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课桌上。外教老师Mr. Johnson站在讲台上,正讲得眉飞色舞。他的肢体动作极为夸张,试图用生动的比划,让那些复杂的英语词汇和语法,以最鲜活的姿态,钻进学生们的脑海里。
祁饱饱则像个手忙脚乱的小蜜蜂,眼睛紧紧盯着黑板,笔尖在A4纸上快速游走,拼命想要把每一个重点都记录下来,可刚写下这句,又怕漏了下一句,忙得不可开交。
时间就在这紧张又充实的学习氛围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四点半的下课铃响了,大家纷纷开始收拾书本和文具,结束了这堂课的学习,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附近哪里能买到便宜一点的笔记本呢?”祁饱饱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礼貌又客气地向前台小姐姐询问着,声音轻柔又好听。
“稍等一下。”前台小姐姐前台小姐姐回以同样温暖的笑容,“大学城那边有几家文具店真心不错,东西质量好还实惠,性价比超高!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了。”
自从来到南都这座繁华的城市,祁饱饱无论走到哪里,遇到的人都给予她善意的帮助和真诚的笑容,这让她心里暖乎乎的,打从心底里对这座城市产生了深深的喜爱。
在这座城市里,既有价格亲民的小物件,像一元两元一支的笔,三元五元一本的笔记本,五元十元一个的笔袋;也有昂贵奢华的商品,价格高得让人咋舌。原来南都并非处处都贵得遥不可及,它有着多元的物价,就像一个充满惊喜的百宝箱,总能给人意想不到的发现。
祁饱饱站在公交站台,一边耐心地等公交车,一边随意地张望着周围的环境。不经意间,她发现马路对面那气派又充满学术氛围的建筑,正是南都大学。
与此同时,在马路对面的林听,原本正心不在焉地走着,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一怔,目光紧紧锁定在祁饱饱身上。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女生,越看越觉得像…“祁饱饱。”他下意识地轻声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仿佛生怕被别人听见这个藏在心底许久的名字。可随后,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自嘲地轻轻笑了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怎么可能会是她呢,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一定是幻觉。
公交车缓缓地朝着站台驶来,车身稳稳地停靠在路边。祁饱饱不紧不慢地上了车,眼睛在车厢里快速扫了一圈,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祈…饱饱?祁饱饱!”是她!她竟真的是祁饱饱!
一阵焦急又熟悉的呼喊声穿透了公交车的嘈杂,林听此时完全不顾马路上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心急如焚地朝着马路对面冲了过去,嘴里不停地呼喊着祁饱饱...
林听,那个曾与祁饱饱订下婚约的男生,尽管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可他的心里,却早早地住进了她的影子,爱意如野草般疯长。得知父母带人退婚的消息时,他心急如焚,仿佛被熊熊烈火炙烤着内心。为了阻拦父母的行为,他以绝食抗争,每一分每一秒的坚持,都是他对这份感情的捍卫,然而在父母眼中,这不过是小孩子闹情绪罢了,他们丝毫没有在意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听到她的父亲竟狠心将她卖给一个丧偶的男人用以抵债时,林听心急如焚,连片刻都未曾耽搁,一路狂奔而去。
那一天,阴沉的天空仿佛也在为祁饱饱的遭遇默哀。林听赶到时,入目便是如坠无尽黑暗深渊、一心求死的祁饱饱。她那单薄无助的身影,在绝望中瑟瑟发抖,像一片随时会被狂风卷走的落叶。那一刻,恐惧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林听的心淹没,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心疼,每一寸神经都被这股浓烈的情绪狠狠揪扯着。他不假思索,拼了命地朝着祁饱饱冲过去,脚步踉跄却又无比坚定,仿佛只要自己足够快,就能将她从死亡的边缘夺回。所幸,命运在这绝望的时刻露出了一丝怜悯。有人先他一步,及时出手,将祁饱饱从那摇摇欲坠、万劫不复的绝望边缘稳稳拉了回来。林听站在原地,双腿发软,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劫后余生的祁饱饱,眼中满是后怕与庆幸。
从那以后,林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祁家还钱。
为此,他与父母展开了激烈的争吵。家中的气氛剑拔弩张,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刀刃,在空气中碰撞出尖锐的声响。在这场艰难的抗争中,林听终究还是没能彻底改变局面。他拼尽全力,却只争取到了一张没有利息的欠条。它虽看似微不足道,却是在那无力扭转乾坤的困局中,所能给予祁饱饱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一点微薄保护。
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天,父母满脸笑意地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没有提任何物质上的要求,只是言辞恳切地请求父母再给他一点时间。或许是他眼中那份坚定不移的深情,终于让父母有所触动,他们最终没有接受祁饱饱的还款。然而,这一切祁饱饱却全然不知,在她的记忆深处,他们唯一的交集,还停留在那张冰冷的订婚桌上。当得知她剃光头发,以这般决绝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决心时,林听满心都是自责与厌恶。他厌恶自己的喜欢,竟在不经意间成了束缚她自由的枷锁;厌恶周围人的步步紧逼,让她陷入如此艰难的境地。他终于明白,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他愿意松开紧握的手,放她自由,让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人生。
