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变身御姐女帝,从指尖抽筋开始 >  第249章 化龙(二)

黑璟不用细看,就知道一枚结晶代表一只阴蛟。

“原来真有妖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黑璟喉间发紧。

月光被妖云撕成碎片,照在蛟荣癫狂的笑脸上。

那神情让他忆起未成为阴帅前,偶遇的堕魔人修。

同样的偏执狂热,同样的视同族为蝼蚁。

白玄见黑璟还有心思发愣,一个横刀将他扫到自己身后。

刀光劈开的间隙里,黑璟看见祭坛底部缓升起的青铜鼎。

鼎内沸腾的不是岩浆,而是数百具幼蛟的尸体。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他开着玩笑:“玄哥,等这事了结,我要给研究院提个建议,以后BOSS战能不能加个预警机制?”

“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白玄甩袖往身上贴上三张金甲符,“记得陛下写得《任务法则》吗?”

“记得……第三条说遇到“打不过”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黑璟摸出怀里的低阶符,发现符纸早已被妖力震碎。

“但第四条说如果队友是靠谱的,可以试着反杀?”

白玄笑了笑,刀身爆发出刺目金光。“聪明。”

话声甫一落下,整座族地祭坛蓦地剧震摇晃。

游神龙的‘嘶吼’混着幼蛟灵魂微弱的哭喊。

黑璟攥紧了袖中仅剩的探警符。

这一次,他真的开眼了。

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同类眼底的漠视与疯狂。

当游神龙的龙爪撕裂云层……

黑璟听见自己心跳如擂,但在好兄弟挥刀的刹那,平静下来。

【半神境的BOSS又如何?】

总得让这些把同族当筹码的妖物,看看地府阴帅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龙爪撕裂云层的刹那,黑璟感觉连筋脉都被半神威压碾碎成齑粉。

白玄挥出的刀光撞上龙鳞,迸溅的火星坠入毒雾。

探警符自燃,灰烬里浮现出若隐若现的卦象——是大凶之兆。

“小心!”

黑璟将白玄扑倒在地,躲过龙爪一击偷袭。

头骨从白玄手中滑落,滚落在祭坛边缘。

二人抬眸,便看见半空漂浮的祀魂蛊幼体正在重组。

虫嘴衔着的灵魂结晶渗出幽蓝血泪。

幼蛟魂魄哭喊着看守族地时的童谣。

白玄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实力差别太大,根本打不过。】

“靠!老子挺怀念刚灵气复苏时,当鬼火少年的那段时间了。”

局势高压下,白玄扶着黑璟站起身,也懒得装正经人了,准备怎么痛快怎么来。

至少阵亡前,释放少年自我了。

这时,青铜鼎中的幼蛟尸体,睁开青绿的眼珠,细小的四肢在沸腾的黏液里抽搐。

鼎壁刻着的凝华咒,正贪婪吸食着这些稚嫩的血肉。

黑璟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口腔炸开,恍惚间听见两日前蛟嗣清亮的嗓音:“黑帅,等吾驻守族地的任务完成。”

“我就去幽冥界打工,听鬼差兄弟们说,地府待遇很好,有五险一金,包吃包住。”

此时,蛟嗣的头骨正嵌在祭坛边缘缝隙,空洞的眼窝对准云层。

像是在无声控诉着命运的不公。

黑璟刚要去捡祭坛边的蛟嗣头骨。

霎时,游神龙的龙尾横扫而来。

黑璟眼前顿时发黑。

龙尾足有百丈长,覆盖着青黑色的鳞片,鳞片边缘泛着金属质感。

缝隙里还沾着暗红的血沫和碎肉,显然是之前屠杀幼蛟时留下的。

龙尾挥动的速度快到肉眼几乎看不清。

只听见空气被急速切割的“嗤啦”声,像有人用生锈的刀片在刮擦铁板。

刺耳得让人牙齿发酸。

最先遭殃的是祭坛边缘的青铜烛台。四根合抱粗的烛台被龙尾扫中。

仿若像火柴棍,被拦腰打断。

百万吨重的青铜底座,飞出去千米远米,“轰”地砸进地面……

溅起的碎石块劈头盖脸朝黑璟和白玄砸来。

黑璟本能地抬手护住帅脸。

碎石砸在手臂上发出“砰砰”闷响,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再看白玄,已经扯着他躲到了祭坛中央的石柱后面。

石柱表面雕刻的阴蛟图腾被龙尾带起的气浪刮得碎屑纷飞,透出斑驳的族规。

“咔嚓”一声,东北方位的祭坛有一部分已然塌陷。

显现出底下密密麻麻的骸骨——全是阴蛟族幼体的骨架。

最小的还不到成年人手臂长。

龙尾带起的飓风卷起祭坛下的幼蛟,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型龙卷风。

白玄瞧着飘至眼前、已被撕碎的阴蛟族规,其上“护幼崽”三字,赫然已被撕成两半。

另一半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远处的毒雾被飓风卷得散开,露出更远处的族地建筑。

雕花楼阁在龙尾的余威下颤抖,瓦片纷纷坠落,扬起滚滚烟尘。

“不能再这样被动戏耍了。”白玄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

他将最后一张金甲符拍在黑璟身上。

自己握紧“镇邪”。

刀刃表面已经被妖力腐蚀得坑坑洼洼。

黑璟泛起杀意,语气冷得可怕。

“这老东西根本没把同族当人看,用幼蛟魂魄喂养蛊虫,再用蛊虫操控结界……”

“妈的,难怪他能到半神境界。”

“根本打不死,受伤了直接用蛊虫修复。这么多尸体,不知道砍到猴年马月,才耗得完!!!”

“刺啦——”

枪尖刺破西装的闷响。

蛟朋泽从黑璟身边掠过,靴底碾碎碎石的声音还未落下,便已欺身蛟荣的身畔。

枪杆在月光下划出半道血弧。

“荣四叔,幽冥界来的杂鱼都料理干净了。”

少年垂眸擦拭枪头血渍。

哪还有半分三日前在妖蕞崖和黑璟聊天时的天真烂漫。

黑璟单膝跪地捂住腰侧,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银扣西装裤。

口腔涌起的铁锈味混着剧痛让他双发红。

他扯动嘴角露出带血的笑:“小崽子,偷袭算什么本事。”

“本事?”

蛟朋泽行云流水的挽了一个枪花,正是蛟嗣生前最得意的“浪里挑灯”招式。

“黑帅大人该操心的,是你那些心腹下属——”

他抬枪指向祭坛东北方的尸堆,“瞧瞧,他们的魂火连蛊虫都喂不饱。”

“啧啧啧,一点都比不上族人耐吃……”

月光照在他眼角的蛊纹上,那是今早用蛟嗣头骨磨粉种下的禁术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