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炴。”
萧澈已经准了他上去,心里已经准备好拼死一搏,好为自己挣出一个前途。
谁知身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那清冷中带着一丝担忧,就好像一颗石子落进池塘,带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卫炴赶紧收住这不该有的心思,转头便跪下:“娘娘,有何事?”
众人的目光皆是凝聚在慕思凝的身上,慕思凝郑重道:“此女子反应不快……你,若是打不过就尽快退下来,可明白了?”
卫炴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一瞧竟是那天救的那个女子,苏醒着的她添了几分孤傲灵动,远不及那天的柔弱模样。
点点头,卫炴起身离开。
萧澈蹙眉,他怎的不记得凝儿与这个侍卫认识,还这般好心的提醒。
恰好碰上慕思凝看向他的目光,萧澈沉下脸不去看慕思凝。
慕思凝心中再多疑惑也按下了,因为台上已经开打,而且卫炴处于下风,已经被摔打了两回。
众人不禁紧张起来,场上唯有这个人是支撑了那么久的,个个都盼望着他能多撑一会儿。
耶律昱齐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慕思凝,瞧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那台上的卫炴已经鼻
青脸肿了,竟然还不着急。
众人晃神,卫炴突然被那个辽金勇士摔到远处,挣扎了两下没爬起来。
“赶紧去瞧瞧。”萧澈脸色更加难看了,这卫炴他是知道的,能力是有的,正好可以对抗李嵇康,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
李禄带人去看了,没多大会儿,慕思凝便瞧见卫炴被人抬走了,侧头对月桐吩咐:“你下去问父亲寻本宫原先那件马衣来,还有,吩咐人送一瓶上好的金疮药给那个侍卫送去。”
月桐睁大眼睛:“娘娘!您……”
慕思凝垂眸:“快去。”
月桐应声,路过李禄时却拉了一下李禄的衣角,月桐消失在门口,李禄也跑到了萧澈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萧澈眼眸猛地睁大:“思嫔!”
慕思凝朝他望去,那边的耶律昱齐却说话了:“这个侍卫看着比刚才的校尉好了不少,可惜还是不行,难道贵国就真的没有人了?”
大梁近年来一直是抑武重文,导致朝中武臣没有几个能用的,如今若是向辽金承认自己的弱势了,不是把自己推往火坑吗?
萧澈站起身,慕思凝却抢先说话:“贵国就只会蛮力吗?排兵布阵讲
究习百家长,那贵国的勇士其他地方能力定是极强了?”
萧澈脸色晦暗不明,太后眯了眼,这个思嫔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耶律昱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女人就像天山上的雪莲,神秘高洁,如今辽金为难皇帝,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怎么解决。
“哦?那思嫔娘娘说说,想换成什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思凝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如耶律昱齐所想,这个女人果然就是一朵天山雪莲,不,更像一朵被白莲包裹的红莲。
“皇上,嫔妾瞧着这总是摔摔打打的没什么意思,在场的许多姐姐妹妹都被吓坏了,不如换一种。”慕思凝一眨眸子,对萧澈露出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萧澈眼底有慌乱,抿紧的唇线无声的拒绝着慕思凝的请求。
他知道慕思凝想做什么,他知道慕思凝骑射也是不错了,可是这辽金女子那么强悍,阿凝受伤怎么办?
“皇上不说话,嫔妾就当皇上答应了。”慕思凝一笑,不顾萧澈眼中的拒绝,转眸看着耶律昱齐,眼含淡淡的笑意:“王爷,换成骑射如何?”
“当然是好,只是贵国不
知……”耶律昱齐嘴角勾嵌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女人是想亲自上。
果然,他还未说完话,慕思凝就抢先开口了:“本宫亲自来。”
“贵国的娘娘果真是威武。”耶律昱齐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萧澈的,那深邃阴沉的眸子里带着的是嘲讽和挑衅,仿佛在笑话他弱到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思嫔!”萧澈低吼出声,吓了满堂的人,他们还从未见过情绪这样外露的皇帝。
萧澈这一吼,立马就有大臣懂了萧澈的心思,开始有人出来劝慕思凝:“娘娘身为后宫之人,实在不宜做这样不得体的事情……”
“是啊,娘娘,您贵体娇弱,这些舞枪弄棒的事情理应男人来做。”
……
一番话下来,就是不想她上去,萧澈倒真是煞费苦心了。
太后眸子转了转,若是慕思凝上被那辽金的勇士打死了,倒是可以省了她对付的心思了。
“静宁……”太后招过静宁耳语两句,静宁的目光看向慕思凝,含着些许恶毒,很快消失在大门口。
“皇帝啊,思嫔的行为是大义,身为大梁的妃嫔,在大难面前表现的不
畏强势,是众妃嫔的表率,不愧是执掌凤印的人。”太后苦口婆心的劝着。
慕思凝垂眸等着萧澈的发话,静静的好像只剩他们两人,却触摸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慕思凝有危险,而无能为力。
“好。”
僵持半晌,萧澈终是答应,眼眶红了些许,不去看慕思凝:“若是自己保护不好自己,朕唯你试问。”
“嗯。”轻轻的应声,那声音淡的仿佛能随时飘散。
“换成骑射没问题吧王爷?”慕思凝继续刚才的话题,清冷的眉宇瞬间爬上一抹英气。
耶律昱齐点头,便瞧见慕思凝嘴角绽放出一个好看的笑容:“那么生死由命?”
在场的人再次哗然,慕思凝这是找死吗?那辽金女勇士的能力又不是没有看见。
“生死由命。”
一锤定音,萧澈猛地看向两人,就瞧见慕思凝嘴角露着残忍的笑容,目光不禁看向慕炀桑,便瞧见自己的老师一脸自信的模样。
慕思凝很快换了一身马衣出来,一身的红色,炙热如烈火,女子眉宇间的清冷,两者相撞,仿若一朵最烈的红莲开在了雪山上,即便知道开的不长久,却依然倔强的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