祁饱饱指尖轻动,摘下耳机,随手从背包里掏出新买的笔记本和笔袋。午后的阳光倾洒而下,给这些文具镀上一层暖光,看起来可爱又温馨。她摆好角度,“咔嚓”一声按下快门,将照片发给了小花。
彼时,小花正拿着抹布擦拭桌椅,手机提示音突兀响起。她放下手中活计,笑着点开消息。只见屏幕上,三个带着卡通封面的笔记本乖巧地排列着,封面上的图案童趣满满,似乎藏着无数奇妙故事;一旁笔袋里的笔,色彩缤纷、样式精巧,每一支都像是被精心挑选过,看着就让人满心欢喜。
“南都的物价是不是很高?”小花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发去询问。
“你醒啦?”看到消息的祁饱饱,嘴角瞬间上扬,绽放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南都这地方,什么都贵得离谱。不过我今天去了大学城那边,虽说路程远点,可那儿的东西实惠的很。”
“醒了一会儿,在打扫卫生呢。”小花一边回复,一边环视着略显杂乱的屋子,心里却一直惦记着祁饱饱。想着她一个人在外,开销又大,忍不住说道,“晚点我给你转些钱。”
“还没找到人吗?千万别给我转钱,我在这儿真花不了什么钱。”祁饱饱迅速回应道。其实,她不止一次想过辞职去东城帮小花,毕竟两人亲如姐妹,小花的难处就是她的难处。但她是十二月底出生的,距离成年还差整整十个月。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我严肃警告你,别再有那种念头,我绝对不同意你用祈来弟的名字在这儿上班。”
小花言辞坚决,在她心里,祁饱饱可不只是朋友,那是如同亲妹妹一般的存在,绝不能让她因自己陷入危险或困境。
“我下午去上课了。”祁饱饱抢在小花开口前赶忙转移话题,脸上挂着略显讨好的笑容,“就是昨天给你发消息说的英语课。”
“你喜欢英语?”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在这儿太闲了,实在没事做,就想着学门语言打发时间。”祁饱饱如实说道。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她没有熟悉的朋友,每天除了简单的日常事务,便再无其他事情可做,时光漫长又无聊。对于生命即将走向尽头的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仿佛被世界遗忘在角落,只能无奈地数着日子,等待未知的结局,这种滋味旁人无法体会,只有她自己知晓其中苦涩。
安琪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阁格,眼中满是压抑已久的愤怒与不甘。实在是再也无法忍受阁格这段时间以来如坚冰般的冷暴力,每一分每一秒的漠视都像针一样刺在她的心上。
“你们慢慢聊。”宋亦淮察觉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能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心里暗叫不妙,他可不想被卷入这即将爆发的战争中,于是赶忙站起身来,匆匆逃离了这压抑的氛围。
阁格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安琪的存在,依旧自顾自地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眼神专注在面前的食物上,对安琪就像对着空气一般,没有丝毫的回应。
“你到底想怎样?”安琪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尖锐而颤抖,带着哭腔,那是被伤害后的绝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情绪。
阁格却一声不吭,他的沉默就像一堵厚厚的墙,将安琪隔绝在外,任她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回应。
“我是出轨了,可你呢?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安琪见阁格不理会自己,情绪更加激动,大声地质问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冷得像冰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阁格依旧默默承受着她的指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些话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像。
曾经,他们手牵手漫步在街头,甜蜜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是旁人眼中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究竟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安琪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和痛苦,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更无法接受现在这形同陌路的局面。是从他毫无缘由的冷暴力开始?还是在更早之前,那些隐藏在生活琐碎中的矛盾,就已经悄然改变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如同温水煮青蛙,等到发现时,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你厌倦了,对吗?安琪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一丝颤抖,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阁格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阁格依旧沉默,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安琪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我问你是不是!”安琪见阁格不回答,情绪彻底失控,她大声吼道,声音尖锐得像要划破空气。
