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手里这份"盘古计划"的文件，我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比刚才被炮弹震的时候还要晕。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江湖恩怨，这是要颠覆整个国家的滔天大祸啊！
地下室里的空气闷得要命，混合着硝烟、血腥味和发霉的气息。
几盏昏暗的应急灯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阴森森的，王胖子脑袋上的绷带还在渗血，但他的眼神比血更红。
"老大，这事儿..."王胖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是啊，这事儿太大了，大到我们几个泥腿子根本扛不住。
但妈的，既然让我们撞见了，那就绝不能当没看见。
我从小就知道，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但绝对不能装瞎。
"先把这些玩意儿收好。"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这些都是证据，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丢。"
刘瘦子这小子手脚利索，把文件一张张小心翼翼地装进防水袋里。
苏菲和陈先生在一旁各自清点着其他资料，两人脸色都很凝重，但眼神中更多的是在盘算着什么。
我在脑子里拼命想着办法。
父亲虽然一直跟我有联系，但他现在正在执行什么见不得光的任务，想找他不容易。
这种要命的时候，我想起了另一个人——表叔许九州。
当年围剿白家过后，表叔偷偷给了我一个通讯方式，说是只有天塌下来的时候才能用。
我一直把它当作救命稻草，藏在贴身的暗袋里，从来没敢动。
但现在，除了这条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辙了。
"胖子，带人出去放哨。瘦子，把那些电台给我弄好。"我开始分配任务，然后看向苏菲和陈先生。
"两位，你们也各自联系一下自己的人，看看能不能搞到更多情报。"
王胖子虽然一肚子疑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带着人出去了。
这家伙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苏菲点了点头："我会联系我那边的情报网，看看能挖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陈先生也表态："我在东南亚的关系还算管用，会想办法打探'盘古计划'的更多细节。"
刘瘦子开始摆弄那些缴获的通讯设备。
这小子对这些高科技玩意儿最有研究，三下五除二就调试好了加密系统。
看着那些复杂的按钮和指示灯，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这玩意儿真能联系上表叔吗？
我从贴身暗袋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条，上面用铅笔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
纸都有些发黄了，边角也磨得毛糙，但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这是啥玩意儿？"刘瘦子推了推眼镜，好奇地看着纸条。
"表叔留的底牌。"我深深吸了口气，那股霉味混着血腥味直冲脑门。
"希望这条线还活着。"
按照纸条上的指示，我先拨了一个香港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没人接的时候，才传来一个机械化的女声，说的是标准的港式粤语。
我按照暗语一个个回答，每说一句，心跳就快一分。
这个过程复杂得要命，又是输密码，又是对暗号，还要回答一些奇怪的问题。
足足折腾了一刻钟，电话里才传来一阵杂音，然后是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
"小锋？"
虽然声音经过了电子处理，变得有些失真，但我还是一下子听出来了。
那种特有的沉稳，那种特有的关切，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不会变。
"表叔！真的是您！"我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傻小子，表叔哪有那么容易死。"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但马上又严肃起来。
"你能用这个联络方式，说明遇到了天大的麻烦。''
''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把这几天的经历一五一十地汇报。
从越南的军火走廊，到"盘古计划"的发现，每一个细节都不敢漏掉。
说到默哥牺牲的时候，我的声音有些哽咽；说到那些美军制式装备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
电话那头安静得吓人，只能听到轻微的电流声。
"表叔？您还在吗？"我有些担心，怕是线路出了问题。
"在。"表叔的声音变得极其凝重，每个字都像铁锤一样敲在我心上。
"小锋，你们发现的这些东西，非常重要。"
我屏住呼吸，等着表叔继续说。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目前的身份了。"表叔停顿了一下。
"我是国家安全部门的高级官员，这些年一直在追踪'赤龙'这帮王八蛋。''
''我们早就知道这个组织在搞鬼，但始终抓不到他们的把柄。"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表叔亲口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
原来这些年来，表叔一直在为国家干着最危险的活计。
"你们发现的'盘古计划'文件，是我们拿到的第一手核心证据。"表叔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这帮畜生的野心比我们估计的大得多，他们要对我们的祖国下毒手！"
"表叔，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急切地问。
"听好了，小锋。"表叔的声音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现在正式给你下达任务：想方设法打探'盘古计划'的具体情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都有谁参与，越详细越好。''
''这关系到国家安危，容不得半点马虎！"
"我明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但马上又想到了什么。
"不过表叔，我们的实力有限，而且..."
