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各路媒体一拥而上,开始采访章鱼哥。

章鱼哥一边让小弟们摁住这对骗子夫妻。

一边大肆宣扬,当年是怎么被沈均龙诈骗的。

诈骗夫妇动惮不得,只得让镜头怼着脸。

任由一旁的章鱼哥唾沫子飞溅,悉数他们十宗罪……

沈荔走出电视台,天已经黑了。

她和李婉一行人一起去吃晚饭。

“还有一件事没解决。”

沈荔喝着红酒,看着窗外的夜景。

“你是说曾晓?” 李婉问道。

沈荔冷哼一声,是她大意了。

“不是说,曾晓已经离开江城了吗?”

顾朗进额头冒汗。

“是离开江城了,但她在京城还有一处房产,所以跑到京城来了。没想到还不死心!”

竟然还有房产?

之前看新闻,曾总全数财产都被没收了还不够赔偿。

京城房产那么贵,不可能会有错漏。

“去查查怎么回事。”

看来,他们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时间了。

深夜,京城郊区。

一个黑影拐进了小巷。

曾晓戴着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时刻戒备的眼。

她在电视台门口看到沈均龙夫妇在被媒体围攻。

连忙仓皇逃走。

她没想到,那个老东西竟然会被沈荔收拾得那么惨。

真是没用!白忙活一场!

曾晓回到家里,拿出手机,播放着那段录音。

她把之前在沈荔办公室录下的对话,恶意剪辑成沈荔陷害她一家。

本以为在今天的节目上,可以找准时机放出那段录音。

毁掉沈荔的形象。

然后再给自己洗白。

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还是低估了沈荔如今的实力。

她坐在房间里,一边流泪,一边叹气。

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也许自己就只能像蟑螂一样,窝在角落里过一生了。

在江城的房子已经被法院收回。

加上得罪了沈荔,她也不敢待在江城了。

她想起来,她有个叔叔,一家都在京城。

他们的房子是当年她父亲帮忙买的。

叔叔老实巴交,和曾总不是一路人。

工薪职员,靠多年积蓄攒下一笔首付。

那时候的曾总说自己有门路,找了关系拿到价格优惠。

其实就是帮房产的朋友卖房,自己拿好处。

叔叔被忽悠买下了这套房。

可他也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噩梦。

曾晓落魄后厚着脸皮搬了进来,一口咬定这是曾总出资买的。

并且趁叔叔一家人不在,直接找了搬家公司,把他们的东西都扔出去,还换了锁。

“这是我爸买的,只是写的你们的名字,就是我家的房。”

她还甩出当年曾总拿到房子名额的证据。

叔叔和堂妹几次上门沟通,全被曾晓破口大骂赶了出去。

她甚至当众撒泼,

“你们一家不识好歹,没我爸出面,你们连这套房的门槛都摸不到!”

叔叔脾气软,一开始还只是让她通融。

“你要住也可以,给你留一个房间嘛。”

曾晓一听就笑了:

“这是我的房子,干嘛还要你给我留房间?”

堂妹稍微硬气一点,报了警,让她搬走。

曾晓直接耍赖,冷笑着拿着刀划了自己手腕,鲜血直流。

“再吵吵,我就死在这里,看你怎么住!”

最后也没办法,只得让她先霸占着。

堂妹悄悄去咨询律师。

李婉问了一圈,打听到堂妹委托的律师。

沈荔表示,会全力帮助叔叔一家解决此事。

“我们来帮忙叔叔吧,怎么能让恶人得逞呢?”

律师告诉沈荔,这房子的确是曾晓叔叔全额出资的。

曾总没有出过一分钱。

只不过是当时的确拿了一个内部名额,打了折。

所有的证据都有。

房子的房产证明明写的是自己名字,但叔叔一家却连门都进不去。

堂妹小声啜泣。

“自从上次曾晓割腕自杀之后,警方那边就推脱说是家庭纠纷,让我门自己解决……可她每次都闹着要自杀……”

李婉和律师一起研究,收集好物业等部门的证明,银行流水,聊天记录……

准备让叔叔申请行政协助执行房屋返还。

同时再次去报案,不动产被人非法侵占。

李婉和律师很快就跑完了手续。

“明天我们就去找曾晓,一定把她赶走。”

第二天下午,曾晓还在睡觉,就听见门铃响。

她充耳不闻。

可门铃一直响,并且开始捶门。

她气得跑去开门,准备大骂一场。

门外站着叔叔一家,律师,还有两个穿制服的执法协助警员。

顾朗进一帮人还守在后面,以备不时之需。

“什么事?” 她脸色僵了。

李婉淡淡开口。

“我们来取回合法房产。”

李婉将公函和房产证复印件一一亮出。

“该处房产登记在你叔叔名下,你现在属于非法侵占,司法机构已经确认,请你离开。”

“你们没权利!我爸帮他们买的房子!这是我的房子!”

曾晓尖声喊起来。

警员面无表情地打断她。

“请你马上收拾个人物品离开,拒不配合的,我们将进行现场视频取证,依法强制驱离。”

“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负我!有钱了不起啊!快来看啊!抢占房产!没有天理!”

曾晓拿出手机开始录视频,一边录一边骂。

可没人搭理她。

她开始摔杯子,尖叫着把桌子踢翻。

曾晓还想玩自杀那一套,被执法人员摁住手脚,动弹不得。

顾朗进等人把曾晓的东西打包好,连同她本人一起扔了出去。

沈荔还让他们找了锁匠,当场把门锁换了。

并且通知物业保安,从此认准曾晓,不许放她进来。

曾晓拉着破行李箱,披头散发站在马路边。

像条被人遗弃的野狗,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最后走投无路,只得找了一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她根本睡不着,噩梦连连。

梦见沈荔派人来抓她,将她扔到海里。

半夜惊出了一身汗,浑身发臭。

她终于明白,自己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A国庄园。

华灯初上,海边的风轻拂,白纱窗帘飘动。

天花板悬挂着的欧洲古董水晶吊灯散落暖黄的灯光。

沙发上坐着一位银发老人,身穿价格不菲的高定西装。

电视里,放着国内的“拯救亲情”节目。

“沈均龙……”

老人鹰隼般的双眼稍微眯了一下。

电视画面已经切到沈荔,她正侃侃而谈。

老人坐直了身子,盯着她,眉头紧皱。

“沈荔……”

他枯瘦的手指细不可察地微微震颤,无意识地摩挲着翡翠扳指。

良久才发话,声音嘶哑。

“查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