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凤唳杀劫 >  第十八话 交手殇不患

杀无生一边解决重重杀来的弟子,一边看着凛雪鸦。

突然,杀无生明白了,是凛雪鸦用幻术将自己的笛子变成箭的模样打向自己,所以铁笛仙才会觉得是他勾结神箭手暗害其他参赛选手。

“为什么?!”杀无生杀掉了最后一个冲向自己的铁笛仙的弟子,一步步走向凛雪鸦,他想问一个明白。

这个已经相处熟稔,他几乎要当做至交好友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对待自己。

突然,杀无生脚踝处一凉,是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踝骨,同时把他钉死在了地上。

原来铁笛仙就是这样没有躲过那一剑的。

“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凛雪鸦看着摔倒在地的杀无生,突然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要杀了你!!!”杀无生疼得浑身发抖,不甘心地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渐渐因为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至于最后是怎么醒来的,杀无生也记不清了。

凛雪鸦就是这样一个恶心又可恶的人。

杀无生回过神来,殇不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啊,这样啊。”

与殇不患的交流让杀无生不堪的回忆不断涌现。

回神时,殇不患已经准备离开了。

突然,杀无生出声叫住了他:“等一下。”

殇不患回头:“嗯?”

“我想,和你切磋一下。”杀无生听见了自己激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多久没有遇见过像样的对手了,如果不是凛雪鸦从中作梗,大概已经和殇不患决出胜负了吧?

这是一个强者,值得与之一战的强者,背后剑鞘里凤啼双声似乎得到了某种回应,隐隐发出些嗡鸣。

“这样啊……”殇不患看着杀无生,微微一笑:“至少要出去吧。”

两人走出船舱,刚刚打开架势,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你们要在这里用剑交流……记得不要打烂了甲板。”

杀无生都不用看一眼就知道又是凛雪鸦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

两个人很默契地没有理会凛雪鸦,各自默默拔剑。

刚刚过了几招,杀无生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剑?”

“嗯?”殇不患对于杀无生的剑招应对得滴水不漏,抽空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你的剑,是木头的。”杀无生往后闪了一步,收住了剑招。

“啊,是这样。”殇不患大大方方地承认,“不论是一张纸、或者是一根树枝,只要附上足够的内力,也会成为神兵利器。”

“附上内力……”杀无生收了凤啼双声,开始慢慢品味殇不患的剑招。

殇不患依旧很疑惑:“不切磋了吗?”

“我不和手无寸铁的人比剑术。”杀无生深深看了殇不患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的确是不善于欺负弱者的,那样除了让自己的剑术消退、剑刃生锈,再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一直在不远处观察两人的凛雪鸦轻轻吐出一口烟雾,也悄声离开了。

殇不患看着黑夜中漫无边际的河面,深深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奇形怪状的人!

“那个,殇大侠?”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船舱的某个房间探出来。

殇不患看过去,是救下的丹翡。

见殇不患没说话,丹翡又继续说:“两位大侠都很厉害呢……”

“……”殇不患看着丹翡,一个小小的姑娘,被那么多人追杀,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始末就被凛雪鸦拉着到处凑人。

“听他们说你是护印师?”过了好一阵子,殇不患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的,现在……是的。”丹翡往前走了几步,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原来是我的哥哥,天刑剑的护印师……”

丹翡就像挖开了一眼泉水,开始细细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殇不患又沉默了,小姑娘一直在锻剑祠中没有出来过,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并不了解。

现在被迫离开锻剑祠,还是那个叫玄鬼宗的首领蔑天骸因为要抢夺天刑剑屠了满门。

带着剑柄的丹衡和带着剑格的丹翡不敌玄鬼宗出逃,哥哥丹衡为了拦住蔑天骸的追杀被蔑天骸杀死。

天刑剑的剑柄也落入蔑天骸手中。

丹翡带着剑格还没有逃出多久,就被玄鬼宗的爪牙抓住了,然后就遇见了殇不患。

因为天刑剑需要同时拥有剑柄和剑格才能解开封印,顺利从封印的剑阵拔出,所以蔑天骸会不断追杀丹翡直到拿到剑格。

“那如果你一个人带着剑格逃脱了,又要怎么样呢?”殇不患看着丹翡,“一直逃亡下去吗?”

“不,”丹翡的脸上浮现出了那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坚毅,“我会隐姓埋名,苦练剑术,等到有一天报仇成功。”

“啊,那可太遥远了。”殇不患摇头叹气。

“那么,那个玄鬼宗为什么要天刑剑呢?”

“他只是想收集上古神迹留下的神诲魔械,获得神器的力量。”丹翡又想起来了自己惨死的哥哥,不由得哭了起来。

殇不患很不理解,一边思考一边问:“如果天刑剑是真正的神器,你们何不拔出它来对抗敌人呢?如果不是真的,让玄鬼宗的人看见,也就会放弃了。”

“不行的,”丹翡摇了摇头,“丹家的规矩就是守护天刑剑的剑阵,不能拔出它。”

“但是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神器都丢了性命……”殇不患说得越来越小声,开始小心观察丹翡的表情。

丹翡擦干了眼泪,充满感激地看着殇不患:“感谢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魔脊山找蔑天骸。”

说完还朝殇不患深深行了个礼。

找到仇人,杀了他就可以了吧?这个可怜的孩子就可以正常生活了吗?

应该是的吧。

就这么一堆奇形怪状的人……干着行侠仗义的事情,好像的确是不错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又出不出来……

殇不患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漆黑的河面,只觉得麻烦得很。

“你觉得……鬼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殇不患最终还是向这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发出了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