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田金库的钛合金门,被液压钳强行破开时,一股冰冷的空气涌出。
工藤佑一弯腰进入,防毒面具的镜片瞬间蒙上白雾,他擦去雾气,眼前的场景让这位经验丰富的侦探,也不禁屏住呼吸。
大和田晓瘫坐在金库中央的真皮椅上,双手死死抓着膝盖,指甲深陷进昂贵的西裤面料。他的脸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眼睛大睁着,瞳孔像两个黑洞,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仿佛在享受最后一刻的快感。
“氧气浓度只有3%,“鉴识员检查着墙壁上的仪表盘,“正常人三分钟内就会昏迷,但奇怪的是......“他指向金库角落的氧气瓶,“这里有充足的氧气供应,只要他愿意放弃金库里的东西。“
佑一顺着指引看向金库正中央的展示台,那里原本应该放着大和田家族最值钱的收藏品,现在却只有一个透明立方体,里面悬浮着曼陀罗标本,根部被塑造成手握金币的形状,立方体连接着一个倒计时显示屏,数字定格在“00:00“。
“看这个。“鉴识员递过一个平板电脑,上面是金库瞳孔识别系统的记录视频。
画面中,大和田晓疯狂地在键盘上输入密码,但金库门纹丝不动。一个机械女声响起:“请注视摄像头并进行转账确认,您的氧气供应将与转账金额成正比。“
接下来的画面令人窒息:每当大和田犹豫是否要转账时,氧气浓度就急剧下降;当他快速完成一笔转账,氧气会短暂回升,倒计时从30分钟开始,而大和田的每一次迟疑都在加速时间流逝。
“系统设定为最终时刻释放100%氧气,“鉴识员解释道,“但那时他已经因长期缺氧导致心脏骤停。“
佑一注意到大和田的左手紧握着什么,他小心地掰开僵硬的手指——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年轻的大和田与一位女科学家在实验室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黑泽美咲博士与赞助人,PM项目启动纪念“。
“查查这个黑泽美咲。“
“不用查了。“柯南的声音从金库门口传来,他踩着阿笠博士特制的增高鞋,眼镜片反射着显示屏的冷光。
“黑泽昭的母亲,著名神经科学家,十五年前用曼陀罗提取物自杀。“柯南走近展示台,指着曼陀罗标本的底座,“看这个符号。“
标本底座刻着一个精致的星座符号(摩羯座),大和田晓的生日是1月15日。
“贪婪。“佑一喃喃道,他想起长野县那个神秘女子的警告:“双子座要行动了“,时间不多了。
“还有更紧急的事。“柯南压低声音,“帝丹高中的文化祭宣传单。“他递过一张彩页,在紫外线下,纸面上的曼陀罗花纹清晰可见,组成一个复杂的星座图谱。
佑一突然抓住柯南的肩膀:“你最近有没有参加什么星座测试?贴过纹身贴吗?“
柯南摇头,但眼神闪烁:“灰原说...黑泽昭可能在文化祭当天,通过校歌释放δ脑波,激活参与者体内的Mandragorine-X。“
“参与者?有多少人?“
“全校师生,加上来访家长,约1200人。“
佑一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正义需要代价。你准备好支付了吗?】
——————————————————————————————————————
黑泽昭的办公室门锁对佑一来说形同虚设,三十秒内,他撬开锁潜入这个充满曼陀罗香气的空间,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像监狱的栏杆。
佑一戴上手套,首先检查了那个上锁的抽屉,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个小玻璃瓶,每个瓶子里泡着一片曼陀罗花瓣,标签上是不同的星座符号,双子座和天蝎座的瓶子是空的。
书架上,《希腊悲剧全集》的书脊后藏着一个保险箱,佑一试了试黑泽昭的生日——打不开。他犹豫片刻,输入了“0714“,保险箱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沓发黄的剪报,全是关于各种“自杀事件“的报道,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五年前。最上面那张报道的标题是:《著名神经科学家黑泽美咲自杀,疑因研究经费被撤》。
报道旁边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工整的字迹:“母亲,第一个实验体,PM-714真正的第零号。“
佑一的手微微发抖,他继续翻找,在保险箱最底层发现了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枚沾着干涸血迹的曼陀罗种子,嵌在银质吊坠里,吊坠背面刻着:“给Shiro,永远记住真相的重量。——M“