“是。”阁格终于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个字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安琪心中最后的希望炸得粉碎。
“我们分手吧。”安琪绝望地说道,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心也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阁格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吐出两个字:“谢谢。”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感,有解脱,有无奈,也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舍,但更多的是对这段感情的终结的一种释然。
谢谢?安琪怒不可遏,心中的怒火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她想也没想,抄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地朝阁格脸上泼去,酒水四溅,溅满了阁格的脸和衣服。而阁格没有躲避,就那样静静地承受着这一切,仿佛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酒精与沉闷气息的味道,地上、桌子上横七竖八地摆满了空酒瓶,像战场上横倒的士兵,无声诉说着昨夜的不平静。
祁饱饱眉头紧蹙,脸上写满担忧,视线时不时地飘向主卧紧闭的门,心中暗自思忖:他怎么了?
墙上的钟表不知疲倦,指针机械地转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在催促着什么。祁饱饱内心纠结万分,犹豫了许久,最终决定今天不去上课了。
下午两点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阁格缓缓睁开双眼,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一般,昏昏沉沉,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忍不住抬手扶住额头。此时,祁饱饱正在客厅看电视。
“怎么没去上课?”阁格的声音略带沙哑,打破了平静。
“嗯,我去给你盛粥。”祁饱饱像是被这突然的询问惊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往厨房走去,脚步有些慌乱。
阁格这才注意到,电视是静音状态,整个客厅安静得有些压抑。
“我自己来,你去上课吧。”阁格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祁饱饱脚步顿住,回头望向阁格,眼神里依旧满是担忧,轻轻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云层洒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祁饱饱站在公交站台,耳机里流淌出舒缓的音乐,将周遭的喧嚣隔绝在外。不多时,公交车缓缓驶来,祁饱饱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静静看着窗外的街景如幻灯片般向后掠过。
回到家中,屋内空荡寂静,不见阁格的身影。
没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是阁格发来的消息,告知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祁饱饱放下手机,走进厨房,简单准备了晚餐,一个人默默吃完。饭后,她回到房间,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瞬间驱散了屋内的冷清。书本一页页翻过,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时间悄然流逝,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九点半。祁饱饱伸了个懒腰,轻轻合上书本,起身洗漱。随后躺到床上,拉好被子,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
清晨,细密的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交织出一片朦胧的雨幕。
“你昨天心情不好吗?”祁饱饱神色满是谨慎,说话的音量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不小心触及到对方的**。
阁格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抬眸,看向祁饱饱说:“吃完早饭,陪我去个地方,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祁饱饱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阁格的提议。
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百货商场里,五光十色的灯光倾洒而下,映照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与琳琅满目的商品上。阁格脚步轻快,径直走进一家手机店,店内陈列的各类电子产品有序摆放,散发着科技的光泽。
他的目光被桌上一款粉色平板吸引,随手拿起,转身面向身旁的祁饱饱,眼中满是询问之意:“你觉得是银色好看,还是粉色好看?”
