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你个小杀神,出山办过几次事,自以为能耐了不是?待在院子也隔不住你的耳朵!当面打斗的确不难,但那可是两千左右的惯匪,嚣张纵凶起来尽下狠手。你该好好修炼内功心法,少动杀心,小心杀虐入了魔!”简宝听到寂灭在院子中传来的话,脸上一红。
“小师弟,我带寂星、寂月给你们加水奉茶来了!刚才是谁这么大声吵人,真讨人烦!我怎么觉着寂灭师侄,单凭他自己,一晚上就能办的了!大人们请喝茶!”简云带着寂星和寂月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到了书房里来。
“师妹来了,慎重,慎重。这不是怕三师兄的爱徒有什么闪失嘛,那小子出了问题,三师兄回头怕要追我个三山五岳的,找我麻烦!寂灭师侄是可以,但年轻人还得管护着,保得周全些才好!”
王主事手一哆嗦茶盖都没拿稳,连忙歉意的说“人老了,手耳都不大听使唤了!好像这位道长说的有些道理!”
“主事大人不用帮他,您看着某些人肥头大耳、面慈心善的,可您知道他江湖绰号吗?白捡宝!他要是身上没有一些本事,怎么才能白捡宝呢?您大可想象,所以某些人不像您觉着那么好,蔫坏着呢!”
王主事手又是一抖“啊这个,本官耳背,听得不太周全。女道长之言,本官须待好生参研一番才行!
公子请用茶,哎!实不相瞒诸位,老倌我也实在是个惧内的人啊!凡是我教育犬子的时候,内人总是爱护着小的,反而数落我,当真让人为难的很!怕是犬子们这时候也该来了?”
“哈哈,王大人打趣的紧,日后当常叙话才好。简云师姐辛苦了,也坐下歇歇才好!”萧子良和祖暅都偷笑着,看着简宝师兄赶忙让了自己的位置,做到了简云的次位。
这时候来报,王主事的两位公子过来了。
“公子啊,下官这辈子晚来得子。给您介绍,这便是下官的二个儿子了,长子名顺祥,刚十六,次子名顺福,冠礼十五不久!今年初三月,都被萧缅大人点过县秀才之身。你们还不快来拜见建武将军、潘阳太守大人!”
王顺祥、王顺福连忙行礼。
萧子良笑着点了点头:“二位公子不必多礼,看座!今日难得热闹,待会儿吃顿便饭,也让师兄顺带拷问二位公子一番。你们若能过得我祖暅师兄这一关,本官便寻适当的差事给你们,王主事看如此安排可好?!”
“下官肝脑涂地无以为报,感恩戴德公子您啊!”王主事闻言,起了身拜谢萧子良。
“王大人何必客气!快坐!也把寂灭师侄和常玉鹏两个叫进来,大家都坐着一起聊聊!刚说到白鹿洞匪寇之事,依我忽然想出个法子,大家帮着看看是否可行。
寂灭和常玉鹏,你二人一会儿用过饭,装扮王主事的两位公子,带上身手好的兵士,再从镇子上挑选些熟悉道路,能识别匪寇之人的镇上捕快,换上平常衣物,然后再如此这般依计策行事~~~~。”
当日晌午,星子镇传遍了消息。说镇上主事王大人发出布告,要召集文人和工匠。还有,来到星子镇上的萧家大军,忽然拔营去往枭阳县接管去了,只留极少数的军兵守着空营,用来安置工匠们做事。
在一间靠着官驿和衙门之间的茶水铺子里,正有几个泼皮吃着瓜果喝着茶。
“消息可打探听得仔细可靠?萧家军大部已去了都昌,只留那大官在馆驿住着,忙着工匠的事?”
“六当家的,千真万确,泥兔子亲眼看见,萧家军兵马入了战船南去了,打带号将军旗的四五个。还说今日发告的差事都是好活,要不是我们过不了审查的,也他娘的进去混些酬劳好去潇洒。六当家,咱可有日子没进项了!真眼气,要不回去找大当家,带上兄弟们晚上过那去,那里银子说是上万两,这要是弄成了,嘿,足够兄弟们快活一两年的!”
“他奶奶的,总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萧家军是冲咱们白鹿洞来的。一大早的觉都没睡好,就被大当家把我拎起来赶到这,吓的我当时就精神了。
这会子消息确凿,倒是犯困了,哈啊。我说二狗子,看你个熊样,既然没钱了,去找肥羊门路啊,咱是干什么的你忘了。
这会子一琢磨,你说的倒也有些在理。走,回山去报给大当家,前日子带回山的姑娘,不知道从被窝里起来了没,老子近来挥霍的,也手紧的很。”
“嘿嘿,客官几位爷吃好喝好,下次再来,一两半的茶钱,结了您走好!”
