大庭广众之下叫你妈，让别人怎么看待苏家？”
李妤感受到胳膊上的拉扯，蹙着眉看李素素一眼。
那眼神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如果对方是她亲生的，她会让她知道自己有多窝囊。
李素素默默收回手：“妈，他们顾家……很厉害的。”
李妤反问她：“那你觉得我厉害吗？”
李素素：“厉害的，但是他们是一整个家族。”
“那又怎么样？”
李妤打断她，看向顾明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苏家并没有向外界承认李素素的身份。”
舆论闹得沸沸扬扬，李素素深陷其中。
但苏家没有人站出来说一句。
怎么？
都哑巴了？
那打字总会吧。
难不成手也断了？
“我养她这么大，你们说认回去就认回去？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有权有势？”
李妤向前走了一步：“那我也可以告诉你，顾家、苏家，在我眼里，就像……”
她抬手，身后出现一道高大到遮天蔽日的虚影。
虚影披黑袍，戴面具，散发着亘古气息。
而孟婆桥上，陆判官陪阎罗王走着走着就发现他停下来，说了一句：“她开始怀疑了。”
陆判官：“……”
大院。
虚影出现后，人群炸开了。
“这是什么手段？是玄学吗？我看是修仙了吧！！”
“法相啊，这是玄幻小说里说的法相。”
“难道我们是玄幻小说里的纸片人吗？不可能吧。”
“应该是一种请神手段，但她请的是谁？”
“不认识，谁戴面具？”
阎罗王法相低头看地下人群，如同看蝼蚁。
而距离他仅一步之遥的李妤抬手指顾明烨：“蝼蚁，在我眼里，你们就是蝼蚁。”
阎罗王随着她一指，看向顾明烨。
超乎寻常的压力如灭顶之灾落在顾明烨头上。
就像这个世界对他厌弃，给他增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力，他的身体、血肉都在往下压缩。
“李姨！”
秦烈眼看着顾明烨眼球中的毛细血管爆裂开来，五官流出鲜血，到最后承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上，但李妤还是没有停止。
如果他不阻止。
人会死在他面前，死在特调局所有人面前。
“妈，不能这样！”
杀人是犯法的。
在这个存在诡异的世界，法律依旧约束着所有人，包括特调局。
阎罗王不动声色看了眼李素素。
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
李素素没发现。
但李妤发现了。
她冷笑一声，收回手：“滚。”
也不知道是在说顾明烨还是在说阎罗王。
反正两人都觉得她是在说自己。
顾明烨被同事扶起来，不忘放狠话：“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小顾！说什么气话！”
接连发生的意外惊动一群特调局高层。
原本定在明天下午的见面提前到了现在。
为首的中年男人越过顾明烨，直奔李妤。
“李女士。”
他客客气气道。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请不要怪罪他。”
李妤神色冷淡，转身对李素素说：“回去。”
众人：“……”
他们扫了扫慢慢消失的巨大虚影，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汗湿了后背。
一群人跟着母女俩回到二楼。
挤满客厅。
最开始跑出来说话的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李女士，您好歹是个长辈。”
李妤挑眉。
这是解决事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