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卫如双说完,乔装出宫的卫凉歌也放下了手中茶杯,上前来到了窗口看去。
果然如卫如双说的那般,沈相看起来极为冷静,一点也不像是去赴刑场的死囚。
卫凉歌轻笑了一声。
“他可能还以为自己有东山再起之时吧。”
卫如双撇撇嘴。
“这全家人都死了,难道还有东山再起的时候吗?”
卫如双的这句话,算是提醒了卫凉歌,是啊,这全家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了个沈云逸。而她相信沈云逸是不可能会像他父亲这样去谋逆,那么,沈相这副神态又是为何呢?
卫凉歌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那几个囚车,她甚至是还数了数人数,可是无论她怎么去看,去观察,这囚车里该在的人都是在的啊。
只是,她心里为什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她遗漏了什么似的。
卫如双转头,就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卫凉歌,她皱了皱眉道。
“凉歌,你这是怎么了?沈相伏法,也算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你怎么不高兴啊?”
卫凉歌再看了一眼街边场景,这才收回眸光摇摇头。
“没什么。”
说着,她走到了桌边继续喝茶,似
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此刻心绪。
卫如双也关上了窗,走了过来和她一同坐下。
“哎,我懂,那一夜的血雨腥风我都听陆氏说了,凉歌你一定是受了不少惊吓吧,不过还好你心智坚决,若是换成了我,估计早就吓傻了。”
卫凉歌抬头看了一眼卫如双,微微一笑道。
“没什么的,反正都过去了,至此之后,想来京城和皇宫都能安定许久了吧。”
卫如双伸手握住了卫凉歌的手,满怀担忧道。
“凉歌,你别安抚我了,在京城这么久,我什么场面都见过,即使是在孟家,经历的大小事儿也不少,更何况你还在是那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是浪涌的吃人皇宫呢。”
“所以,凉歌,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宫?”
离宫吗……
说实在的,或许在这之前吧,也就是刚刚来京城的前两个月里,卫凉歌每天想着的基本都是出宫一事。
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久而久之,她就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皇宫中的一员,甚至是真心实意的帮助宗乐祁,帮助白烬欢。
她也很费解,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罢了,还是等白烬欢找到了真的百里柔再说吧,左不
过她现在离开,也没什么地方想去的,至少在京城里,她还有许多牵挂的人。
在卫凉歌两姐妹在茶馆二楼相谈甚欢之时,一街之隔的小巷子里,也有人交谈。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巷口,对着里面站着的男子道。
“皇子,安排好了,那沈家留下的活口已经往南疆送去了。”
晏北安站在巷口深处,微风轻拂,吹起了他披散而后的如墨长发,他依旧是这身的淡淡如青鸟般的幽静长远之气,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那通身气质都未曾变化过分毫。
只是,在他抬眸瞬间,眼底流露出的冷芒,却是不一样了。
晏北安轻轻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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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了。”
说着,晏北安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笺,递给了黑衣人。
“把这封信,送去西月吧,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西月太子。”
黑衣人接过了信,立即就拱手退下,晏北安也敛下了眸中异色,看了眼街道上沈相的囚车远去的方向。
“无能之辈终究会成为胜利者的垫脚石,白烬欢,呵……”
话落,晏北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巷口中。
而晏北安派去送信之人才刚刚离开了京城,长央宫这边
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紫萝半跪在地上,向那玄袍之人禀报着。
“主子,今日那南疆质子又出宫了,现下还未归。”
白烬欢正坐在长央宫后面的小竹林里同自己下着棋,听到这句话后,他手中落下白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眯眼道。
“不必管他,重要的是西月。”
紫萝想了想后又道。
“这个南疆质子一定也与这次沈相谋逆之时有脱不了的干系,特别是那个噬心蛊,沈相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弄来了西月才有的奇毒呢。”
白烬欢收回手,将棋子丢去了棋篓里,勾唇一笑道。
“原本本座这次也只是想试探他一试,若是晏北安真的连同沈相一起被抓,那本座才会惊讶呢。”
紫萝知道,白烬欢一直都说过,这个晏北安不可小觑,特别是这种最能忍耐最能伪装之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那主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烬欢站起身,看着艳阳高照下的斑驳树影。
“京城之事暂且先放一放,重点是边境,特别是与西月相接之地,务必要派人严加留守。”
怎么京城的事儿一落,又和边境扯上关系了,紫萝有些不明白,可是转眼
一想,她突然就想到了什么,有些愕然抬头道。
“主子,您的意思是,西月即将要向咱们大周开战吗!”
西月与大周早就有隔阂,而因为大周近年来没落,若不是白烬欢在这做支撑,或许早就成了其他大国的囊中之物。
特别是上次西月公主慕柳儿在大周受了伤,虽然是她自作自受,可是西月只会把全部的因果都算在大周头上,其中再加上西月太子慕战野的撺掇。
所以,这场仗,从一开始就存在了,打,是肯定要打的,不过只是时间的关系了。
听着紫萝的问话,白烬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
“嗯,派个人去边境传话吧,若是单单的话,本座是不放心的。”
紫萝想也没想,当下就道。
“若主子相信属下,那就由属下去吧!”
白烬欢倒是没有想到紫萝会毛遂自荐,他先是一怔,然后扬了扬眉。
“紫萝,你可要知道这是去往边境,并非京郊周围这种地方。”
紫萝拱手,眼中已经全是坚决之色。
“近几个月里,属下因为私心杂念太重,屡屡做错事让主子寒心,现下正好有个机会让属下将功补过,还请主子答应属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