祁饱饱闻言,心里猛地一怔,着实没料到阁格会对粉色这般青睐,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脑海里飞速斟酌着用词,思索片刻后,语气尽量温和委婉:“要不考虑下灰色?感觉会比较耐脏。”
紧接着,祁饱饱的视线落在平板的价签上,七千多的数字瞬间映入眼帘,他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在心里默默思忖:要是自己心情不佳的时候花这么一大笔钱,恐怕非但不会消气,反而会因心疼钱包,愈发烦闷不开心。
“我在这边挺好的,奶奶呢?”祁饱饱握着手机,语气轻柔,眼中满是对奶奶的牵挂。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奶奶在陪着大宝和二宝玩呢,可开心了。”
听着这样的回答,祁饱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每次打电话,奶奶总是不接,也许奶奶是希望她能彻底与这个家断了联系,开始新的生活;又或许,奶奶是怕她因这份牵挂束缚住自己,故意避而不接,想让她渐渐放下。
想到这儿,祁饱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的边缘。
下午四点,厚重的云层悄然散去,久违的阳光肆意倾洒,为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暖黄的滤镜。忙碌的工作日渐近尾声,时钟指向五点,助理小姐姐伸了个懒腰,心中涌起强烈的逛街念头。然而,环顾四周,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
就在她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祁饱饱。
助理小姐姐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开口问道:“你一会儿有事吗?”
祁饱饱微微摇了摇头,想到阁格不回来吃晚饭,自己确实没什么安排,便轻声说道:“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助理小姐姐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眼神里满是欣喜,连忙挽上祁饱饱的胳膊,撒娇般地说道:“那你陪我逛街吧。”说着,还轻轻晃了晃祁饱饱的胳膊,一副亲昵又期盼的模样。
祁饱饱木讷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如何自然地回应这份亲近。那一瞬间,她的内心涌起一丝慌乱,却又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只是微微抿起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
南都国金中心,繁华喧嚣,奢华气息弥漫,连空气里都隐隐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巨大的玻璃橱窗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一袭白色婚纱静静陈列,精致的蕾丝、细腻的薄纱,美轮美奂,如梦似幻。
熙熙攘攘的人群往来其间,原本匆匆的脚步,像是被一双无形却温柔的手轻轻拽住。他们的目光被橱窗里的婚纱牢牢吸引,眼中满是憧憬,拿出手机拍照打卡,仿佛想把这份美好定格。
助理小姐姐站在不远处,正打着电话,声音娇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话语里的甜蜜仿佛要溢出来。
祁饱饱独自站在橱窗前,目光被婚纱的价格标签牢牢吸引。她微微低下头,嘴唇轻动,在心里默默数着那串数字:个,十,百,千,万,十万,十八万!!!刹那间,她的眼睛微微睁大,眼神里写满了惊叹,那价格如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对她而言,无疑是遥不可及的。
“好了,我们去逛街吧。”不知何时,助理小姐姐已经打完电话,亲昵地挽上了祁饱饱的胳膊,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祁饱饱赶忙从那价格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点头应道:“好啊。”
踏入商场,暖黄的灯光裹挟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扑面而来。从洋溢着时尚气息的服装店,到摆满精致鞋子的鞋店,每一家店铺都留下了她们的足迹。每走进一家店,助理小姐姐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兴致勃勃地穿梭在货架之间,精心挑选着。她一件又一件地试穿衣服,一双又一双地端详鞋子,眼神里满是对美的追求和热爱。
“我是不是太挑剔啦?身边人都说我眼光高,都不爱和我一起逛街。”逛了许久之后,助理小姐姐微微叹了口气,那语气里,满是无奈与自我怀疑。
祁饱饱心里明白,试了这么多却不买,确实可能会给店员增添不少麻烦。可在她看来,买东西本就该谨慎些,毕竟大家都渴望买到既心仪又物有所值的物品。
“花那么多钱买东西,谨慎一点是应该的,这没什么错。”祁饱饱轻声安慰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让人倍感温暖。
助理小姐姐听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挽着祁饱饱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回去吧,等下个月发工资了再来!”
