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开,济民堂的门槛几乎被踏破。这日来了个奇怪的病人——荷兰种植园主的夫人,得了一种见光就起红疹的怪病。
"欧洲的医生说这是日光疹,"通译结结巴巴地解释,"但所有药膏都无效。"
依萍仔细查看了病人手臂上的红疹,忽然想起空间医书上记载的"紫薇花毒"。这种南洋特有的毒素,症状与日光疹极其相似。
"夫人是否常用一种紫色的沐浴露?"
通译惊讶地睁大眼睛:"您怎么知道?那是用本地紫薇花提炼的。"
依萍与秦老大夫相视一笑。她开出个简单的方子:绿豆甘草汤外洗,再辅以针灸排毒。
七日后,荷兰夫人带着厚礼登门道谢,还主动提出帮济民堂引荐给总督府。
秦老大夫开始在正式场合带着依萍出诊。这日来到槟城富商陈府,老夫人患心绞痛多年,群医束手。
"脉象弦滑,舌苔黄腻,"秦老大夫诊脉后沉吟道,"当用血府逐瘀汤加减。"
依萍却轻声补充:"或许可加一味南洋沉香?《本草拾遗》记载,沉香能通心脉。"
老人眼睛微亮:"不错!就依你所言。"
回程的马车上,秦老大夫忽然感叹:"当年你太爷爷在世时,常说医道最重传承。如今看来,秦家医术后继有人了。"
依萍低头微笑,心里却想起空间里那些失传的医书。若是能将这些医术传承下去,该能救多少人?
雨季来临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霍乱席卷了南洋。贫民区每天都有尸体被抬出,殖民政府束手无策。
"少奶奶,"阿昌急匆匆跑来,"今天又死了三十多个,诊所的药都快用完了!"
依萍当机立断:"立即熬制大锅药,按我新配的方子。"
她在空间医书中找到个古方:马齿苋、黄连、厚朴,再加少许南洋特有的臭梧桐叶。这个方子对霍乱有奇效,但臭梧桐极难寻觅。
"可是臭梧桐..."阿昌为难地说,"整个南洋都缺货。"
"用这个,"依萍取出个密封的陶罐,"这是我先前晒制的,应该够用。"
这自然是空间所产。为了不惹人怀疑,她特意将药材混在普通草药中晾晒。
济民堂门前支起三口大锅,日夜不停地熬药。依萍亲自为病人诊脉,秦老大夫则带着学徒施针急救。
"医生,救救我孩子!"一个马来妇人抱着婴儿跪倒在地。
依萍接过孩子,发现已经脱水昏迷。她立即取出银针,在几个要穴轻刺,又亲自喂下特配的药汤。
半个时辰后,婴儿竟然睁开眼睛,小声啼哭起来。
"神医!真是神医!"妇人喜极而泣,非要给依萍磕头。
这时,总督府的马车突然到来。殖民官员板着脸说:"未经许可大规模行医,按律要查封医馆。"
秦老大夫正要争辩,却见那位荷兰夫人从马车里走出来:"若不是秦大夫,我现在还受着病痛折磨。这份特许令,是我特意为济民堂求来的。"
疫情过后,济民堂名声大振。秦老大夫正式将祖传的金针交给依萍:"从今日起,你就是济民堂的坐堂大夫。"
依萍郑重接过金针,忽然想起什么:"爷爷,我想开个医学班,将一些特效方子教给更多人。"
老人抚须沉吟:"医术向来传内不传外..."
"但疫症不分贫富贵贱,"依萍坚持道,"若是多一个人学会这些方子,就能多救许多人。"
窗外,阳光正好。秦昭摇摇晃晃地跑进来,手里举着朵小花:"娘,花花!"
依萍抱起儿子,忽然想起空间里那些珍贵的医书。也许有一天,她能将那些失传的医术都整理出来,让更多医者受益。
秦老大夫看着儿媳和孙儿,忽然笑道:"就依你。这济民堂...也该有些新气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