“妈的,你是在问爷要银子,也不问问爷是谁?你铺子要是开在城外,这一巴掌是轻的,定让你找牙当捡钱,让你天天跪着给爷送银子。”那六当家的一巴掌,打的茶水铺子伙计转了一圈。带着众人上马,骂骂咧咧的悠闲而去。
“哈哈哈,刚那茶水伙计真是瞎了眼,竟敢问六当家要银子。兴许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咱当面跟那王主事谈谈,我们替他管理星子镇得了。”
“听说王主事还有个女儿呢,长得还挺标志的,当了官吏的女婿不是更好?”
“啊,哈哈哈!”
一伙人打马将要北门出城,却见出门的百姓排起了队。
“泥兔子,去看看怎么回事,来时候还好好的,这不是耽误爷回去逍遥吗。”
不大一会,泥兔子回来说:“六爷,守城的将兵说,王主事的儿子一会儿要打这过。疑似要运好多的财物去州郡打点。等他们过了去,咱就自由出行了,用不上多大会功夫。”
“晦气,这镇上主事的王老头民声虽好,政绩也就平庸寻常。这几年向来清廉,竟然也兴起了这套行贿赂的把戏,越大的官越没有好东西,还他娘的不如孝敬给大爷我呢!”六当家的挺着胸脯看着硬气,这功夫说话确是低声的,就那几个能听到。
二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六爷,左右咱都是要回禀大当家的下山抓羊。您看这次,王老头的儿子可也算是好抓的肥羊羔子。说不定还能让老王头再拿银钱往回赎羊,顺便捎带上母羊羔子,那不是更有趣?到那时候,老王头在镇子里给咱们大爷赚钱,咱们逍遥快活着不是更好?”
“嗯,还别说,有点那么意思。这世道这么乱,凭咱们现在的实力,老王头要是敢不识抬举,不如就劝了大哥把他赶走,咱们就占了小镇,出人头地一番。
你们一会,都把那羊羔子给我盯仔细了。出了城,泥兔子就先行回到山上的洞里,找大当家告知情况,而后领弟兄们在山下埋伏着。我们跟在肥羊的后边坠着,到时候前后夹击,哼!”
“前边都让开让开,镇上王主事的公子爷有公差路过,闲杂人等靠后,靠后!”
只见有两个人穿着公子的衣服,邋遢着骑着马走在前,后边随了三辆双骑两轮油望车,又随了十几辆单骑平板的牛马驴车,都拉着漆木的大箱子,除了赶车的,每车就配一个人押车坐着,慢悠悠的到了城门前。
这时候油望车里传来声音,两位漂亮的美人探出头来,往前面招呼着:“学长,不是说带了我们姐妹,要出城游玩,再顺便办点差事吗?这都走了一会了,怎么连个镇子,到现在还没出得去。”
王主事的两位公子忽然来了精神,打马上下来,笑着脸,扶了车上的两个小姐下车来,殷勤的说道:“学妹们莫着急,这趟当然是好差事,若办下来办成了,你们就等着我爹提亲去就是了。过来看,你们这辆车停下,把箱子给我们打开!”
“公子爷,在这打开不好吧?”
“怕什么,我是镇上主事的公子哥,辖境之地谁敢打我们的主意,活的不耐烦了不成!打开!”
车把式连忙停了车,正要撕开封条时,又看了看公子有些为难。
“发什么楞啊,怕什么,本公子让你打你就打开啊,撕开!”
车把式撕了封条,掀开箱盖子,全是白花花的银两,引得人群伸了脖子观望。那两个公子甚是得意:“怎样学妹?那些车上可都是这样的白花花银两,这次要是办成了事,我们都会前程无量啊!”
“学长真是英俊英武!”
“学妹们上车吧,咱们快些赶路完成差事!”
公子小姐们蹬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沿官路走了。
队伍后边跟了二十几个镇上的兵士。队伍中还问领队的:
“公子可真是大意,这么多金银珠宝,财不露白都不知,我看就咱这几人护着,能回来就不错了!”
领队的压低声音,差毫不在意的呵斥着:“瞎说什麽,乌鸦嘴。没听公子爷说嘛,人家自己身份就是招牌,这地面上谁能敢动咱们啊?咱们就当是溜达一趟赏风景,后边跟着走吧!”
看到队伍过去了一会儿,守城兵士才放行百姓出入。
“二狗子,你他奶奶的,真让你说中了,咱白鹿洞怕是要来了天大的财运。你这就立刻和泥兔子走西路,回到洞里了告诉咱们大当家,就说有了肥羊,又红又白,白的够山上弟兄快活三五年。尤其是那红的,大哥怕是再不会想别的女人了!”六当家擦了擦口水,不知道是因为见了银子,还是见了寂星、寂月的美貌以后流出的口水,带人紧随着跟出了城。
“大当家向来信任咱们六爷,您看准了的红白双花准行!我们这就飞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