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萝先是一个愣怔,然后眯着眼看着贺兰翘。
“原来贺兰小姐果真偷听了。”
贺兰翘甚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还有些不敢看紫萝的眼睛,就这样低着头。
紫萝叹了一口气,然后道。
“既然你偷听到了,应该也知道,边境的事儿绝对不能告诉太后。”
贺兰翘当即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一定不告诉太后的!今天太后问起我父亲来赴宴的事儿,我都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没有直接答应呢。”
紫萝沉吟一会儿,又道。
“贺兰小姐,你刚刚说的这件事,的确是个问题,罢了,现下咱们什么都做不得,只能等你父亲已经离开京城时,再找个时间将这件事告诉太后,不过嘛,此时能拖多久是多久,还是尽量瞒着太后,她不知道就最好。”
贺兰翘深知紫萝的意思,只是……
“紫萝姐姐,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的,年末聚会那天的时候,太后一定会发现的……”
紫萝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算起来,到了那天镇国侯已经离开京城许久了,想必就算太后知道了,也不会闹腾
吧。”
其实,一捆这句话不过是安慰贺兰翘,顺带着也安慰,连她也不敢肯定,太后知晓了会是个如何的场面,只有在心底里默默祈祷,这件事永远不被太后知晓了。
到了夜间,贺兰烈便要离京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兰烈只能乔装出京,连贺兰翘和叶氏想去相送,都被贺兰烈给拒绝了。
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着装的贺兰烈,正牵着一匹马儿,于夜色下,站在镇国侯府门口。
“就送到这,你们都回去吧。”
叶氏一拳头打在了贺兰烈胸膛上,语气虽然如往常那般,却也有些哽咽。
“老头子,记住,杀敌虽然要紧,可你也要注意身子,知道吗!”
贺兰烈紧紧握住了叶氏的拳头,柔和眸光,又落在了贺兰翘已经哭成花猫的脸上。
“乖,我会回来的!”
贺兰翘可怜兮兮的扯住了贺兰烈的衣袖,“父亲,可以再陪我们多一会儿吗,我舍不得你……”
说实话,贺兰烈还从未离开贺兰翘过,这一去边境,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归来,贺兰翘舍不得也是正常的。
贺兰
烈叹了一口气,忍住眼中泪花,将贺兰翘的手扒了下来。
“翘儿,乖,城外的兄弟们已经在等着我了,我不得不立即出发。还有,你已经长大了,今后为父不在家,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娘,知道吗。”
贺兰翘点点头。
“好……”
贺兰烈深深看了眼叶氏和贺兰翘一眼,最终还是转过身翻身上了马。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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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烈离开的悄无声息,朝堂中人几乎都不知道,不过好在,现下卫凉歌不跟着宗乐祁一块儿上朝,那些大臣倒是好糊弄,只说镇国侯身子不舒服,在家里休养。
虽然有些人心存疑惑,不过小皇帝都不曾多说什么,加上新相沈云逸在旁,也没有人敢多提。
时间一晃,就要到了年关之时了。
虽然凤藻宫那边传下令今年因为战事吃紧不办年宴,不过皇宫中依旧是喜气洋洋。
琴槡和德福已经在开始置办各种年货,这也是卫凉歌的主意,估计是觉得皇宫里气氛太压抑,后宫人又没有几个,便更显得冷清了,所以便让
凤藻宫喜
气洋洋,皇宫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就算是平时里哭声打骂声响成一片的浣衣局,也是如此。
容姑姑拿来了内务府送来的对联和福字,吩咐着底下的人去贴在门窗上,作为平时最喜欢在容姑姑跟前挣表现的卫飞烟,怎么能放过这次的好机会,她连忙就丢下手中的活,跑了过来。
“容姑姑,让奴婢来吧。”
容姑姑斜眼睨了卫飞烟一眼,“你啊,还是赶紧去洗衣服吧,那边那一堆,还是从长央宫送过来的,不赶紧做完,上头怪罪下来,姑姑我定拿你是问!”
卫飞烟瑟缩了下脑袋,最终还是灰溜溜继续洗衣服去了。
正当卫飞烟将那一盆长央宫送来的衣服给拿起来时,一个信封突然就从衣服里落了出来。
卫飞烟一眼就看到了那信封上写着的加急两个字,眸光微微眯起,趁着四周宫女们的不注意,赶紧就将那信给塞到了自己袖口里,然后继续状若无事的洗衣服。
待所有的活儿都干完,到了午后休息之时,卫飞烟这才溜回了自己房中,躲在了别人注意不到的墙角位置,然后将那封加急信给拆开细看。
看
到了上面的内容后,卫飞烟神情微微顿住,眼底流露出了一抹失落感。
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还写了加急两个字,不曾想就只是边境那边的事儿啊。
正想着等衣服洗好了,将那东西还回去,可卫飞烟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去告诉毓太妃……
她曾经是深闺女子,不太懂这些朝政里的弯弯绕绕,不如问问毓太妃再说,不然这信也就白拿了。
是以,卫飞烟又要老办法,乔装成了送饭的宫女前去了长央宫。
正当卫飞烟到了地方时,好巧不巧的,就见到了那国师的贴身侍卫紫萝。
生怕被这女侍卫发现自己的身份,卫飞烟赶紧躲在了旁边,只听着不远处的紫萝冷声道。
“谁动了我房间里面的衣服没?”
长央宫外的守卫都摇摇头。
“没有啊,紫萝大人。”
紫萝脸色一沉,她记得自己把信放在了衣服里,现在衣服不见了,信也不见了。
有守卫就道,“紫萝大人,要不去浣衣局查一查,或许是宫女将衣服拿去浣衣局了。”
紫萝当即摇头。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