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知灼睡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就听伏星说徐巧在外头跪着。

凤知灼直接将人叫了进来。

徐巧进屋后,依旧是直接跪下:“公主,婆母的事情是民妇没有看管好,还请公主责罚。”

“你告诉她,是我杀了她的儿子?”凤知灼看了一眼徐巧。

徐巧咬了咬下唇,随后直接认了:“是公主第一日来时的事情,我不知公主为人,以为您也和那些上位者一样,为了敛财会不择手段,我要自保,所以动了坏心思!但如今我深深为公主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甘愿俯首为您驱策,从前那些念头,再也不会有了!”

“这倒是你头一回对本宫说真话。”凤知灼拿起放在一边的菩提串,语气很平,依旧叫人听不出喜怒,“只是,你当真觉得,你婆母能行刺得了本宫?”

徐巧眼睫轻颤,随后摇摇头:“我自是知道,她去行刺您必死无疑……公主您未婚配,不知道这虞朝的法度是 没将我们女人当人看的!我丈夫死了,我的家业任何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能来夺取,我还得继续照料磋磨我十年的婆母!这也便罢了,从庞中信的死讯传来开始,她就认定是我的女儿克死了庞中信!我若留着她,等庞中信下葬之后,这老毒妇一定会害我女儿!她才一岁,根本不能自保,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徐巧说到最后,潸然泪下。

凤知灼听着,神情没有多少变化。

“你还有个女儿。”

“是的公主。”徐巧又将女儿不详被送走的事,说给了凤知灼听,“殿下,请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不希望我女儿走我走过的荆棘之路!我希望她能像您身边这些姑娘们一样威风肆意!”

伏星站在凤知灼身后,莫名其妙还有些小骄傲。

“的确,你站得足够高,你女儿能触碰到的天地,就足够广阔。”凤知灼停顿一瞬,“但愿你有这样的能力。”

“徐巧愿拼死一搏!”徐巧斩钉截铁道,“守备军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后凉州守备军一切以公主的要求为标准,任凭公主差遣!”

“你找了何人?因何如此信任?”凤知灼问。

“段赟,他的为人我最清楚,公主可先遣人观察着,守备军中我可用之人还有几人。段赟若不得公主青睐,公主可随时处置换人!”

凤知灼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笑意:“徐娘子好生无情啊~”

她话虽是这样说,目光中却带着难得的赞赏。

凤知灼从来到凉州,第一次见徐巧开始,就动了要用她的心思。

因此立马就让人查她去了。

她的人生简单,十分好查,自然也查到了段赟这个险些和她成亲的青梅竹马。

巧的是。

凤知灼还知晓段赟此人。

上一世,她吞没北境时,段赟是最后一块难啃的骨头,誓死也要守住虞朝的疆土。

一个人带着八百军士,愣是守了大半个月,最后战到只剩他一个,他战死之后,她才彻底拿下北境。

她倒是不知道,这段赟居然还在凉州守备军待过。

且和徐巧还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