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沈昭将哥哥的信重重拍在书案上,杏眼圆睁:“我就知道!康康哥肯定是被那个西翎沅迷住了!这么危险的事也往上凑!”“不行,我要去找大嫂,问问大嫂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陆骐从身后环住她日渐圆润的腰身,下巴搁在她肩头,懒洋洋道:“你哥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的选择自己担着。再说大嫂这时候都休息了吧,倒是你...”他伸手轻点她隆起的腹部,“别一惊一乍的,吓着我闺女。”

“谁说是闺女了?万一是儿子呢?”沈昭注意力果然被带偏,扭头瞪他。

“儿子也行”,陆骐从善如流地改口,趁机偷了个香,“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

沈昭气鼓鼓地推开他,又拿起信看了一遍,突然眼睛一亮:“等等...西翎国?那不是盛产雪莲和冰蚕丝的地方吗?”她摸着下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陆子毅,你说...我要是写信让康康哥给我带些冰蚕丝回来...”

陆骐扶额:“夫人,你哥是去帮未来嫂子夺位的,不是去游山玩水...”

“哎呀都一样!”沈昭挥挥手,已经兴冲冲地去翻找信纸,“顺便嘛!再说了,要是事成了,那西翎沅不就是我未来嫂嫂?小姑子要点见面礼怎么了?”

陆骐看着她奋笔疾书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头。目光落在她圆润的腰线上,眼神柔和下来。他走过去,大手轻轻覆在她腹上:“写归写,别坐太久。大夫说了,双胎更要多走动。”

“知道啦知道啦!”沈昭头也不抬,“你先去帮我叫厨房做碗银耳羹来,我饿了。”

“遵命,夫人。”陆骐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转身出去了。

此时,靖王府。

出发前夜,阿沅独自在花园凉亭里发呆。月光如水,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睡不着?”萧承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两盏清茶,在她身旁坐下。

阿沅接过茶,温热透过瓷杯传到指尖:“康康哥哥...其实你没必要...”

“叫我阿康。”萧承康打断她

阿沅脸一热,低头抿了口茶:“阿康...阿康。”两个字在舌尖滚过,带着陌生的亲昵,“这太危险了...”

“比这更危险的,我也见过。”萧承康望向远处的荷塘,“十二岁随师父去瘟疫区,十五岁独自进山采药遇狼群...”他转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相比之下,陪一位公主回国,算不得什么。”

阿沅被他逗笑了,眼角却泛着泪光:“我...我怕连累你。”

“傻话,”萧承康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这一路走来,我们不是一直互相照应吗?”

月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清晰,眉眼如画。阿沅突然想起山洞里他为自己包扎的温柔,想起船上他教自己辨药的耐心,想起遇袭时他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阿康。”她鼓起勇气,握住他的手,“如果...如果这次能平安回来...”

“没有如果,”萧承康反手握紧她,声音坚定,“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他顿了顿,眼中盛满温柔的月光,“我带你去吃遍江南所有好吃的糕点”。

阿沅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嗯!"

夜风拂过,带着荷香与茶香,将两人的低语吹散在月色中。明日即将启程,前路未卜,但此刻,至少他们还有彼此的承诺,和这一院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