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崔正和刑友昌的紧张神情,认不认识不重要,看得出来他不能得罪。
只好开口:“姑娘,在下在渭城时状态不佳,若是那时惊扰了你,我在此道歉。”
说完,真个没敢起身,躺在地上,抱了抱拳。紫衣少女见状倒也没真个生气,她瞧了崔正一眼,这个大老粗这时候变得聪明了些许,上前一把拉起上官一,拍了拍他肩膀,给他擦掉脸上的汗迹。
上官一一脸疑问看向崔正,崔正给了几个他看不懂的眼神,推了他一把。
这时候,上官一才看清眼前少女,紫衣绸缎搭配的恰到好处,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白嫩,看着少女的面容,上官一微微晃了晃神,又盯着仔细地看了会。紫衣少女见状,脸蛋竟爬上了几分红晕,随即意识到什么,接着开口道:
“还说不是登徒浪子,你看什么看,人家还是个小孩子!”
崔正和刑友昌再次扶额。
上官一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尝试轻声回道:“那天在渭城客栈外的是你吗?”
紫衣少女听到问话,愣住,回道:“你想起来啦?”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在这里?有马车还不坐,明明和我们同路。”
上官一躬身:“不好意思,那日我背着舍妹,实在不方便与人同行,不过谢谢你那日的好意。”
紫衣少女这时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本就是她强买强卖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练你的,我随便看看。”说着,真就假模假样的顺着这后院转了起来,摸摸花,看看草。
上官一见状,没再多言。
崔正和刑友昌见状,也没敢多言,
崔正上前小声说道:“老刑,接下来你教,我缓缓,有点腿软。”
“怎么?崔将军?这是你的作风吗?刚刚按着公子在地上打的崔正不见了?”
“别说风凉话了。你没执掌御林军不知道,这小魔女我是看着长大的,闹事的时候脑子转的比谁都快,闹出事了就说自己没有脑子。妥妥的金国一霸。”
紫衣少女,咳了两声。崔正不再开口,戳了戳刑友昌,刑友昌无语上前。
“咳咳,阿一,接下来我来教你穿云矛。”
紫衣少女,这时也好奇起来,刚刚忘记询问,怎么崔,刑二人收徒了她都不知道,她可是一直闹着想学摧城枪和穿云矛,此时见刑友昌教起了上官一,自己在一旁也就好奇着瞧了起来,打算等结束了再询问二人。
......
同一时间,南域最中心赫然矗立着十座大山,外围是五座,中间三座,最中心是一高一低的两座,从高空俯视外围五座成圆形状,像是拱卫着中间的山峰,整片山林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膜般,里面寂然无声。
直至此时,一道啸鸣声从高空传来,剑身带起高空直线气浪,径直插进薄膜,随着剑身泛起红光,薄膜如玉般碎裂出一个小口,剑身射入其中,直逼最中心低一些的山峰深处。外围五座山峰,此时皆有人微微抬头。
“这是,踏浮云?发生什么事了?方堂主的剑怎么自己回来了?”
中间三座山峰其中一座,殿内子贤喃喃自语:“师父的剑,出事了吗?”
随即起身,往最中间的山峰赶去。
宗主堂内,夜无极闻剑鸣声,随即猛地伸出右手,赤手接住泛着红光的踏浮云,身形微动,散去全身剑意后,踏浮云剑身微颤。
夜无极拆下绑在剑身上的书信,打开。
“竟敢打我剑宗主意!!!”
而此时子贤刚踏入宗主堂,看着夜无极徒手接住他师尊的踏浮云,瞳孔震惊,
“没想到掌教已至这一步。”
正想着,回神听到夜无极怒喝,急步上前问道:“掌教师伯,不知我师父出了何事?”
夜无极急切踱步,没有回复子贤,喃喃自语:“不好,怎会如此,师叔要是知道了,麻烦就大了。”
随即看向子贤,
“子贤,你师尊剑令,现在传我宗主令,除了上邪,月宫,炼剑堂三堂在鬼域守着之外,你亲去,请雷,杀二堂堂主各领弟子五百,前去金国边境随时准备接应方棫堂主!”说罢,手中射出一道剑形剑气,约莫寸长。
子贤摊出右掌接住,躬身回道:“子贤领命,不知此次剑宗行事幅度为几何?”
