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半仙冲灵传奇 >  第150章 护法神兽

牛英俊端来一杯茶,递到小柱子面前,追问道:“小师傅,如此厉害的两只神兽,又如何甘愿成为终南神宫的护法呢?”

牛英俊果真会说话,他要问的也正是牛一刀想要了解的。当下,对终南神宫多了解一分,日后,对付青衣老道就能多一分把握。

牛一刀对牛英俊眨了眨眼,悄悄为他竖起了大拇指,牛英俊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若非小道童在身边,他一定会大笑三声的。

小柱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各位施主有所不知,相传在一百多年前,玄妙真人,也就是前任掌教于花臣祖师尚未仙逝之前,他老人家素爱云游四方,借以扬善渡恶,除暴安良,降魔卫道,扶危济世。当他游历到山东威海神雕山之时,降服了酷爱吃人的猛禽青雕;路过山西潞安太行山之时,降服了同样酷爱吃人的凶兽玄豹。祖师爷向来慈悲为怀,不忍杀生,故而将青雕和玄豹带入神宫,以道法教化之,令其担负起神宫左右大护法的要职,直到现在依然如此。”

讲到这里,小柱子早已口干舌燥,忍不住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众人啧啧称赞,牛一刀轻叹一声道:“玄妙真人,于花臣祖师,当真乃罕见之神人也!”

牛顶天也不禁赞道:“玄妙真人虽已驾鹤而去,但其浩然道气长存,终将流芳百世!”

他稍作停顿,然后继续道:“小师傅,刚才提到的青雕、玄豹两大护法,却不知它们现在身在何处?又为何会半夜出来伤害游荡之人?”

听到这个,小柱子忽然一拍脑门,立即起身提起食盒,苦恼道:“只顾和各位施主闲聊,险些忘了时辰。小道得回去了,不然过了时辰,被大护法们抓到,可就没命了!”

他一脚迈出门外,却忍不住转过头来,悄声道:“它们有时在神宫内,有时在后墙外的龙首峰,反正是行踪诡秘,难以捉摸!至于为何会夜半出来伤人,那应该和神宫将要发生的大事有关,这件大事恐怕只有几位师叔和师祖知道。小道先行告退了!”

说完,他一溜烟便消失在了夜色下的连廊里。

望着牛顶天、牛立地和牛英俊,牛一刀神色倍感严肃,沉声道:“若非有这个小道童,夜探终南神宫必然会凶多吉少!”

牛顶天点头道:“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除了青衣老道、陈飞扬和沈飞泉等人,又多了青雕和玄豹两个劲敌,若想救人,不仅要知己知彼,而且要想尽办法增强我们的实力!”

牛一刀道:“所言极是!”

牛立地道:“那这终南神宫还要不要夜探?”

牛一刀道:“这是必须的!”

牛立地道:“那我也要去!你教我的道术正好试一下,看管不管用。”

牛一刀白了他一眼道:“别拿小命开玩笑!你不能去,你们三个都不能去。多一个人去,就多了一分被发现的可能,况且我们总得有人守在房里,万一陈飞扬来了也好应付一下。”

牛顶天淡淡一笑道:“话虽如此,但多一个人去,也便多了一分力量,再说以我的身手,我绝对是有资格去的。”

牛一刀苦笑道:“好堂侄,你说话总是这么让人难以反驳!不过我们是不是先睡一觉再说,只要养足精神了,一些看似困难的事情,总会变得容易一些的。”

西厢房内,灯火已熄,呼噜声此起彼伏。

次日便是中秋,此刻月已过了梢头。

明亮的月光挥洒在窗棂上,又悄悄透进了窗子里,照在正在打坐的牛一刀身上,似乎透露出一股淡淡的寒意。

夜半子时,窗外时不时会传来几声老鼠打架的叫声,以及穿过枯叶的悉索声。

牛一刀正襟危坐,黙运真气,只见他念念有词,一张老脸渐渐发生了变化,变得越来越年轻,越来越英俊。

他嘴角上扬,淡淡一笑,整个身体和脸庞,已经变回了本相-多情半仙张冲灵。

张冲灵望了一眼床上,牛顶天、牛立地和牛英俊三人鼾声依旧,睡得正香,他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打开门,身形一晃便融入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可他刚离开不久,牛顶天也醒了过来,他翻身下床,在站立起来的同时,也变回了尹召的本相,又是一张英俊帅气的脸。