"而且什么？"
"我们损失了很多兄弟，特别是默哥..."说到这里，我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传来表叔低沉的声音："王默是个好兄弟，也是个真正的汉子。''
''他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表叔，默哥他..."
"你听我说完。"表叔打断了我，声音中带着一种庄严的情感。
"我以个人的名义，也以国家的名义向你保证：任务完成后，我会通过官方渠道，追认默哥为国家烈士。''
''他的牺牲不会白费，他的家人也会得到国家的照顾。"
听到这句话，我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默哥，你听见了吗？国家认你这个兄弟，我们也永远不会忘记你！
"小锋，还好吗？"表叔关切地问。
"我很好，表叔。"我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泪，"我发誓，一定完成任务！为了默哥，为了咱们的国家！"
"好！这才是我的好侄子！"表叔的声音中透着欣慰。
"不过你们要格外小心，'赤龙'这帮畜生手段毒辣，触角遍布全球。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们会小心的。"
"还有件事。"表叔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根据我们刚收到的情报，'盘古计划'的幕后主使已经知道越南那条线被端了。''
''他们怀疑有内鬼，正在满世界找泄密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您的意思是..."
"他们派了一支代号'清道夫'的杀手小队去金三角。"表叔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担忧。
"这帮王八蛋的任务就是灭口，把所有知情的人都做掉。''
''他们的实力远超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杂碎。"
听到这个消息，我感觉浑身的血都要凝固了。
我们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又要面对更狠的敌人。
"他们什么时候到？"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很快，可能就在这一两天。"表叔叮嘱道，"这些人都是职业杀手，杀人不眨眼。''
''如果顶不住，你们可以先撤，保住性命要紧。"
"不！"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们不会跑！既然接了这个任务，就一定要干到底！"
"小锋..."
"表叔您放心，我们有办法对付他们。"我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而且说不定从这些杀手身上，我们还能挖出更多有用的东西来。"
表叔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好吧，但你们务必量力而行。''
''记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务重要，但你们的命更重要。"
"明白。"
"还有，这个联络方式从今天起作废。"表叔最后叮嘱道。
"以后有急事，通过你父亲联系我。''
''记住，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
"表叔，您也保重。"
电话挂断了，但表叔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
"清道夫"，一支专门干灭口勾当的杀手队伍，看来我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新的血战就要开始了。
我走出通讯室，看到王胖子、刘瘦子围在门口，苏菲和陈先生站得稍远一些，各自在盘算着什么。
"老大，咋样？"王胖子第一个问。
我看着我的兄弟们，心中五味杂陈。
即将到来的敌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残，但我们的使命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神圣。
"先说个好消息。"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国家认可了我们，默哥要被追认为烈士了。"
听到这话，王胖子和刘瘦子都愣住了，然后王胖子第一个红了眼眶。
"默哥！"王胖子对着天花板大喊，"你他妈听见了没有？国家记着你呢！兄弟们也忘不了你！"
刘瘦子也红了眼，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苏菲和陈先生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他们来说，这个消息虽然值得尊重，但毕竟不是他们的人。
"还有个坏消息。"等我的兄弟们情绪稍微平复些，我接着说。
"敌人派了支杀手队伍来收拾我们，代号'清道夫'。这次来的，比之前那些杂碎都要厉害。"
"怕个鸟！"王胖子狠狠擦了擦眼泪，"老子跟他们死磕到底！"
"没错！干他娘的！"刘瘦子也握紧了拳头。
苏菲皱了皱眉头："'清道夫'这个代号我听说过，是'赤龙'元老派的精锐杀手组织。''
''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情况会很麻烦。"
陈先生也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必须联手应对。''
''不过林兄弟，你确定要硬碰硬吗？"
"没得选择。"我的语气很坚定。
"该来的总会来，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这帮王八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