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阴阳两界打工人 >  第44章 新芽与齿轮的协奏

循着那道混着金属光泽与泥土芬芳的旋律,战机降落在一颗正处于“青春期”的星球上——这里一半是冒着热气的火山岩,一半是刚抽出嫩芽的土壤,黑色的矿脉在地表蜿蜒,像大地裸露的血管,每道血管里都流淌着细碎的金属音符。

“这地方还在长个子呢。”脏辫男蹲下身,戳了戳一块会微微颤动的岩石,岩石立刻弹出几根金属细须,在他手背上敲出一串摩斯密码般的节奏,“是颗活的星球?”

狐妖的耳朵转向火山群的方向,那里传来清晰的“咔哒”声,像无数齿轮在同步转动。她拨开一片巨大的蕨类植物——叶片边缘长着锯齿状的金属边,阳光透过叶片,在地上投下带着韵律的光斑——蕨类植物后方,一座由火山熔岩与**金属构成的“锻造厂”正在运作:岩浆被引导进水晶管道,冷却成会呼吸的金属锭;土壤里钻出的藤蔓缠绕着锭块,分泌出带着草木清香的润滑油。

“你们是谁?”一个裹着岩石外壳的小家伙从锻造厂深处滚出来,它的身体是半融化的金属,头顶顶着朵含苞待放的花苞,说话时会喷出细小的火花,“我是‘星核幼芽’,是这颗星球的第一个居民。”

小家伙转动着金属眼珠,指向锻造厂中央的熔炉:“我想给星球造首‘成长歌’,但总调不好音。”熔炉里悬浮着一颗拳头大的核心,一半是燃烧的矿晶,一半是跳动的种子,两种能量正在里面互相冲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矿晶想让所有旋律都像齿轮一样精准,种子却想让调子跟着风随便飘。”

洛尘的渊烬核心与熔炉里的核心产生了共鸣,他能感觉到两种能量的纠结:矿晶带着星球诞生时的秩序本能,种子则藏着生命生长的混沌活力,它们像两个各执己见的作曲家,都想主导这首“成长歌”。

“不如试试让齿轮跟着风跳舞?”狐妖摘下片金属蕨叶,对着风口轻轻晃动,叶片的锯齿与气流碰撞,发出既规律又灵动的声响。她示意星核幼芽:“你看,金属的调子也能有弹性。”

脏辫男则抱起一块会发芽的金属锭,将自己的混沌检测仪贴在锭块上:“检测仪能放大种子的能量波动,矿晶的节奏可以当鼓点。”他按下仪器按钮,检测仪释放出柔和的混沌波,锭块上的嫩芽突然疯长,缠绕成一把带着金属弦的木琴,弦音随着矿晶的震动自动调整着音准。

洛尘走到熔炉前,渊烬核心释放出平衡能量,轻轻包裹住那颗纠结的核心。矿晶的燃烧渐渐变得平稳,种子的跳动也多了几分规律——两种能量开始交替主导:矿晶先敲出三个沉稳的重音,种子便接一段轻快的转音;种子弹出一串随意的滑音,矿晶就用金属震颤补上稳定的收尾,像一场默契渐生的对话。

星核幼芽看得眼睛发亮,它突然跳进熔炉,身体化作液态金属,与核心融为一体。下一秒,整座锻造厂都动了起来:火山岩组成的传送带开始运送音符,金属藤蔓编织成巨大的五线谱,土壤里钻出的幼苗长成了会吹奏的木管乐器。

“这才是‘成长歌’该有的样子!”星核幼芽的声音从整个星球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与草木的清新,“既要有石头变硬的坚持,也要有小草弯腰的灵活!”

当第一缕夕阳落在锻造厂顶端时,星球表面的矿脉突然全部亮起,与土壤里的嫩芽组成了巨大的乐谱。金属的敲击声、草木的沙沙声、岩浆的沸腾声交织在一起,像首正在不断修改的草稿,却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

离开前,星核幼芽送了他们一份礼物:一颗会自己生长的金属种子,种子上刻着星球的旋律,据说种在任何地方,都能长出会唱歌的共生植物。

脏辫男把种子揣进兜里,检测仪上又亮起新的信号——这次的旋律很轻,像无数细小的翅膀在拍打,还混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听着像群爱读书的小家伙。”狐妖晃了晃尾巴,已经想象出那些扑棱着翅膀的身影,“该去给它们的故事谱曲了。”

战机升空时,下方的星球还在哼唱着成长的旋律,每一个音符都在说:平衡不是一成不变的完美,而是在变化中找到属于自己的节奏。他们的演唱会,也正像这颗星球一样,在未知的旅程里,不断长出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