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爻觉得楚宴清这人有一点不好。
就是实在太过小气。
那林清源是楚宴清的朋友,凭陆九爻和楚宴清的关系,那是不是也是她的朋友。
她勾着朋友的肩膀安慰安慰怎么了。
至于这么生气?
一路揪着陆九爻的脸回到房间,那小脸儿都被楚宴清捏肿了。
推开门,楚宴清恶狠狠地把陆九爻压在床上。
如火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愣是把陆九爻最后一点反抗的想法烧没了。
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点心虚。
陆九爻眼睛都不敢直视楚宴清,嘟嘟囔囔地说:“我下次不碰他就是了,你别生气了。”
服软不是她怂。
而是他知道,若是楚宴清下定决心要欺负她,就凭陆九爻这单薄的小身板根本就招架不住!
看着她躲闪的样子,楚宴清没忍住一笑。
小模样实在可爱得紧,但也不能因着她可爱撒娇,楚宴清就把这件事给她揭过去了。
大手遏着陆九爻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语气更是阴恻恻地威胁着说:“不是说本王是恶棍吗,那本王就让你看看真正的恶棍是什么样子。”
陆九爻算是知道了。
之前她跟楚宴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不让碰。
楚宴清一直都忍得很好。
原来不是忍得好。
是铁了心要把所有没能发泄出来的机会一起发泄了,不爆发则已,一爆发出来简直要吞噬掉陆九爻的半条命!
……
大公子房间的情况不太好。
因为刚才的板子,他的心疾发作了。
平时偶有动怒的时候心疾也会发作,但毕竟身体别的地方没出问题,发作起来一枚救心丸就能解决。
现在可好,他的后腰处被严危一板子险些打断,大腿也因疼痛剧烈地颤抖着,现在已经三枚救心丸下肚,一点作用都没有。
绞痛难忍地在床上翻滚着,艰难地大口呼吸,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
谢氏在旁边万分焦急。
她手中拿着帕子,不停地擦拭床上之人额头处密密麻麻的汗珠。
另一只手拿着扇子帮林清阁扇风,企图用这清凉的空气缓解林清阁的不适。
不出所料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林霄匆匆赶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他满脸忧心地走到床前,正要查探林清阁的伤势,却被床边坐着的谢氏推了一把。
“滚出去!你自己的儿子不心疼,我可是心疼!”
她说这就哭了出来。
“阁儿有心疾那王爷难不成就不知道吗!还派他身边最得力的手下亲自行刑,这不是铁了心要咱们阁儿的命吗!”
林霄也是愤怒,若不是那发霉的大米,何至于闹得今天这一出。
若不是林清阁执意要在太守府门口放粮,又何至于惊动北宸王。
“这能赖我吗!”
林霄怒吼一声,指着林清阁痛苦的模样就是骂。
“我已经三令五申过了,只能在固定的放粮点发放粮食,他非不听,非要拍人家陆大人的马屁,现在好了,马屁没拍成,差点给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话刚说完。
林清阁忽然侧身吐了一口黑血。
这场景着实给谢氏和林霄都吓到了。
以前心脏发作的时候可从没吐过血,看来这次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了二人的想象。
谢氏也不哭了。
林霄也不气了。
纷纷凑到林清阁面前,观察他的情况。
“郎中呢!请了郎中没有!”林霄冲外面喊了一声。
这时管事进来慌张回复:“老爷,郎中已经来过一次了,说大公子只是旧疾发作,按照之前的方子吃救心丸就可。”
林霄的眉心已经皱成了沟壑。
他满脸疑惑地看着管家问:“这救心丸吃了三颗了也不管用啊,你赶紧去找别的郎中过来,我儿的身体可等不起!”
管事急忙出去,没过多久,就将一位资历更深的郎中请了进来。
对方为林清阁仔细把了脉。
那眉头皱得比林霄更深。
“不好说,大公子的心疾比之前更严重了。”
“我能看不出来严重?”林霄怒火中烧。
“我让你来想解决办法!开药救人啊!”
郎中却摇摇头。
“那救心丸已经是剂量最大的良药,接着喂吧,三颗不行就四颗,四颗不行就五颗,直到大公子不再心绞痛为止。”
谢氏重重地往郎中身上捶了一拳。
“你这破庸医,到底靠不靠谱,哪有这么吃药的!是药就带着三分毒,万一给我儿吃死了怎么办!”
这位老郎中是整个蜀中最有声望的郎中了,看过的病人没有上万也有大几千。
自然也是有脾气的。
他干脆背起来药箱,迈着步子转身就要走。
“确确实实只有这一个办法,夫人若不信,还是另请高明吧!”
人说走就走,拦都拦不住,就是林霄这个一方太守也没能将人留下。
“你什么脾气。”林霄怒气冲冲地盯着谢氏指责道:“现在可好,资历最深的老郎中也无计可施了,赶紧喂药!”
谢氏急忙从怀里拿出救心丸。
一颗喂进去,没用。
再喂一颗进去,还是没用。
她彻彻底底地慌了。
林清阁是她唯一的儿子,若出了什么事,她可怎么活。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她抬起头,紧紧地抓着林霄的衣袖。
苦苦哀求道:“我听闻那位陆姑娘是识香制药的好手,治好了陛下头痛的隐疾,还被陛下任命为当朝唯一的太师,她一定有办法的,你赶紧将人请过来!”
林霄眼神暗了暗。
刚才把北宸王得罪成那个样子,陆小姐跟北宸王的关系又那么近……
这人好请吗?
算了,就算是不好请,他儿命在旦夕,就是求也要把陆姑娘求过来!
他亲自去!
陆九爻这边刚跟楚宴清完事儿。
对方今日如猛虎下山,好似把全身的怒气都撒到了陆九爻的身上,让她好好“长记性”,动作一点都不轻柔,惹得陆九爻现下躺在床上,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
幽怨的眼神扫在一旁整理衣服之人的脸上。
楚宴清完美地避开了她的眼神。
慢条斯理地自顾自收拾着身上的腰带。
这时,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是林霄。
“陆姑娘,你在房间吗?我儿心疾发作难以镇定,劳烦你过去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