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晨光透过百叶窗,洒在济民堂的诊桌上。陆依萍正对着一排瓷瓶凝神思索,纤细的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混合着南洋特有的湿热气息。
"少奶奶,"阿昌捧着账本进来,"上个月配的止咳散又快见底了,槟城那边又来了十几个咳血的病人。"
依萍点点头,目光却未离开桌上的药瓶。这些都是她用空间药材配制的特效药,效果远比寻常药材好,但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空间的药材终究有限。
"先把这批送去,"她指着刚配好的药散,"告诉病人,下次来换新方子。"
阿昌欲言又止:"可是老爷说过..."
"我知道,"依萍微微一笑,"爷爷说用药要谨慎。但疫症不等人,总得试试新方。"
她抽出一张宣纸,蘸墨写下:枇杷叶三钱,川贝母二钱,另加南洋血竭一分。最后一味药,是她从空间新发现的奇效药材。
后院的药圃里,秦老大夫正在察看新栽的南洋草药。见依萍过来,他故意板起脸:"听说你又改了我的止咳方?"
"爷爷,"依萍不慌不忙地行礼,"实在是疫情紧急。"
老人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个药包:"说说看,这里头都是什么?"
依萍接过药包,轻轻一嗅:"紫苏叶、前胡、桔梗...还有少许南洋肉桂。"
"错!"秦老大夫突然笑道,"最后一样是锡兰肉桂,药性更温和。不过你能辨出九成,已经难得。"
他示意依萍跟上,来到一间僻静的诊室。床上躺着个昏迷的马来孩童,浑身烫得吓人。
"这是第三个了,"老人神色凝重,"高热七日不退,西医说是疟疾,但奎宁无效。"
依萍轻轻翻开孩童的眼睑,又查看了舌苔。突然,她注意到孩子耳后有细小的红点——这是她在空间医书上见过的"南洋热毒"症状。
"或许...可以试试金银花露加灵香草?"
秦老大夫眼睛一亮:"说说道理。"
深夜,依萍在书房翻阅医案。油灯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显得格外孤单。
她想起白日那个马来孩童的症状,总觉得似曾相识。忽然,她记起在空间的一本古籍上见过类似记载:"南洋有热毒,其症似疟非疟,耳后现朱砂点..."
可是那本古籍太过珍贵,她不敢带出空间。犹豫再三,她还是闪身进入空间,在药架最深处找到了那本《南洋瘴疠录》。
"有了!"她轻声惊呼,"热毒侵心,当用金线莲为主药,佐以..."
话音未落,外间传来秦昭的啼哭。依萍急忙退出空间,匆匆赶往育儿室。
次日清晨,依萍带着新配的药方来到诊室。秦老大夫正在给孩童施针,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爷爷,"她递上药方,"或许可以一试。"
老人接过方子,眉头越皱越紧:"金线莲?这可是稀罕物。还有这灵香草...我记得只在暹罗深山才有。"
"药材我已经备好了。"依萍取出个小巧的药匣,"昨夜突然想起,之前在港城正好买了些珍稀药材。"
这自然是托词。金线莲是她在空间精心培育的,灵香草则是上月刚从空间药田收获的。
秦老大夫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点头:"那就试试。"
汤药灌下半个时辰后,孩童的高热竟然开始消退。到得傍晚,已经能睁眼喝些米汤。
"妙啊!"秦老大夫抚掌赞叹,"这方子得记下来,就叫...清瘟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