两人有说有笑,一同朝着商场外走去,身影渐渐消失在繁华的都市夜色之中。
“好美的婚纱。”小花的目光紧紧锁定在祁饱饱发来的图片上,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羡慕,语气里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向往,“你去逛街啦?”
“嗯,正在回去的路上呢,话说回来,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办婚礼呀?每次问你,你都不说。”那字里行间,满是急切的好奇。
“年底。”小花垂下眼睑,声音不高,却透着几分笃定。
“这么晚?为什么?难道是你答应他后面补办婚礼了?”祁饱饱眉头拧成个疙瘩,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结婚不是闹着玩的事儿,我想慎重考虑清楚再结。”小花目光坦然,认真地解释着。
“其实你能这么理智,我打心眼里开心。”
祁饱饱嘴角扯出一抹笑,可有些话就像鱼刺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心底认定顾小北不是良人,可话到嘴边,又怕一旦说出来,多年的情谊就这么毁了。
小花心里又何尝不清楚祁饱饱的心思,只是装作毫不在意。她既不许祁饱饱说小北的坏话,也绝不允许小北诋毁祁饱饱。这几年店里生意不景气,顾小北手头没什么积蓄,为了能和自己结婚,他甚至和父母闹得断绝关系。
小花满心忧虑,她不想让祁饱饱知道他们连办婚礼的钱都凑不出来,更没勇气坦白两人已在前些日子领了证。以前她无数次憧憬着身披洁白婚纱,走向顾小北的那一刻,现在却只能暗自宽慰自己,婚礼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夜色如墨,将城市温柔包裹。
祁饱饱一踏入家门,便开启了每日的例行事务——收拾屋子。
她先是弯腰捡起地上不知何时掉落的小物件,随后走向客厅,将沙发上扔得乱七八糟的抱枕一一摆好,还不忘顺手拍松,让它们看起来蓬松饱满,随手抱起茶几上的平板,朝着主卧走去,右手慢悠悠地抬起,手指不经意地转动门锁,“咔哒”一声,门缓缓打开。
“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在家。”祁饱饱的脸瞬间红透,恰是熟透了的番茄,她紧紧闭上双眼,“嘭”的一声用力关上了门,话语里满是慌乱与窘迫,“我本想把平板放回你房间的。”
阁格不紧不慢地穿上上衣,随后打开门,神色平静地说道:“送你了。”
祁饱饱听到这话,吓得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写满了震惊与惶恐,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收。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阁格又补充道:“我要送的女孩子不喜欢。”
祁饱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怀疑的光芒,实在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不要?那我扔了。”阁格语气随意,作势要拿过平板。
“我要,谢谢你!”祁饱饱一听这话,立刻紧紧地把平板搂在怀里,像护住最珍贵的宝贝,还冲阁格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随后一蹦一跳,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跑回房间。
“祁饱饱。”阁格突然叫住她,“你真实年龄多少?”
祁饱饱从门后探出脑袋,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脆生生地回答:“我没告诉过你吗?十八。”
阁格缓缓踱步回到房间,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轻点屏幕,翻开了和祁饱饱的聊天记录。她那行“我刚成年”的字眼,此刻显得格外清晰。他又想起祁饱饱社交账号上填写的年龄是二十五岁,恍然大悟,原来申请账号那年,她借用了姐姐的身份证,那时姐姐刚好二十五岁。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叹一口气,原来是自己粗心大意,会错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