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认真,陆鸣歆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大金毛:“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而且,你来得很及时。”
傅砚辞这才稍稍缓和了神色,把她拥进怀里,“以后不许再一个人面对他。”
“好。”陆鸣歆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刚才的惊吓和恶心,都被这温暖的怀抱融化了。
陆鸣歆在他怀里蹭了蹭,忽然想起什么,推了推他的胳膊。
“你快回去陪叔叔阿姨吧,他们刚来你应该多陪陪他们,大晚上跑出来,像什么话。”
傅砚辞却把她搂得更紧,“不回去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我留下,我晚上睡沙发行不行。”
陆鸣歆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时,正撞见他眼底的执拗:“我不放心。”
他低头,看着她手腕上的红痕,语气里带着未散的后怕:“刚才那一幕,我只要闭上眼就看得见。让你一个人待着,我坐不住。”
陆鸣歆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那……好吧。”
傅砚辞这才松了口气,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安然无恙。“我去给你找点药,擦一下手腕。”
他扶着她的肩退开半步,目光落在那道红痕上,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陆鸣歆任由他拉着走到沙发边坐下,看着他翻箱倒柜找医药箱。
很快!
傅砚辞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回来,蹲在她面前,“有点疼,忍一下。”
陆鸣歆摇摇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笑了,
“傅医生,你今天好凶啊。”
刚才挥拳的样子,和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医生判若两人。
傅砚辞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时眼底带着点不好意思,却还是硬气地说。
“对他,没必要客气。”他放下棉签,握住她的手,语气无比郑重,“以后不管谁欺负你,我都会这样。”
不是商量,是承诺。
陆鸣歆看着他眼里的认真,鼻尖忽然有点发酸。
“傅砚辞,”她轻声叫他。
“嗯?”他抬头,眼里带着笑意。
“谢谢你。”
谢谢你出现在我兵荒马乱的过往之后,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不带算计的真心,有不顾一切的保护。
傅砚辞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傻瓜,该说谢谢的是我。”
谢谢你愿意走出过去的阴影,愿意给我一个靠近你的机会。
陆鸣歆从浴室洗漱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他接过毛巾帮她擦干,随后又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进来,
插头插上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暖风拂过发梢,带着他指尖偶尔触到头皮的温热,她闭着眼,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有点想睡觉。
“好了。”傅砚辞关掉吹风机,把插头拔掉,顺手将电线绕好放回卫生间。
陆鸣歆抬眼看向傅砚辞,声音里带着点刚下定决心的微颤,“你去洗澡吧,我给你找了件我的浴袍。”
她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色的浴袍,递给他。
傅砚辞犹豫了一下,接过睡袍,他低头看了眼,又抬头看向她泛红的耳尖,喉结动了动,轻声应道:“好。”
他很快洗了澡出来,走到床边,调低了空调温度,“睡吧,温度调在26度,不冷不热正好。”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我去隔壁房间睡,有事随时叫我。”
他转身要走,手腕却被猛地抓住。陆鸣歆的手心有点汗,力道却很稳,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颤抖:“别走。”
傅砚辞愣住了,回头看她时,她已经站起身,睡衣的吊带滑到肩头,露出精致的锁骨,颈间的南红平安扣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今晚……留下来。”
她抬头,眼里没有了往日的闪躲,只有一片清亮的坦诚,“傅砚辞,我想让你陪着我。”
他们在一起八个月了,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亲吻和拥抱。
她不是没有心动,只是离异的身份像道无形的坎,总觉得太快卸下防备,会显得自己太轻易,怕被当作“不珍贵”的人。
可今晚宋旭阳的纠缠,傅砚辞挥拳时的坚定,还有傅母那句“往前看”,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傅砚辞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烫得惊人:“歆歆,你确定吗?”
陆鸣歆看着他眼里的珍视,忽然笑了,吻了吻他的下巴:“确定!”
她把脸埋进他怀里,有点不好意思,“以前总怕这怕那,现在觉得……想跟你靠得近一点,再近一点。”
傅砚辞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他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拥在怀里,“好,我陪着你。”
傅砚辞轻轻将她抱到床上,却还是很君子。他躺在外侧,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
直到陆鸣歆主动挪过来,将脸轻轻贴在他胸口,他才像是被烫到一般,浑身的紧绷骤然瓦解。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发顶,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珍重与渴望。
很快,他的吻从发顶滑落,掠过她的眉眼、鼻尖,最终落在唇角,温柔而坚定。
陆鸣歆微微仰头,回应着他的吻,像是在确认这份迟来的坦诚与交付。
傅砚辞33年的克制与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宿……
夜很长,也很美。
相拥的身影在月光里交叠,空气中浮动着沐浴后的清香与彼此加速的心跳,每一次呼吸的交缠都带着确认与珍视。
他的温柔里藏着克制许久的珍重,她的回应中含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过往的伤痕在这一刻被暖意轻轻抚平。只剩下两颗心紧紧相依,在寂静的夜里,找到了最安稳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