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人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卫凉歌还有些懵,她最近……好像……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做不起天下苍生的事吧?
“行了行了别骂了,当今皇帝年岁小,自然听她那个年轻太后的话,只可惜咱们这些苦命人了。”
卫凉歌回过了神,似乎终于从这些人的话语中觉察出了什么来。
她皱起眉头,有些试探性地发问。
“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如今被赶至破庙艰难过活,是当朝太后所为?”
方才那男人立即点头。
“可不就是嘛。”
卫凉歌却是不明白了,别说是她并没有下发这种命令了,今日之前,她根本不知道有难民这回事!
“你们确定?”
“小姑娘,你别被那太后表面给蒙骗了,那些赶我们离开京城的官兵们,口口声声都说是奉了太后懿旨。”
男人一说完,便有人沉声附和。
“就是就是,我也听见了!”
“大家伙都听见了,准没错!”
这一刻,卫凉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是有心人故意如此,拿着她大周太后的名头去做坏事。
看着这群被人无辜利用,又可怜的苦命难民们,卫凉歌无奈叹了一口气。
她自然不会在这里表露身份,他们不信便罢,若是信了,指不定当她是自己此生最大仇敌,用唾沫星子淹死她都有可能。
她也不会愚蠢到和他们辩驳,因为这些难民根本不是根源问题。
不过卫凉歌觉得还算好,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她今日出来的是时候,恰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看来她还是要快写回宫想好对策才是。
回宫后,卫凉歌原本是打算是去太医院亲自看守着让人捡药,再让几个太医前去城外救治难民,可在去太医院的半路上却遇到了急吼吼赶过来的德福。
卫凉歌记得,她之前早上临出宫时,是派德福去晏北安那儿送药去的,现下见他如此情急,莫非是和晏北安有关!
一想到这,卫凉歌立即便看了眼身后一众跟着宫人,宫人们皆是识趣儿后退,这时她才道。
“是不是晏质子那儿出事了?”
德福立即点头,“是啊,晏质子看起来不太好,像是得了风寒的样子。”
德福说的有些不太确定,毕竟在这个紧要关头,就连打个喷嚏都要考虑是否和疫病有关。
卫凉歌脸色变了变,直接道。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
德福有些后悔告诉了太后,她这样大剌剌的去看一个他国皇子,似乎是于理不合。
卫凉歌怕身边人多想,面色缓和,这才道。
“晏质子怎么也是他国皇子,即使不受宠,可他在我大周土地上,总之咱们也要负责任的。”
德福一听,倒是觉得像是这
么一回事,便道:“太后英明。”
“别英明不英明的了,快跟上!”
晏北安在大周虽然地位算不上多好,甚至可以说是低贱,但是他所住的崇玉楼,也算得上是大周皇家里的一处好地方了。
留守在崇玉楼门外的小太监一瞧前面那华丽宫装的人影,正快步朝着他们这边而来,差点吓得惊掉了下巴!
“太……太后!”
小太监立即跪下相迎。
“奴才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卫凉歌瞥了一眼这样看起来面生,却是一脸肥头大耳的小太监,呵!自家主子长的清瘦,她倒是肥得流油!
“听说质子病了,可否请太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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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一脸惊骇,支支吾吾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卫凉歌不过冷笑,其实在路上德福都告诉她了,之前她吩咐每个宫室里分发下去的药与木炭灰,崇玉楼根本没有,好在是德福来看过一眼,不然她还不知道这些个底下偷奸耍滑的家伙!
“让开!哀家自己进去看!”
那小太监知道太后进去看后,他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了,便壮着胆子就打算上前拦住卫凉歌。德福见此,直接一脚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太监给踹翻。
“敢拦太后娘娘的路,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将他拖下去,乱棍打死!”
卫凉歌听着德福的话,不
过是更加冷漠,她大跨着步子上前,推开门。
便见着外面华丽,内里却简朴的崇玉楼中,晏北安正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张榻上,春日天气,算不了多冷,他窝在被子里竟然还在发抖!
她立即上前,靠得近了些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盖着的被子,居然还是湿的。
这样盖着,怎么可能不生病?
“伺候质子的身边人呢?这湿被子是怎么一回事!人病的这么严重,为何不请太医来?”
旁边,一个看起来同样瘦弱的南疆仆人唯唯诺诺的走了出来,他看着卫凉歌的样子,有些胆怯道。
“回……回太后,我们皇子病了两天了,那个留守在崇玉楼的小公公说,没有干被子了,还有现下宫中太医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让我们别去瞎转悠……”
简直是胡说!
卫凉歌真是生气,她应该早点过来看看,至少晏北安也不会遭这几天的罪。
她侧头看了一眼德福,德福立即明白过来,带着一众宫人退出了崇玉楼。
见屋中只剩他们几人,卫凉歌便转过身,坐在床榻边,打算将晏北安被子里的手拿出来,为其把脉。
晏北安此刻晕晕乎乎,只觉得面前有人影似曾相识,却因为喉咙难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确是病了,却非那个小太监刁难所致,而是自从那夜他和卫凉歌回宫后,独自穿着单薄衣衫在楼
阁上吹了一夜冷风。
“太……太后您……”
见他神智迷迷糊糊的样子,卫凉歌立即道。
“别怕,哀家给你把脉看看。”
说着,卫凉歌便把起了脉,半晌后,神色一缓。
“还好,不过是普通风寒,并不是疫病。”
旁边的南疆仆人一听自家皇子不是疫病,立即长呼了一口气。
卫凉歌站起身,看了那湿被子,实在是觉得碍眼。
“哀家待会儿会让人送药过来,还有干被子以及一些换洗的东西,另外也会重新安排一批宫人来此。”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南疆仆人道。
“回太后,小的叫阿风。”
“嗯,阿风,这是哀家的玉佩,你拿着等你们皇子醒来后给他,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拿着玉佩到凤藻宫来,哀家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阿风满脸泪水,跪下不停谢恩。
“太后仁心,阿风做牛做马也难报答今日之恩啊!”
“不必做牛做马,好好照顾你家皇子就是。”
因为卫凉歌还有其他事要忙,所以没多做停留就走了,待晏北安喝了药清醒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听阿风说是卫凉歌亲自来给他诊脉,还处置了那个欺负他的小太监,并且留下了一枚可以说是通行令的玉佩后,沉默了许久。
“阿风,把玉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