尹召悄悄钻出房门,径直向文始真人尹喜祖师的神殿而去。

中秋前夕的月亮,虽说还未圆满,但看起来似乎更加皎洁,更加明亮。

皎洁明亮的月亮周围,却隐隐泛着一圈红晕,这圈红晕犹如魔女的红唇一般,好像要将整个明月吞进口里。

月华之下,微风吹过,树枝摇曳,地上的树影也跟着扭动着身子,就像一群妖魔在轻舞。

玄妙真人于花臣的神殿里灯火昏黄,念经的道士早已倒在蒲团上睡着了,香炉里的香也几乎快燃尽了。

张冲灵身形一晃,已到殿内,他拿起桌上的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插进香炉里,拜了三拜,心中默念:“玄妙祖师在上,请受弟子张冲灵三拜。弟子本无意冒犯终南派祖庭,怎奈至亲好友皆被青衣老道囚禁,虽不知他有何阴谋,但弟子势必心怀仁善,找回至亲好友,阻断其阴谋达成!还望祖师保佑!”

香炉里的燃香袅袅上升,青烟在半空缭绕。

玄妙祖师的神像端坐殿中,一手持拂尘,一手拈花瓣,慈眉善目,双眼含笑,总是一副悲天悯人又乐观旷达的样子。

张冲灵淡淡一笑,心想:“于花臣祖师真是有趣,别人都是兰花指,他老人家却是拈花指,拈花指间还果真有一朵花,好像还是菊花。看来他定是对菊花情有独钟,也或许和这菊花有着一段玄妙的故事。”

身旁酣睡的道士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起来,张冲灵被吓了一跳,连忙对着神像又拜了三拜,喃喃道:“弟子不该胡猜乱想,弟子还有要事要办,先告退了。”

他转身凌空而起,如轻烟一般向殿外掠去。

夜色下,张冲灵时而像狸猫一般窜上梁柱,时而像燕子一般掠上屋檐,轻盈不失矫健。

从玄妙祖师神殿到东厢房,从东厢房到东耳房,从东耳房到文始真人神殿,再到太上老君神殿,最后到后院的丹房和罩房,不到一个时辰,每座神殿和每间屋子,他已探了个遍,却不曾发现陈飞扬和陈飞鹰,也不曾发现沈飞泉和诸葛小甜,更没有发现青衣老道的任何踪迹。

除了神殿里奉香的几个道士和罩房里睡觉的几个道士以外,整个终南神宫仿佛在和他唱着一出空城计。

张冲灵百思不得其解,自语道:“人都去哪儿了?难道都去了龙首峰?”

他望着眼前那堵洁白的高墙,正准备一跃而上,却不曾想,一股冷风自身后袭来,他来不及多想,就地一闪,人已向旁边移出了三四丈,这时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一只遍体通黑,体型巨大,双眼透露出幽光的黑豹子。

张冲灵大吃一惊道:“玄豹大护法!”

夜半三更,圆月当空,微风拂面,格外清冷。

月光洒在青石地面上,如霜亦如雪,一片寂静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张冲灵身姿挺拔地站立原地,他很清楚地知道,他面对的,正是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神宫大护法之一——玄豹。

在月光下,玄豹那黑色的皮毛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唯有那双闪烁着幽光的眼睛,透露出无尽的凶狠与狡黠。

张冲灵神色凝重,手中紧握着由真气幻化而成的五行宝剑,心中默默念着道家真言,为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做着准备。玄豹护法则压低了身子,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发动再次攻击。

风,轻轻吹过,撩动着张冲灵的衣角,也撩动着这一触即发的战局。

一声低吼,玄豹如闪电般扑向张冲灵,张冲灵侧身躲过,挥剑回击。一时间,剑光与豹影交错,场面惊心动魄。

玄豹灵活地跳跃、扑咬,张冲灵则凭借着高超的剑术和敏捷的身法应对自如。

罩房内,几个小道士已被打斗声惊醒,他们趴在窗边,躲在门后,透过窗户和门缝悄悄地观看着这场激烈的打斗,心惊胆颤,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连响屁都不敢放一个。

其中一个小道士正是白日里送饭的小柱子,他瞪大双眼望着门外,一双手却攥的死死的,反而为那个与玄豹对战的陌生人担心起来。

旁边一个小道士凑近他耳边,悄声道:“小柱子,你认为他们谁会赢?”