夜无极回应:“让两位堂主路上自行看令。”
子贤退去,没过多久,只见中间三座大山其中一座,山顶陡然气浪炸开,五百零一个铁皮面具人再出现时已站至剑宗出口处,冲天煞气直逼天庭,人人手中持剑,无声等待。外围其中一座响起雷声,刚刚晴朗的天空,布满闪电,紧接着,另外五百零一个剑宗门人出现,人人背剑,为首者,脸庞冷峻,双眼似有闪电围绕,看着另外的为首者,开口道:
“凌堂主,许久未见了,没想到这次是你我二人一同出任务。”
凌姓为首者看了一眼,不显刚刚的煞气,没有回应他。转身看向子贤,语气生硬:“杀堂只领杀人任务。”
子贤不知怎么开口,摊开手掌,
“这是掌教的剑令,让雷,杀二堂前去金国边境接应我师尊方棫,并言明请凌堂主,雷堂主路上自行查看剑令。”
凌堂主遂不再多言,雷堂主接过剑令,开口道:
“既如此,我们出发吧。”
随即,子贤和千人腾空而起,瞬间消失在出口处。
途中,雷堂主声音响起:“不知掌教是何意?还要自行翻看剑令。”
说罢,感应寸长剑气,只见剑令幻化四字显形,几人神情皆一震。
四字写着:“挡者皆杀!”
剑宗宗主堂内,夜无极来回踱步思考,想了许久,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
“不行,即便如此还是不妥,既能打破师叔留下的后手,将事情推到如今这一步,仅是雷,杀二堂估计还是不够。此事需还得师叔定夺。”
夜无极定了定神,接着闪身离开宗主堂,御剑去了剑宗内部最高峰峰顶,直至峰顶洞口,夜无极整了整衣衫,恭敬在洞前躬身,朗声道:“师叔,无极有要事禀报,可否出关一叙?”
随即不再开口,过了许久,夜无极感应山洞内没有任何动静,准备再次开口时,一道淡漠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唤醒吾闭死关,所为何事?十年之期已至否?”
夜无极惊声转身,只见一个比他还要年轻几分的青年面容映入眼帘,其人眼睛深邃,只一眼仿佛已看穿他内心,乌黑的长发随风轻扬,映衬着俊朗的面庞,清冷的神情中带着一丝不羁。其人身穿黑袍,剑带飘舞,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仿佛是仙境中走出的仙人,周围云雾缭绕,山风呼啸,却丝毫不影响他淡定自若的气质。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幅静谧而又充满力量的画卷。
他回道:“师叔,这般面容,难道是已经达到“一”?!”
似是近十年未开口,黑袍身形适应了一会,开口道:““一”何其难,吾此番身形,你可理解为回光返照,约莫再有五十年,寿终将至。”
“什么!只有五十年了吗?”
“五十年已是我所推断的极限,不过你放心,五十年已足以老夫培养我的爱徒。”
“师叔,十年之期还未至。”
可能是因为变年轻的缘故,黑袍青年言辞半开玩笑:“未至十年之期,你唤醒老夫,无极小子,你嫌剑宗扛鼎人碍你事了?”
“岂敢,师叔,无极真有要事,你先看完方棫师弟的书信。”
随即,夜无极拿出血字书信,顿时血书飘出,黑袍青年神意轻扫而过后,蕴含方棫剑意的书信瞬间化为飞灰消失。
随即他眼眸带着一股几百年未曾出现过的怒意,缓缓闭上,夜无极耐心等候,约莫一刻,黑袍青年再次睁开眼时,这座剑宗最高山峰陡然震动不已,其余九座山峰伸出似有所感,各探出一股剑意,山峰跟随而动,他转身凝眸,伸出右掌,掌心向下轻轻一按,所有山峰震动戛然而止,剑意消散天地间。
夜无极震惊神情极力克制,上前问道:“师叔,可是有何不妥?”
黑袍青年面若冰霜,冷笑开口:“我已知前因后果,几个老家伙趁我闭死关期间,联手了而已。”
接着自顾说道:“好大的排面,花费如此大的代价破我禁制,伤一个小辈,还敢种下因果线!”
夜无极上前询问:“师叔,您说的是?”
“无极,你做的很对,这已经不是你们力所能及之事,雷,杀二堂还不够,镇不住这些魑魅魍魉的活络心思。”
“一个老鬼,一个畜生,一个废物,对待小辈下如此重手!”
夜无极眼见黑袍青年眼神之中剑气再次弥漫,郑重开口:“师叔,是否需要剑宗再做些什么?”
黑袍青年回道:“吾既已出关,吾之弟子,吾自会寻回!”
接着轻声:“老伙计,随我下山一趟。”
随即身影消散,洞中剑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