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强壮的辽金女子亦是换上了马装,一身英气的服装在她的身上倒是浪费了。
台上,两人之间的气氛突变,变的杀气腾腾,那魁梧的女子率先蹬上马镫往远处跑去,慕思凝也不甘示弱,三两下蹬上马背,消失在扬起的一片灰尘里。
待到画面再次清晰,便是两个隔得老远,的两人。
规矩,便是谁射到对方身上的纱带,便算是赢了,只是这纱带是绑在两人的身上的,慕思凝这是铁了心要玩命。
二人同时举起弓箭,萧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竟是直接走下台,靠近两人。
皇帝离开座位,其他人岂有还坐着的道理,浩浩荡荡的,萧澈的身后便围了许多人。
“李禄,去牵马来。”萧澈沉声吩咐,他就不该答应阿凝。
“咻”的一声,箭穿云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思凝半阖眼,一缕青丝就在眼前垂落。
对方胳膊上的衣服也被划了一道口子。
两人皆是没射中,萧澈歇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慕思凝收弓箭,唤了两声座下的马匹,转身就往大道上跑去。
马蹄阵阵,又扬起一片灰尘,那粗壮女子策马追上,心中得
意至极,这大梁的女子就是弱,也亏得她刚才看重了这个女子。
咻!
又是一声,一支箭破云穿雾而来,慕思凝只觉身后阴风阵阵,突然转头,手头便射出三支箭。
那支迎面而来的箭她来不及闪躲……
噗嗤……
利箭没入血肉的声音,慕思凝蹙眉拔出胳膊上的箭,撕裂的疼痛让她痉挛到喊不出来。
突然一声如冬瓜落地的声音,慕思凝迷迷糊糊抬头,便瞧见前方不远处的一团黑影。
慕思凝勾唇一笑,她总是保护了当初的少年。
眼前一黑,慕思凝眼看便要从马上倒下,众人未觉,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已飞奔而去。
“阿凝!”萧澈连忙翻开她的伤口,伤口发黑,果然是中毒了!
“宣太医!”萧澈抱着慕思凝往宫殿的方向冲。
垂下的手指头不停地淌着黑血,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破碎的像个娃娃。
耶律昱齐拧眉,他已经让女子对慕思凝手下留情了,方才他看慕思凝手臂上的伤口发黑,一看便是中毒了,怎么会?
难道是有别的人下手?
“都铎,去查查箭头被谁动了手脚。”
都铎应声,郑重的对待这件事情。
重华殿侧殿,萧澈握着慕思凝不停变得冰冷的手,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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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思嫔娘娘这是中毒了,好在伤口不深,不然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萧澈闻言转过头,沉稳的声音里带来一丝慌乱:“能治还不来赶快过来!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朕拿你试问!”
姜太医胡子忍不住一抖,额头的汗愈发的多起来:“微臣一定尽心尽力。”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萧澈才从侧殿里出来,这里守着一众使臣,妃嫔和大臣们,这春贡宴会上出现人被毒杀的事情可是一件大事情,尤其里面躺着的还是一位后妃,那就严重了多了,说白了,便是有可能是两国起战争的理由。
“来人,将辽金九王爷看押起来!”萧澈怒不可遏,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两国交好的破事,他只知道阿凝就是在这些人的手中出事的。
耶律昱齐冷笑一声:“皇上可不要因为着急就放走了真正的幕后凶手。”
萧澈愤怒瞬间凝结在脸上,爬上一层霜色的眸子拉回一丝清明:“你什么意思?”
“都铎,把人带上来。”耶律昱齐嗤笑一声,那络腮胡子
的都铎便把拎着的小太监给扔到萧澈的面前。
众人惊诧,望向耶律昱齐的目光有怀疑的,也有奇怪的,难道是这件事情真的有猫腻?
深潭般的眸子突然炸裂出水花,阴冷蚀骨,无一列外的落到小太监的身上,萧澈脸色沉下去:“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抖着瘦弱的小身板说不出话来,都铎眼中闪过不屑,道:“这人是你们大梁武器库的太监,他是专门负责擦拭箭头的,我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他鬼鬼祟祟的抱着包裹准备离开,便带过来了。”
说罢,随行的侍从将一包东西摊在萧澈的面前,里面是几包未知名的药粉,还有些许未处理的箭头,上面散发着幽冷的绿光,瞧着实在瘆人。
“姜易,去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萧澈转头对还没有离开的姜易吩咐。
姜易还未上前查看,地上跪着的小太监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很快便没了呼吸。
姜易连忙上前查看,半晌道:“皇上,这个太监中了砒霜的毒。”
萧澈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身侧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带下去,李禄,给朕好好的查查这到底
是怎么回事。”
……
那重华殿中的众人都不敢离开,唯有一人,不用顾忌众人,那便是太后,她带着静宁早早的就回到了重华殿。
太后坐到座位上,慢悠悠的品着茶,一口醇香入口,待到鼻腔里都是茶糜的香味,太后方才睁开眼,柳叶弯眉下轮廓清晰的丹凤眼透出丝丝阴霾:“吩咐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办妥了,即便是皇上发现什么,也不会关系到太后的身上。”静宁低头。
太后点点头,又品了口茶:“不过如此一来,倒是便宜那个思嫔了。”
“总是有几日不爽利的不是。”静宁嘴角泛着算计的笑容,太后瞧了她一眼,呵呵笑起来:“老东西,如今也学会算计人了。”
“奴婢可是为思嫔着想,如今思嫔中毒在身,可不好管理后宫了。”静宁依旧带着笑,心里不知算计多少回了。
“是啊,得空哀家得和皇上提一提。”太后点头,很是认同的样子。
……
那边的重华殿,萧澈已经让众人离去,余留在重华殿偏殿伺候的人,一想到李禄来回禀的消息,心中就蓄着一股怒气。
可心头的理智又把他要突出的怒火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