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鸟大侠,也是一个正义之士呢……”丹翡的眼里流露出了些崇敬。
殇不患不禁暗暗扶额——好像五个人里就她和卷残云觉得鬼鸟是一个又忠又贤的大好人了。
根据不同时间的询问,在狩云霄、刑亥的态度来看,那并不是什么好人。
就连东离江湖上鼎鼎有名、受人尊敬的剑圣杀无生似乎也对他没有什么正面的评价。
鬼鸟……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聚集这样一帮人,又要干什么呢?
难道是真的出于好心?
看着也不像。
殇不患仔细思量,还是觉得鬼鸟这个人总有些让人琢磨不透的东西——神秘或者是……阴险?
就连他的名字都是一个不明的代号。
至于身份,就更让人捉摸不透了。
“啊,真是精彩的比试啊……”
杀无生刚刚回到房间,就听见了凛雪鸦接踵而至的声音。
阴魂不散——好像从来就是这样。
“这样高超的剑术,让人忍不住想比试一番。”凛雪鸦走进门里,看着杀无生的眼里充满了真诚。
杀无生不为所动:“在找到天刑剑之前,不要来找我。”
“啊呀,那么冰冷,我会伤心的。”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凛雪鸦的脸上并没有一丝难过。
过了一阵子,凛雪鸦还是没有离开。
杀无生实在无法忽略了,刚刚准备再次开口送客时,凛雪鸦突然说:“如果无生非要……那来一次小小的切磋也不是不行……”
……
杀无生看着凛雪鸦,脸上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
“咳。”看着杀无生没有反应,凛雪鸦自己反而显出了一些尴尬的模样。
杀无生自己都不明白,明明前世的夙愿一直都是亲手杀死凛雪鸦,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反而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了。
可能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怎样阴险狡诈的人吧,轻易地答应了某种要求的他似乎更加让人觉得不可信。
看着凛雪鸦久久站在门里投过来一些意味不明的目光,杀无生终于忍不住了:“滚。”
凛雪鸦最终还是保持着那样意味不明的神情走出去了,只是嘴角隐隐噙着一点笑意,看得人很是不舒服。
仿佛在说:“瞧瞧,给你机会,又不愿意了。”
“啊哈,杀无生大侠果然是厉害的人物,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轻易挑战你吧?”又是另一种聒噪找上门来。
是上次那个枪法很慢的小子。
“我叫卷残云。”兴许的是看出了杀无生的迷茫,那小子又一次报上大名。
杀无生点了点头,突然有了一些疑惑:“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明明功夫那么差。
后半句杀无生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可能成了正派人士所养成的习惯吧。
“当然是……维护正义与和平,诶你笑什么!”卷残云挠了挠头,被杀无生冷不丁地一笑打破了刚刚摆好的自认为帅气的pose。
“笑?”杀无生一惊,这是自己的脸上可以出现的表情吗?
卷残云不依不饶:“剑圣是在嘲笑我吗?”
“不是,”杀无生敛起了为数不多的笑,认真地说:“魔脊山,如果去的话要做好死亡的准备。”
组织了一通语言,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危险的字眼。
只是回忆起了上一次的魔脊山之行,自己被蔑天骸杀了以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是一个很强悍的对手。
即使是再次对上,自己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发起挑战。
“我在江湖籍籍无名,就像是没有出生一样,才不会在乎死亡,”卷残云的声音带回了杀无生的思绪,“如果能一战成名……那丹翡妹妹一定会对我投来青睐的目光。”
“……”杀无生承认,如果不是后面的半句话,他是真的对这个咋咋呼呼的毛头小子有了一些敬意。
茫茫水上,日子也似乎被拉长了,不知道过了几个日夜,终于看见了预想中的岸边。
只是,似乎岸上已经埋伏了许多玄鬼宗的人。
殇不患扶额无奈道:“终究还是躲不过啊,真麻烦!”
凛雪鸦倒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不变的是冒着缕缕单薄白雾的烟管。
突然,一个影子直接朝岸边蹿了过去:“这次,是我抢先一步啦!”
卷残云的长枪对上玄鬼宗的一众小喽啰,与大刀阔斧的砍瓜切菜别无二致。
“这次?”杀无生只觉得莫名,嘴里才把这句话倒了个来回,又听见了卷残云兴奋的声音——
“剑圣,要不要和我比一比?”
杀无生不由自主摸了摸凤啼双声的剑柄,悄悄叹了口气。
自从放弃了随时杀人的习惯以后,看着这样实力的小兵实在是毫无攻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玄鬼宗小兵涌上来,卷残云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果然,热血比起绝对的实力还是不值一提。
还没有等杀无生决定去杀掉毫无意义的小兵之前,船上的两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刑亥一张张甩出控制尸体的符咒唱起了妖魔的催魂曲,一边的狩云霄挽弓搭箭把一张张符咒扎到了已经被卷残云杀死的小兵身上。
在刑亥歌声的催动下,一具具尸体突然得了号令,开始起身与昔日的同伴兵刃相向。
战况似乎就这样被轻易逆转了。
丹翡激动得感慨出声:“大家的配合,真是太默契了!”
“好像哪里不对。”杀无生感慨了一句,突然看见了熟悉的紫色身影——前世这个时间点的剑下亡魂猎魅。
只是她也没有来得及说完什么埋伏成功之类的话就被狩云霄一箭封喉。
“……”
一切好像在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就当几人以为马上就要摆脱麻烦之际,一声魑翼的尖锐嚎叫划拨空气袭来。
是蔑天骸。
远远看着他从空中落下,然后看着几人狞笑着欢迎大家到魔脊山“做客”。
杀无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选择在这里与众人对决呢?
以他的实力,要解决这样的一帮杂鱼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为什么偏要让这样一帮人走到家门口再大费周章地发起挑战呢?
回过神来,蔑天骸又乘着魑翼离开了,只余下桀桀桀的笑声在空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