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侄儿身旁可从不缺女人。”
齐王说着，往明亲王对面坐。
“皇叔，有事直说。”
他声如冷冰，有些不耐烦。
明亲王笑着，伸手拍了拍手掌。
就见两个黑衣侍卫，抬着一个昏睡的女人进来。
见到那女人的面容时，齐王眉头骤然一变，‘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起来。
“柳锦书！”
他大步跨过去，一脚踹在柳锦书的身上。
“这个贱人怎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被父皇处死了，怎会还活着？”
肩膀上传来剧痛，让柳锦书忍不住睁开眼睛。
她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骂她贱人，瞬间感觉不对劲了。
睁开眼，就见齐王一双阴沉可怖的眼睛看着自己。
“啊！”
柳锦书吓了一跳，刚准备爬起来，齐王连忙伸腿踩住她衣裳。
他欲哭无泪，用尽全力想将衣裳扯回来，齐王却蹲下身，捏着她的下颚。
“你还活着，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被父皇处死了，怎还活着？”
柳锦书拼命挣扎，目光恶狠狠的瞪着齐王。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云逸才死的，是你杀了云逸！”
“你一路派人追杀我，一直追杀到庸洲要害我腹中孩儿，将我在淮州赶尽杀绝，我才在陛下面前说那些话，一切都是因为你！”
齐王猛的将她的脸甩开，冷冷道:“柳锦书，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本王何时派人杀你了？什么时候又杀了云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哦，本王知道了，当初在厢房外偷听的人是你。”
“是你，是你让本王在使臣宴上丢脸，让我被父皇怀疑！”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还活着？”
齐王怒不可遏，眼眶猩红，猛的伸手狠狠拽住柳锦书的衣襟。
柳锦书咧嘴一笑。
“还能为什么？”
“因为陛下根本没打算让我死。”
“他早就怀疑你的身世，早就怀疑你是高国公儿子，早就知道你是秦国人，所以留着我。”
“他就是想卸磨杀驴，利用你前往边塞打胜仗，等你回来再对你赶尽杀绝！”
“怎么？齐王殿下如今还看不明白吗。你早就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柳锦书字字如刀，将真相一层层剥开。
“你个贱人！”
“你撒谎！若是父皇怀疑我，为何给我储君九龙令，还说要封本王为太子？”
柳锦书咧嘴一笑，他在冷宫四个月，听到了不少的事情。
“你以为，就你一人有九龙令？霍荇之也有。”
“我被陛下关在冷宫，无意听到两个太监的谈话，才知道陛下也给霍荇之九龙令。”
齐王眉头紧皱，立马将自己腰间的那块九龙令扯下来。
微光下，九龙令泛着光。
“这九龙令不是只有一块吗？霍荇之为何有？”
明亲王笑道:“还能为什么，你们二人中，有一人的令牌是假的。”
“那九龙令牌，本王可是亲眼看到过，拿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齐王心中忐忑不安，连忙将九龙令递到明亲王手上，明亲王拿起来仔细端详。
随后冷笑道:“确实像真的，不过又不是真的。”
齐王不解。
明亲王继续道:“真正的九龙令上有一块细微的残缺。”
“他骗我！”齐王怒道。
明亲王笑道:“所以，陛下心中储君之人，是霍荇之不是你。”
齐王扭头看向柳锦书，心中一股无名火没处出。
“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害我身份被怀疑！”
他扬手就要去打柳锦书耳光，却被明亲王一把抓住手腕。
“小侄，打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更何况，这柳锦书如今是本王的女人，当初她腹中的孩子也是本王的。”
齐王放下手，目光落在柳锦书身上，冷笑道:“柳锦书，你真是下贱！”
“一边谄媚讨好本王，一边爬上皇叔的床，又和云逸来往，连淮南王世子你也与他有肌肤之亲！”
“你……你真是恶心至极！”
齐王看着柳锦书，心中竟然有些不甘心。
柳锦书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冷笑道:“齐王殿下如此生气，是在乎锦书了？”
“呸！”齐王嫌恶的吐了吐口水
“真脏！”
他说着，衣袍一掀，重新坐在明亲王的对面。
明亲王漫不经心的给他倒茶，将茶杯轻轻往面前推去。
而后幽幽道:“小侄可愿共谋江山？”
齐王面色冷淡:“皇叔盯上那个位置了？”
明亲王不语。
齐王冷讽道:“那位置，是本王的。”
明亲王哈哈大笑。
“不愧是高国公的儿子有野心，本王不要那个位置，本王助你得到那个位置。”
齐王根本不信。
他扫视一眼明亲王腿上的柳锦书，厌恶的移开眼睛。
随后冷笑道:“侄儿愿意与你共谋江山，这天下是该易主了。”
“就应该让皇叔这样英明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让开，都让开！”街道上传来高呼声。
齐王和明亲王脸色一凝，就听到外面街道传来一阵嘈杂声。
“发生了何事？”
齐王起身，走到窗边。
柳锦书也从明亲王的腿上下来，往窗户旁走。
就见原本的热闹的街道，百姓们聚集在道路两旁。
道路的中央，几个衙役押着一辆囚车从不远处走来。
囚车里是位中年男人，蓬头垢面，一身白色囚服被染得漆黑，头发凌乱，眼神却冷极了。
“父亲。”柳锦书惊呼一声，转身就冲下樊楼。
“这个蠢货！”齐王暗骂。
街道两旁的百姓，将篮子里的鸡蛋和菜叶，往苏渊身上扔去。
“就是他，偷沈大将军的女儿，害了沈家！”
“沈家满门男丁被屠，估计也和他脱不了干系，真是太恶毒了！”
“他还贪了永州赈灾银，害苦多少百姓啊！该死！”
无数百姓拿着篮子里的东西往苏渊身上、脸上扔去。
苏渊被砸疼，忍不住睁开眼睛。
就看到人群中的柳锦书，也看到另一边的苏玉衡和祁令舟。
柳锦书心乱如麻，看着远去的囚车就要去追。
“父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