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乾，"那个孩子，就是你！"
"不可能！"陈乾失声道，"我怎么会..."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煞白。
体内的龙气仿佛受到了感召，正在疯狂地涌动。
"别抗拒。"李城首将龙鳞递给他，"让它自己流转。"
陈乾接过龙鳞，顿时感到一股温和却强大的力量涌入体内。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月夜下的山洞、盘旋天际的真龙、一个抱着婴儿的女子...
"这些是..."他喃喃道，"我的记忆？"
"是你母亲的记忆。"李城首叹息道，"她是守护龙族秘密的巫女，也是最后一个能与真龙沟通的人。"
李浣花听得心头狂跳。她看向陈乾，只见他的神色变得恍惚，似乎正沉浸在那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中。
"为什么..."陈乾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时机未到。"李城首道，"你母亲说过，只有当你能驾驭龙气，真正明白力量的意义时，才能知道这些真相。"
"就像今天这样？"陈乾苦笑，"在经历了生死之后？"
李城首点点头："你用龙气守护边城，而不是像三长老那样被力量吞噬。这证明你已经准备好了。"
陈乾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那她...我是说，我母亲，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不在了。"李城首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意，"在把你托付给我们之后，她就去完成最后的使命了。"
"守护龙族的秘密？"
"是守护所有想要染指龙族力量的人。"李城首道，"包括天机阁。"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照在几人脸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李浣花看着陈乾，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他不仅背负着守护边城的重任，还有这样的身世之谜。
"所以..."陈乾低头看着手中的龙鳞，"我不仅继承了母亲的使命，还要守护这些秘密？"
"这是你的选择。"李城首正色道，"你母亲说过，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选择，而不是血脉的传承。"
陈乾将龙鳞收入怀中，缓缓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神变得坚定。
"我明白了。"他轻声道，"无论是为了守护边城，还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我都会继续走下去。"
李浣花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她第一次看到陈乾如此脆弱又坚强的一面。
"城主，我想..."陈乾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我想自己静一静。"
李城首看了看窗外渐白的天色，点点头："去吧。这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化的。"
李浣花想说什么，却被父亲轻轻按住了肩膀。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乾的背影消失在晨曦中。
"爹..."
"让他自己想想。"李城首叹道，"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是件容易事，更何况还牵扯到这么多..."
话未说完，他突然捂住胸口，脸色一白。
"爹！"李浣花连忙扶住父亲，"您又犯老毛病了？"
"没事。"李城首摆摆手，"大概是这些天太累了。你也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谁知这一觉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李浣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睁眼就看见丫鬟小翠一脸慌张。
"小姐！小姐快醒醒！"
"怎么了？"李浣花揉着眼睛坐起来，"这般惊慌失措的。"
"北...北境..."小翠上气不接下气，"北境十八城的使者，都来了！"
"什么？！"李浣花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们怎么会..."
话没说完，她已经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地穿戴起来。
"使者们现在在哪？"
"都在议事厅。"小翠帮她整理衣襟，"老爷已经过去了，让小的来叫醒小姐。"
李浣花匆匆梳好发髻："陈大人可在？"
"这个..."小翠迟疑道，"好像从昨晚到现在都没人见着陈大人。"
李浣花心里"咯噔"一下。
陈乾住在城西的一处小院，平时很少回去，大多时候都在城中四处巡视。
"小翠，你去议事厅回禀父亲，就说我去找陈大人。"
说完，她抓起外衫，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尽，打湿了她的裙摆。
城西的小院很好找，门前种着两株龙眼树，枝叶繁茂。
李浣花刚要推门，却发现院门虚掩着。
"陈乾？"她轻声唤道，"你在吗？"
没有回应。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晨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
李浣花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发现院中的石桌上放着半壶凉透的茶，看来是昨晚留下的。
推开堂屋的门，屋里空无一人。床榻整整齐齐，显然夜里没人睡过。
"这个人..."李浣花咬着嘴唇，"到底去哪了？"
正想着要去哪里找，突然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赶紧躲到屏风后面，从缝隙中往外看。
只见陈乾一身风尘仆仆地走进来，腰间的锈剑上还沾着露水。看样子是在城外待了一夜。
"出来吧。"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在那。"
李浣花吐了吐舌头，从屏风后走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有龙气的味道。"陈乾淡淡道，"昨晚在密室里染上的。"
提起昨晚的事，两人都有些尴尬。
李浣花偷眼看他，发现他眼底带着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那个..."她踌躇了一下，"北境十八城的使者来了。"
"嗯？"陈乾微微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今早刚到。现在都在议事厅等着呢。"
陈乾脸色一变："可是为了三长老的事？"
李浣花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一醒来就听说使者到了，连忙来找你。"
"十八城同时派使者，"陈乾沉吟道，"看来是早有准备。恐怕不只是为了三长老这么简单。"
"什么意思？"
"你想，三长老的事才发生一天，消息不可能这么快传遍北境。"陈乾目光闪动，"除非..."
"除非他们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李浣花接过话头，"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陈乾点点头："而且，以前从没有过十八城同时派使者的先例。这次如此兴师动众，怕是另有目的。"
"那我们..."
"先去议事厅看看。"陈乾大步往外走，"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