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酒精的后劲还在作祟。
头脑发热，脑子里片段的画面在回放……
“你很伤心吗？”
“我喜欢你。”
“一直都是。”
“从很久以前。”
这些话，是伴随一个好听的男声说出来的。
看不清男人的脸。
男人大大的手掌扶住程伊一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的亲昵中带着礼貌与克制。
……
梦里不真实的状态让程伊一打了个抖擞，程伊一睁开双眼，从一帧一帧的幻象中抽离出来。
嘶，头好疼。
好渴啊……
清醒过来，已经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打开手机看，凌晨三点五十了。
程伊一黑暗里摸索着开灯，战战巍巍的走向厨房准备找点水喝。
几口水下肚，似乎是清醒了许多。
刚才……是梦吗？
程伊一懵了，甩了甩头，又猛干一大口水。
闭上眼睛，越想便越不敢细想。
程伊一蹑手蹑脚回了房间，缩进被子，用被子蒙住大半张脸。
蒙住口鼻的燥热给脑海里暧昧画面像是提供了化学反应的温床，某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如果程伊一大半夜敢照镜子的话，她会看见自己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
程伊一蜷在被子里，双腿裹挟着枕头侧身，嘟囔起小嘴。
不会是老尚吧……
我左边坐着露露，右边坐着他。
他……一直喜欢我？
程伊一不敢细想，但又好像能从回忆里的蛛丝马迹里找出些证据。
……
记忆里是三年前的盛夏，好巧不巧，程伊一和老尚，升学宴选在了同一天。
这让老师和同学们犯了难，去哪边的筵席呢？
尽管有些遗憾，但当时的程伊一倒没有太在乎。在中午的饭局上喝醉后，便稀里糊涂一觉睡到了晚上，和其他的几个好友去常去的冰店吃冰。
路边的冰店生意火爆，摊位都摆到了店门口，夏天的傍晚，乘着河畔的凉风，倒也惬意。
程伊一和伙伴们选了门口的位置，等了许久，一人一碗绿豆冰沙终于送了上来。
舀起一口绿豆沙，正准备往嘴边送，对边的座位上突然坐下一个略带酒气的男生。再想细节已经很难记起，程伊一只记得，当时的男孩，白净的手用力握拳，横放耷拉在桌子上，干净的皮肤上青筋暴起。
男孩坐在对面座位，身子却往另一边凑近，双眼专注看着程伊一。
好久，男孩侧头，委屈又略带小孩子耍脾气般地小声质问。
今天我的升学宴，你为什么不来。
路边嘈杂的车声、熙熙攘攘的人们的话语声，淹没了男孩微不可闻的声音。
“你说啥？”程伊一大声的喊着。
男孩调整了坐姿，正襟危坐，双手撑住双腿，潇洒的大声回了一句：“没什么！”。
旁边的辉仔说，喂喂，今天你没来老尚这边吃饭，很不给我们家老尚面子诶。
尽管程伊一对当时老尚有些奇怪的举动心存疑惑，但彼时，程伊一和高中高个子篮球男还没有分手。或许是酒精的原因吧，程伊一便没有细想下去。
自此以后，大学四年，高中的伙伴们在全国各地都驻扎好了小分队。
尽管不在一个城市，但每逢新年和生日，程伊一都能收到老尚卡点的凌晨祝福。
……
裹挟着枕头被子，程伊一又是一个转身，“不会是我的梦吧。”。
处理过身边太多“男女之间纯友谊”因为一方单恋而嗝屁的情感事件后，程伊一万分后怕，十分担忧昨晚的烤肉干饭小团体会因为自己和老尚毁于一旦。
一个鲤鱼打挺，程伊一猛地起身，等等，等等，万一是梦呢？我要打电话试探一下。
程伊一掏出手机，还是四点多，现在联系人家，是不是太打扰了？点开微信，发现干饭小队里的人还在群里聊着，诶？老尚好像刚刚还醒着，要不我……试探一下？
鬼使神差的，程伊一打了过去……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