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穿越后我竟成了虐渣高手 >  第4章 险象环生

月光如银纱般在青砖地上流淌,铺就一片清冷的银霜,苏悦悦指尖触碰着项禹衣襟,那被血浸透的布料滚烫,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

她缓缓摸到那支深深没入他左肩的玄铁箭矢,簪尾的珍珠穗子轻轻缠在箭翎上,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一只垂死挣扎的蝶。

“别碰箭头。“项禹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唇色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青紫,“淬了九里香......“他话未说完,猛地呛出一口血,暗红的血顺着下颌滑落,滴落在苏悦悦绣着银线竹叶的袖口上,溅起微小的血花,触感温热而粘稠。

苏悦悦瞳孔骤缩——那是原著里提过的剧毒,中毒者三个时辰内会从指尖开始石化。

她突然记起项禹昏睡前在她背上划的密码,二进制转换后的数字对应着《孙子兵法》第三篇的段落坐标。

“取我腰带里的玉哨......“项禹的指尖在她掌心痉挛般蜷缩,却突然被少女用撕下的裙裾狠狠压住伤口,布料与伤口摩擦的触感让她心中一紧。

苏悦悦深吸一口气,嗅到血腥里混杂着淡淡兰草香,那是项禹随身香囊的味道,此刻却成了定位刺客的线索。

祠堂外,夜色如墨,道路两旁的树木在夜风中沙沙作响,传来杂沓的脚步声。

三五个举着火把的家丁冲进来时,跳跃的火光映得他们的身影忽明忽暗,正撞见苏家庶女半跪在血泊中。

她发间衔着的银丝步摇折射着冷光,映得眼角泪痣如淬毒的朱砂。“取烈酒与金针!“少女清喝声在寂静的祠堂中回荡,惊醒了呆立的人群,暗处却传来瓦片轻碰的细微声响,似有不祥的预兆。

苏悦悦用牙扯开项禹的玄色织锦腰带,玉哨滚落在地的刹那,清脆的声响在静谧中格外清晰。

她瞥见窗棂投下的月光里,极细的金粉如尘埃般浮动——那是刺客箭翎上脱落的磷粉。

这发现让她后背发凉,原著中只有御前影卫才会用这种遇风即燃的标记物。

“姑娘当心!“老管家的惊呼声里,第二支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擦着苏悦悦耳畔掠过,钉入供桌时,箭尾犹在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

她突然抓起项禹染血的香囊砸向烛台,兰草香遇火轰然爆开,刹那间将祠堂照得亮如白昼,耀眼的火光刺痛了她的双眼。

在众人惊呼的间隙,苏悦悦借着火光看清房梁阴影里蛰伏的人形。

那人腰间悬着的鎏金螭纹令牌晃过她眼底——正是三皇子府暗卫的制式。

她假意俯身去拾玉哨,指尖却悄悄勾起项禹跌落的长剑,剑柄上未干的血迹在她掌心黏腻发烫。

“东南角梁柱第三道裂纹。“她突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项禹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他们前日在藏书阁玩的方位暗语,此刻却成了救命符咒。

少年染血的手指在青砖上叩出三短两长的节奏,暗处立即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苏悦悦趁机旋身将玉哨抛向惊魂未定的丫鬟:“吹响它!

往西南方连吹七声!“当刺耳鸣哨撕裂夜空时,她已攥着从项箭簇上抠下的金粉跃上窗台。

夜风如一只无形的手,卷起她散开的裙裾,像朵绽放在刀尖上的白昙。

祠堂飞檐的阴影里,第三支箭正在弦上蓄势待发。

苏悦悦盯着瓦片缝隙间若隐若现的寒光,突然想起穿越前在实验室调配镁粉的比例。

她将掌心血淋淋的金粉抹在袖中暗藏的铜镜上,对准月光......当镜面反射的冷光如银蛇窜上屋脊时,苏悦悦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中混入了剑鞘与瓦砾摩擦的轻响。

夜枭惊飞掠过头顶,翅膀扇动的风声在耳边呼啸,刹那间,她看到月光在某个翘起的檐角折射出诡异的双影——那里本该只有单层青瓦。

苏悦悦的铜镜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弧,金粉与镁粉混合的粉末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刺得她眼睛生疼。