“找到你要的了吗,侦探先生?“
佑一猛地转身,黑泽昭倚在门框上,月光给他的金丝眼镜镀上一层冷光,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术刀,刀尖偶尔反射出星芒般的亮点。
“大和田晓的死,是你设计的。“佑一保持着蹲姿,右手悄悄摸向配枪。
“贪婪是最诚实的罪。“黑泽昭缓步走近,“大和田先生撤资时,我母亲离突破只差一步,你知道她最后一篇日记写什么吗?'如果有足够的Mandragorine-X,就能治愈Shiro的幻觉症'。“
佑一注意到黑泽昭说这些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里有一个曼陀罗形状的疤痕。
“所以你挑选与母亲死有关的人,用七宗罪的方式复仇?“
黑泽昭突然笑了:“复仇?不,这是实验!证明人性本恶的实验!“他指向保险箱里的剪报,“每个'自杀者',在死前都表现出极端的自私。大和田宁死也不愿放弃财产,高野树抄袭他人作品却自称天才......“
佑一趁机扫视办公室,寻找逃脱路线,他的目光停在书架旁的壁挂上,那是一幅帝丹高中文化祭的日程表,12个活动被红圈标记,连起来竟是黄道十二宫的图案。
“你对江户川柯南很感兴趣。“黑泽昭突然转换话题,“那个小学生侦探,为什么呢?他推眼镜的样子...很像你哥哥工藤新一,不是吗?“
佑一的心跳漏了一拍,黑泽昭怎么知道新一的事?
“时间不早了。“黑泽昭走向办公桌,按下某个隐藏按钮,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隐藏隔间,“既然你这么好奇,不如看看完整的收藏?“
隔间里,十二个星座雕像围成一圈,每个雕像底座都刻着名字和日期。
佑一认出了西园寺美咲、神崎宗一郎、羽生遥等人的名字,天秤座雕像下压着一张纸条:“正义需要代价“。
最中央的平台上放着两个特殊雕像:一个是被根须缠绕的少年,标签是“工藤新一“;另一个是曼陀罗花中诞生的婴儿,标签是“宫野志保“。
“诸神黄昏,将在文化祭上演。“黑泽昭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而你,工藤佑一,将成为最佳观众。“
佑一转身,却发现黑泽昭已经不见踪影,书架正在缓缓合拢,将他关在隔间里。他冲向出口,却在最后一秒瞥见办公桌上多了一个东西,一张帝丹高中文化祭执行委员会的名单,江户川柯南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旁边画着双子座符号。
——————————————————————————————————————
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灯火通明,柯南和灰原哀面前摊开着从长野县偷拍的PM-714档案照片。
“Mandragorine-X最初是治疗药物,“灰原哀指着分子结构图,“设计用于修复创伤记忆导致的脑损伤,黑泽美咲博士发现它能选择性抑制负面记忆。“
柯南调出黑泽昭的学术论文:“但这里写着'过量使用会导致现实感丧失,患者无法区分记忆与幻觉'。“他推了推眼镜,“黑泽昭从小接受母亲实验,是不是产生了反效果?“
灰原哀沉默片刻,突然调出一张模糊的照片:“这是PM-714最机密的'M-00组'。黑泽美咲不仅研究记忆消除,还尝试记忆移植。“照片显示一个小女孩躺在手术台上,头顶连接着奇怪的装置。
“这是谁?“
“黑泽昭的妹妹,黑泽铃。“灰原哀的声音异常冷静,“八岁时死于先天性神经退化症。葬礼后第二天,黑泽美咲就开始M-00实验,试图将女儿的记忆移植到志愿者大脑中。“
柯南突然明白为什么所有受害者,都表现出记忆被操控的迹象,黑泽昭不是在惩罚七宗罪,而是在重现母亲实验的每个阶段!
“文化祭当天的校歌,“灰原哀调出一段音频文件,“我分析了频谱,里面混有19.5Hz的δ脑波,正好能激活Mandragorine-X。但最可怕的是这个——“她放大波形图,“音频中有12处微妙变化,对应黄道十二宫的顺序。“
柯南的血液几乎凝固,这意味着黑泽昭计划在文化祭上同时操控1200人的记忆!他刚想说话,电脑突然黑屏,随后浮现出一行红色文字:
【亲爱的雪莉,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
灰原哀猛地合上电脑,但为时已晚,地下室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自动反锁了。
通风口飘进几片曼陀罗花瓣,带着甜腻的死亡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