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霸总的老婆是特种兵 >  第249章 她退不了

方志敏转身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一串号码,语气沉稳:“小张,现在送安靖去个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司机小张利落的应答声。

方志敏放下听筒,目光又落回窗外,安靖的身影已经走到了营区门口。

没过多久,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小张的脸。

安靖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离营区,载着她驶向那个她熟悉的方向,那里有一份迟来的、沉甸甸的牵挂。

办公室里,方志敏拿起安靖那份退伍申请书。

拍照发给了陆鸣野,他要给他们感情加码。

陆家几代经商,家底殷实,陆鸣野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

安靖这丫头在军营摸爬滚打,一身硬骨头,性子犟得像头驴,跟陆家那精致讲究的生活比起来,就像块没打磨过的璞玉。

现在两人爱得不管不顾,可日子久了呢?

这也是他不肯放她走的原因。

部队于她而言,不止是一份职业。这里是她的根,是她的铠甲。

在这儿,她的 “硬骨头” 是勋章,她的犟脾气是血性,她手里的枪、肩上的章、弟兄们喊的那声 “队长”,都是她最硬的底气。

他要让陆鸣野看看,这姑娘为了他,连穿了十年的军装都舍得脱。她对他的爱一样沉,沉到宁愿自己扛着所有委屈和不舍。

沉到为他放下十年的坚守和铠甲,这份重量,陆家那满柜子的金银珠宝都未必能比。

凌云大厦办公室,陆鸣野开完项目进度会议。

屏幕亮起的瞬间,那张退伍申请书的图片像道惊雷,炸得他心脏猛地一缩,指腹打滑,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他盯着那几个 “退伍申请书” 的字,喉咙发紧,此时竟找不到一个词能形容此刻的心情。

雀跃、高兴,退伍了, 他以后不用再在深夜盯着手机等她报平安,他不用再担惊受怕;她终于要做回普通人了,做他一个人的安靖,这个念头让他眼眶发烫。

可这点雀跃很快就被更沉的东西压了下去。他太清楚那身军装对安靖意味着什么。

记得那年他问她,“安安,有没有想过脱下这身军装,做一个普通人?”

她那时语气斩钉截铁:“没有。脱下它,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我不在了,要么是祖国不再需要我了。”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他当时

追问,带着点私心。

她抬眼看他,还是果决:“没有。军人的归宿,本就如此。”

她曾说过的 “没有第三种可能”,如今为了他,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这份沉甸甸的爱,压得他胸口发闷,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怪不得昨晚她说,想穿军装举行婚礼。他只知那身军装在她心里重,却不知重到这个地步,在她心里,军装是比婚纱更重的仪式感,连告别都要带着它的荣光。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泛红的眼。一个念头陡然清晰。

他没多想,立刻拨通方志敏的电话。

“方叔。”

方志敏在那头“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像是早等着这通电话。

陆鸣野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发颤:“方叔,我想请您帮个忙。”

方志敏语气沉稳:“你说。”

陆鸣野将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

方志敏听着,眼中倏地闪过一丝欣慰,等对方说完,才缓缓开口:“你想法是好。只是时间上怕来不及了。”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笃定的保证:“一定来得及的,您放心。”

方志敏笑了笑,语气松快下来:“行,那帮你去走申请。部队会全力配合你。”

挂断电话,方志敏望着窗外训练场的方向,手在桌面上轻轻敲着,嘴角噙着抹了然的笑。

等这小子感动一把,又把调令发给他了。

连带着条消息:“她退不了,国家需要她。”

陆鸣野看到调令后,先是一怔,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了释然的笑。

他立刻给方志敏回了条消息:“谢谢方叔。不管她穿军装还是脱军装,我都尊重她,都一样爱她。”

安靖站在星湖湾单元门口,口袋里的手机调了静音,陆鸣野的来电安静地亮着屏,她却没察觉。

她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情绪,朝那扇熟悉的家门走去。

她深吸了三口气,才一步步挪到那扇熟悉的门前。

门楣上的福字褪了色,是他爸在世贴的,十多年了。

她顿了顿抬手想敲门,门却“咔哒”一声从里面开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门口的女人头发有些白了,没有了以往叱咤商场时一丝不苟的精致,却也打理得干净妥帖。

脸上没施粉黛,眼角的细纹藏着岁月的痕迹,可肤色匀净,气色瞧着很不错。

丝毫没有想象中憔悴的模样。

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人都僵住了。

安靖的鼻子发酸,喉间发紧,那些排练了无数次的开场白,此刻全堵在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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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靖……” 许清池先开了口,声音激动的颤抖,“你……你回来了。”

安靖点头。许清池想上前拉她进来又不敢。

“外面风大,快进来。”她侧身让开位置,声音里带着刻意压平的颤音。

安靖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许清池拿了鞋柜里她原来的拖鞋给她换上。

安靖目光扫过客厅,心头一暖,家还是记忆里的模样。

只是比她和她爸住的时候更像个“家”了。

许清池红着眼眶,望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儿,手蜷了蜷,终究是没敢碰她。

她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杯壁上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轻轻放在安靖面前的茶几上,才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双手交握在膝头,手一直在发颤。

客厅里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安靖看着她鬓角那几缕精心打理过却仍藏不住的白发,喉间那股酸胀感又涌了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哑声开口:“……你的胃癌……治了吗?”

许清池猛地抬头,眼里的震惊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漾开层层涟漪。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被汹涌的泪水堵了回去。

那些强撑着的坚硬、故作平静的伪装,在这句直白的关切里,碎得片甲不留。

“治了……”她哽咽着,肩膀微微耸动,“鸣野那孩子……他找到我时,我本来……本来都不想治了……”

泪水顺着眼角的细纹滑落,“他说……他说你还活着,说只要我好好治病,总有一天能再见到你……”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安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眼眶发烫。

许清池的哭声像细密的针,一下下扎在安靖心上。

但她坐在原地没动,看着她双肩剧烈地耸动,看着那些积压了太久的泪水汹涌而出,看着这个曾经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人,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最终,安靖缓缓站起身,脚步很轻地挪到她身边的沙发坐下。

她抽了张纸巾,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轻轻替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痕。

手触到她微凉的皮肤时,自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砸在她手背上,烫得许清池猛地一颤。

“你……”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