刺客条件反射偏头的瞬间,她看清对方蒙面巾下有道蜈蚣状的疤痕从眉骨蜿蜒至耳后——正是原著里三皇子暗卫统领的标记。

“看招!“少女脆生生的呼喝带着三分稚气,手中铜镜却精准砸向刺客握剑的虎口。

那人冷笑侧身,剑锋擦着她鬓角削落几缕青丝,发丝飘落的触感让她心头一颤。

却在触及她脖颈的瞬间被什么东西硌住了——苏悦悦不知何时将项禹的鎏金螭纹令牌塞进了衣领。

刺客瞳孔微缩,心中暗忖:这丫头竟如此狡猾。

刹那间,苏悦悦突然踉跄着撞向供桌。

烛台倾倒的阴影里,她故意将后背空门暴露,腰间挂着的香囊随着动作甩出个破绽百出的弧线。

蒙面人果然中计,心中想着这次定能得手,剑锋如毒蛇吐信直取她后心,却在即将刺中的瞬间发现那香囊里飘出的竟是方才遇火爆燃的兰草粉。

“同样的当不会上两次!“刺客沙哑的嗓音裹着夜风,剑势突变斜挑。

苏悦悦等的就是这招,她突然旋身扯下祠堂悬挂的经幡,靛青色绸布裹着香灰兜头罩下,香灰扬起,呛得她鼻子一酸。

当刺客挥剑劈开布帛时,少女早已踩着供桌跃上房梁,绣鞋尖沾着的香灰在月光里簌簌洒落。

底下传来项禹虚弱的轻笑:“苏姑娘这招梯云纵......咳......使得倒是别致......“

“闭嘴省点力气!“苏悦悦嘴上凶着,手指却快速解开腰间缀着琉璃珠的绦带。

当刺客飞身跃上房梁时,她突然将绦带甩向悬在正中的青铜古灯。

琉璃珠撞上灯台发出清越声响,刺客本能地循声望去,却见苏悦悦从袖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鎏金圆筒。

她心中暗自思索,这古代的空气质量和温度与现代不同,这防狼喷雾不知效果如何。“看暗器!“少女娇叱声未落,刺客已经横剑格挡。

然而预料中的暗器并未袭来,反倒是苏悦悦借着对方格挡的间隙,突然将圆筒对准他面门——那是她上个月穿越回现代时,从闺蜜化妆包里顺来的防狼喷雾。

“此为何物?“刺客话音未落,辛辣的雾气已经扑进双眼,强烈的刺激让他惨叫一声。

他惨叫一声从房梁跌落,蒙面巾被自己胡乱抓开,露出那张带着蜈蚣疤的脸。

底下举着木棍的家丁们呆若木鸡,看着平日唯唯诺诺的庶小姐单膝压住刺客后背,用绦带将他双手反绑成活结。

“姑娘小心!“老管家突然惊呼。

苏悦悦只觉后颈汗毛倒竖,翻身滚开的瞬间,刺客袖中滑出的匕首擦着她裙摆钉入地板。

那刀柄上镶嵌的孔雀石突然脱落,露出里面中空的暗格,一块玄铁令牌应声落地。

苏悦悦正要伸手去捡,远处突然传来隆隆马蹄声。

声浪裹着夜风撞开祠堂窗棂,惊得烛火乱颤。

她借着摇曳的光影瞥见令牌上的图腾——九头蛇缠绕着三足金乌,这图案竟与她穿越前在历史系教授书房见过的神秘拓片一模一样。

“西南方七里亭,“项禹不知何时强撑着坐起身,染血的手指在地面画出歪扭的路线,“哨声......该到了......“

苏悦悦攥紧令牌刚要追问,祠堂外突然传来马匹嘶鸣。

纷乱的脚步声中有铠甲碰撞的铿锵,间杂着某种她从未听过的清脆铃响。

月光将来人的影子投在窗纸上,那轮廓竟像极了现代防暴警察的头盔。

“姑娘快看!“丫鬟颤抖的指尖指向屋檐。

苏悦悦抬头望去,方才刺客蛰伏的瓦片上,不知何时被人用金粉画了只振翅的玄鸟——那正是项禹家族徽记的变体。

马蹄声在祠堂门前戛然而止。

夜风卷着来人的斗篷掠过门槛,苏悦悦嗅到空气里飘来淡淡的硝石味道。

她将令牌塞进袖袋时,指尖触到项禹昏迷前塞给她的绢帕,上面用血画着的星象图突然与令牌图腾重叠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