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早已结束的战斗,他们都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默默的瞟了一眼那些躺地的人,那一些叫好声也早就不见踪迹。
乐覃二人却只是拍了拍身上那破烂不堪的衣服,接着便继续向前走去。
路过的人纷纷让出了道路,此刻的他们是丝毫不敢再去招惹这两个眼神空洞的家伙。
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二人来到了集市的中心。
集市中心有一家装潢富丽的酒店,门口停了两排化工能源车,门庭的玻璃挡板之上,从高到低排布着由氖管拼成‘望云川’三字。
街道的岗亭内,身着制服的年轻人正笔挺的朝进入的车辆敬着礼,脸上表情满是尊敬与严肃。
车主们一个个出示了自己的请帖,然后相继被放行,很快那场中便已经占满了。
街道旁的小贩此刻都将摊位推得远远的,一边与身边人嗑着瓜子聊着天,一边也目睹着这热闹场景。
“这次疫情闹的可凶了,没想到老坝子竟还敢在这节骨眼上搞什么拍卖,真是不怕死喂。”刘倔坐在塑料制的椅子上,趁着手头没人买红薯,便与身边的大叔谈论起来。
这大叔姓屈,单名一个苏,乃卷土本地人士,刘倔认识他还在三年前。
屈大叔膝下无子,却有一个捡来的姑娘,去年为了供她上去学院研进,还卖掉了唯一的‘传家宝’。
面对这个长辈,刘倔只有佩服,所以他如今也会像个长辈一样,隔三差五便向城中的屈家姑娘送去生活费,以及作为叔叔的唠叨。
“有钱人噻,不都是这般么,他管你甚么疫病,只要不惹到他身上,他可是不会怕的。”屈老头一头微笑地给面前的小年轻送上糖人,一头和刘倔继续着话题。
刘倔对屈老头这话却不以为然,他不认为有钱人就是那种只知利益的傻蛋,今日这番热闹,必是有什么更深含义的事情。
当然,对于刘倔这样的普通人而言,这种深含义的事情就不是他能参与的了,所以他也只是猜测,而非好奇。
眼看日头马上就到深夜,路上的行人变得稀少,刘倔与屈老头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
二人收了摊,推着车就往远处的老房区走,一路上说起白日的趣事,那叫个没完。
正这时,他们即将踏入这条巷道,对面的巷道上突然传来嘶鸣。
这声音很轻,若在白天肯定听不出来,此刻正是戌时,却是非常清晰便传入人耳。
爷俩本也不是喜欢管闲事的,尤其是此番这种特殊的时期,在听到那声音后,面面相觑一眼,接着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然而就在转个角便要进入家门时,一柄钢刀却不知从何飞来,且正正好好插入他二人面前的门廊中。
二人吓一跳,也不敢耽误,立马推门进到这小院内,然后返头将院门禁闭。
关好门,刘倔让老屈先一步进屋歇息,自个儿却又一次趴在门缝,偷偷窥视起门外的场景。
老房区内依旧冷清,它本就是被遗弃的,就连原本的主人也不见几个,更别说其他人。
若非如此,刘倔这爷俩也根本不能住得起。
趴在那门口看了好一会,再也没见什么飞刀,刘倔这才放下心,然后又从那门廊上取下了那柄钢刀。
再次关好门,刘倔拿着钢刀来到老屈隔壁的卧房,点起一盏接口式小台灯,借着这微弱的灯光,便全方面打量起这钢刀。
这刀说是刀,其实不如说是一片钢制的叶片,长两寸,上下弧度相似,很像一个扁平的‘眼睛’。
这‘眼睛’的眼角部分有一点缺口,工整且诡异,仿佛另一边连接了什么东西。
看完之后,刘倔感觉它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摘下的碎片,再一侧面,便发现了其边沿所画的一点刻痕。
刘倔凑近了看,更加仔细的观察,发现这刻痕竟是一个字:甬。
这个甬字只出了半边,但刘倔能够判断得出它原本的样子。
盯着这个字,刘倔眼前忽然有些模糊,他感觉到自己拿着碎片的手有点颤抖。
然后便有一个无力的求救声在他耳边回荡。
他吓了一跳,抬头就去找声音来源,可环顾了半天,却并没看到任何人影。
他有些害怕,心头莫名出现了有关鬼怪的传说,然后他就发现,那个被他丢在桌上的碎片,此时竟在以很小幅度的距离在上面移动着。
他再次拿起了这碎片,那种颤抖愈发真切,而与此同时,那个声音却再一次在他耳边浮现。
“救我……救救我们……”这个声音干哑且无情,仿佛不是人类用声带所发出,它极其的空旷,又充斥着令人恐惧的杂音。
仿佛真是鬼魂在说话。
刘倔不会总被惊吓,这次他提起了胆子,决心要弄个明白,于是最后他明白了,那呼救声,原来是从那柄钢刀中传出的。
频率转译,这个名词是刘倔曾经还在校园时,从其他科系的同学那听来的。
通讯器的原理,便是将声波(声音频率)转化为电波(点频率),最后又将电波转成声波。
电波与声波的转换,这之中的工序就叫频率转译。
除了通讯器等电子领域,频率转译还发生在心理领域,比如催眠,便是一种频率转译,两个波长不对等的信号发生碰撞,最后形成‘信息代换’。
说明了这些,我们就好理解所谓的‘鬼魂’了,它实际上就是信息在载体间流动所发生的频率转译。
因为频率转译,刘倔得知了某人求救的信息,因为频率转译,刘倔找到了发信人的位置。
这么近?
当得知这发信人的位置后,刘倔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坐标点,貌似就在自己家附近啊。
刘倔一边脑补着家附近的地形,一边从中找寻发信人位置。
就当他确定了位置,正犹豫要不要去救人时,一个影像信息却跳入了他的眼帘。
画面中,两个衣衫褴褛的家伙此刻正靠在墙边,他们骨瘦如柴的样子,看得人怜悯。尤其是这二人双眸无神,瞳孔不翼而飞,一下就能看出是瞎子。
刘倔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此刻看到这画面中的二人,的确是生了一种想要帮忙的心思。
“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刘倔最终还是软了心,“我心无愧,又何怕失而不得。”
救!
刘倔拔出了台灯,摸着夜色来到了那个位置,然后分两次将二人背入了住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