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一会儿，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拒绝”。
果然太晚了不合适打电话吧，程伊一心里一股小小的失落涌了上来。
随即一条微信消息发来，“怎么还不睡？”。
程伊一有好多问题，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便说，“我昨晚喝醉了……耳钉好像掉了一个。”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明天发动大部队去找，没事，睡吧”。
“好，你也去睡，今天肯定你也喝难受了吧。”
“我倒是没事，你应该挺难受，hhh。”
“hhh”
“hhh”
程伊一看着一连串的莫名其妙的hhh，一头雾水。
woc？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在嘲笑我吧？
联想到之前的脑海里的暧昧画面，以及没问出口的问题，程伊一羞愤交加。
想发一个“滚”，但又怕太生硬，还是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包。
一个可爱熊，大声说着，“滚”，表情上方还有粉色感叹号。
许久，老尚那边回了消息，“别回忆啦，去睡吧。”
……
尚京杭，臭男人。
尚京杭，自大鬼。
尚京杭，别以为你今晚照顾我了，就拿捏我了！
我管你喜不喜欢我，怎么能嘲笑我嘛！
哎呀！尴尬死了！
等明天，等下次，你找我聊天的时候，我一定晾着你！！！
骂骂咧咧的程伊一又睡了过去。
……
白天，程伊一彻底醒酒后，向闺蜜露露了解了昨日的“惨况”。
河堤公园。
露露点了支爆珠，朝天空吐着烟圈，闭着眼睛，幽幽地说道。
“其实也没啥，就是你喝了几瓶之后就飘了，吐个不停，一直抱着老尚不撒手，还和人家说悄悄话，说的什么嘛，我可就不知道咯。”
程伊一把头一别，看向河面。
心想，自己昨天确实荒唐得没边，不过尚京杭到底有没有说过喜欢，却也是没法考证的。
不过，下一次真碰见了尚京杭，要该怎么处理尴尬的局面。
……
越想，越乱。
理还乱啊。
越是细想，就仿佛能看见，尚京杭昨晚肆虐的嘲笑自己醉态的画面。
“啊，就算他喜欢我，看见我吐成那样，也没有兴趣了吧。”
“哼，没有兴趣也好，至少以后朋友有的当了嘛。”程伊一在心里暗暗宽慰着自己。
……
晚上，饭桌前。
程伊一不停拨弄碗里的饭，一口也不想吃。
一想到老尚，她就脸红了起来。
大学毕业后，那是第一次亲耳听见的，喜欢。
夹杂着当时酒精上头的兴奋，程伊一每回想一次，就觉得微小电流流经身体一般。
……
喜欢……我…吗？
高中早恋，对方家长来学校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惨淡收场。
尚京杭是高中同学，目睹了全部。
大学交往过的男友，朋友圈偶尔也会更新动态。
尚京杭也看见过。
想到这，程伊一想去查证，尚京杭有没有给自己秀恩爱的朋友圈点赞过。
只不过早已在分手的时候，全被删除。
这……我们俩就算在一起了，也挺尴尬的吧。
以后怎么面对其他的高中同学呢？
况且，他要是真的喜欢我，大学四年，他又去哪儿了呢？
程伊一不想再想了，猛扒几口饭，三下五除二，放下碗筷回了房间。
一旁的妈妈想说点什么，想问点什么，最后哑了声还是没问。
……
房间里。
程伊一扎进被子，懊恼的垂着枕头。
越想越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好像被调戏了。
自己像个蚱蜢一样急得跳脚，对方却安然无恙的一天没动静，也没有微信消息。
敌不动，我动！
一首网易云的歌，《Warm》分享了过去。
过了一会，那边回了句，“在包饺子呢。”
没有多言其他。
越是这样，程伊一就越想知道，在尚京杭眼里，现在到底是怎么看自己的。
还有，她也很想知道，尚京杭有没有说过喜欢的话。
毕竟，能被一个人一直喜欢很久，还是有点开心的。
程伊一努力地回想之前每一顿饭局，有尚京杭在的饭局。
企图想要找点什么共同回忆，再发起对话。
……
有一回过年，程伊一生日请大伙去喝养生粥。
几个大男孩子加两个小姑娘，冷菜上了五六个，粥点了两大锅。
尚京杭有说过什么吗？
……细想想！
嗷！他说要加点吃的来着，后来因为大家说够了没加成。
大伙散了之后，尚京杭回家在群里抱怨没吃饱，煮了一大碗面。
饭桶！他是饭桶！
诶？那不如问问他昨天有没有吃饱吧。
顺便再旁敲侧击问问，他对昨天事情的印象……看法
……嗯……对！就这样！
……
“昨晚吃的烤肉我全吐没了，你有吃饱嘛？”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
透过屏幕，程伊一仿佛可以看见，手机对面的人正在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啊啊啊啊。
奇怪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等等？不是你喜欢我吗？
为什么变成我要去疯狂求证了？
程伊一凌乱了。
彻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