小柱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外,头也不回地轻声道:“小豆子,你什么时候见过玄豹护法打输过?”

小豆子原名叫黄灵豆,他和小柱子年纪相仿,平日里两人一同吃、一同睡、一同念经、一同干活,打从他们记事起,就进了终南神宫,既是师兄弟,又是朋友。

小豆子道:“你别说,以前还真有一个,那个人也是一个道士,玄豹护法在他面前,什么便宜也没占到!”

小柱子回过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个道士与玄豹护法打了好长时间,最后一掌将它打翻在地,若不是青雕护法前来相助,它也不可能转败为胜。”

小豆子道:“是的,那个道士掌法的确厉害,一掌打出,居然还隐隐带有雷声,那一掌确实将玄豹护法打得不轻,好像还吐血了。”

小柱子道:“正因为打得不轻,才惹恼了玄豹护法,在青雕护法的相助下,它背后偷袭,一爪抓在那个道士背上,顷刻间道袍连着皮肉掉了一大片,最后被玄豹护法衔起来丢到了墙后那万丈深渊之中,不知死活,真是可惜呀!”

小豆子道:“那个道士好像叫什么离尘子,听说是来找他师父的,他师父好像还和咱们终南派有些渊源。”

小柱子轻叹一声道:“有渊源也好,没渊源也罢,那万丈深渊号称铁锁幽冥,掉下去就一了百了,就真的远离红尘了!”

小豆子道:“你说那铁锁幽冥到底有多深?”

小柱子摇了摇头道:“不清楚,也没有人知道,不过,听说里面镇压着各种妖魔鬼怪,一旦被它们跑出来,那可就不得天翻地覆了!”

说到这里,两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再言语,把目光都投向了门外的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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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豹久攻不下,大吼一声,向张冲灵横冲直撞而来,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张冲灵左手持剑身侧,双脚一前一后,右手黙运真气,一掌打出,一团真气夹杂着阵阵霹雳之声赫然迸发出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玄豹的脖颈上。

玄豹被打得翻滚在地,口吐鲜血,迟迟无法站立起来,眼中的幽光也暗淡了许多。

看到这一幕,躲在罩房内的小道士们一阵惊呼,在他们眼里,玄豹护法那可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如今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打翻在地,简直难以置信。

小柱子吃惊道:“小豆子,你看他的掌法!”

小豆子连忙点头道:“我看到了,简直和先前那个道士一模一样,不过他的掌法无论在速度和力量上,都要比那个道士更厉害!”

小柱子道:“上次玄豹护法被打倒了还能爬起来继续攻击,可这次就难说了!”

作为终南派门人,玄豹护法被打倒了,他本该希望它能尽快站起来的,可在他内心深处却希望它不要再站起来,他也很难说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小豆子忽然摇着小柱子的胳膊,目光闪动道:“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先前那个道士的徒弟,他不会是来给师父报仇的吧?”

小柱子皱眉道:“即便是又能如何?他只身前来终南神宫,那和羊入虎口又有什么分别?陈飞扬师叔他们可从来都不是好惹的!”

小豆子冷笑道:“你说的也是,他们从来只会欺负别人,哪会轮到被别人欺负?”

小柱子惊讶道:“小声点儿,这话你也敢说?小心被人听去告诉了陈飞扬师叔!”

小豆子冷哼一声道:“刷锅洗碗甚至连洗马桶的事情都干了,我们还怕什么?”

整个终南神宫,也或许只有他们两人的地位最低了,脏活、累活全都是他们干的。提起这个,两人都沉默了,默默地望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