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富已经完全被**支配,他粗鲁地将晓梅按在三轮车的角落里,胡乱地亲吻着她的脖子和锁骨。

晓梅假装挣扎,却暗中引导着他的动作。

“明富...我们不能这样...“

晓梅的声音颤抖着,眼中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要是被你爸知道...“

提到父亲,苏明富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冲昏了头脑。

“不管...我就要你...“

晓梅满意地看着少年沉迷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她故意让三轮车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然后扶着苏明富往自己家走去。

“晓梅姐...我们去哪?“

苏明富醉醺醺地问,脚步踉跄。

“去姐姐家...“

晓梅的声音像蜜糖一样甜。

“姐姐给你煮醒酒汤...“

晓梅半扶半抱着醉醺醺的苏明富,苏明富整个人几乎挂在晓梅身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晓梅姐...再、再喝一杯..."

晓梅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她故意将苏明富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感受着少年滚烫的体温。

就在他们即将拐进自家院门时,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自行车链条转动的"咔嗒"声。

苏建国蹬着自行车拐进胡同口。

刚刚在店里被刘副主任一顿威胁,苏建国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脸一直噜噜着。

进了胡同,苏建国便看见一个穿红呢子大衣的女人正扶着个醉醺醺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着。

苏建国随意瞥了一眼,心想又是哪家的醉汉被媳妇接回来了。

他放慢车速,准备从旁边绕过去。

在即将交错时,苏建国正好照在那醉汉脸上。

他猛地捏紧刹车,轮胎在雪地上划出一道痕迹。

"老三!"

一声厉喝如同炸雷般在寂静的胡同里炸响。

晓梅浑身一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把苏明富推倒在地。

苏明富也被这声吼吓得一个激灵,醉眼朦胧地回头望去。

苏建国单脚支地停在自行车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眯起眼睛,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自家儿子那张通红的脸,以及晓梅那身的红衣裳。

"爹..."

苏明富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想从晓梅身边退开。

苏建国"咣当"一声把自行车摔在地上,直接冲上前来。

他一把揪住苏明富的衣领,右手抡圆了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胡同里回荡。

苏明富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醒酒了没?"

苏建国的声音冷得像冰。

苏明富捂着脸,嘴唇哆嗦着。

"醒、醒了..."

"啪!"

又是一个耳光。

"我问你醒酒了没!"

苏建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醒了!真醒了爹!"

苏明富带着哭腔喊道,这会儿他彻底清醒了,想起刚才在饭馆里的荒唐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苏建国松开他的衣领,朝家的方向一指。

"滚回家跪着去!"

苏明富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往家跑,连看都不敢看晓梅一眼。

苏建国看着儿子踉踉跄跄跑远的背影,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缓缓转身,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晓梅。

"苏叔,您听我解释..."

晓梅挤出一个笑容。

苏建国抬手制止了她的话,径直走向晓梅家的院门。

"苏叔!您这是..."

晓梅小跑着跟上去,声音里带着慌乱。

苏建国走到晓梅家门前,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

木门被踹得剧烈摇晃,门闩应声断裂。

"哪个杀千刀的敢踹我家门!"

院子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叫骂,一直在院里等消息的老太太快步走了出来。

老太太看到站在门口的苏建国,先是一愣,随即三角眼一瞪,指着苏建国的鼻子就骂。

"苏建国!你发什么疯?大晚上踹我家门,当我老婆子好欺负是不是?"

苏建国面无表情地走进院子,从墙角拎过一张竹凳,稳稳地放在院子中央,然后慢条斯理地坐下。

整个过程一言不发,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老太太被这反常的举动弄得一愣,骂声戛然而止。

她狐疑地看着苏建国,又看看跟进来的晓梅,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安。

"这...这是唱的哪出?"

老太太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

晓梅快步走到婆婆身边,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声。

苏建国坐在竹凳上,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目光平静地看着这对婆媳。

"苏...苏老板。"

老太太终于开口。

"这事儿是晓梅不对,我替她给您赔不是..."

苏建国抬手打断她的话。

"老太太,我今天来,不是听你们道歉的。"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铁。

"我在市场做买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但谁要是敢算计我家,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太太闻言,脸上的畏惧之色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服。

"苏建国,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浪没见过?我也不是吓大的!"

苏建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站起身。

他走到老太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压得极低。

“现在这个世道,赚钱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随后,苏建国看了看老太太的腿,然后继续道。

“据我所知,在黑市,一百块钱,就能买人一条腿。像你们这样的孤儿寡母..."

他故意顿了顿。

"全打包,五百也就够了。"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晓梅更是吓得后退两步,差点被门槛绊倒。

"你...你敢!"

老太太色厉内荏地喊道,但声音已经明显发颤。

苏建国不再多言,转身向院外走去。

经过晓梅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声音冰冷。

"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他大步离开,留下晓梅母女呆立在原地。。

等苏建国回到家,推开院门。

院子中央,苏明富直挺挺地跪着。

王秀兰正弯腰拽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焦急。

"你这孩子倒是说话啊!"

听到门响,王秀兰猛地回头。

见到是自家男人,王秀兰直接来到苏建国跟前。

"当家的,到底出什么事了?老三怎么一回来就跪这儿,问他啥都不说......"

苏建国没答话,径直走到苏明富面前。

少年垂着头,脸上还清晰地印着苏建国的巴掌印。

"你自己说。"

苏建国声音不大,却是让苏明富浑身一抖。

他抬头看了眼父亲阴沉的脸,又飞快低下头。

"我、我今天考试......"

"大点声!"

苏建国突然暴喝。

"晓梅姐去学校找我!"

苏明富带着哭腔喊出来。

"她说家里有急事,骗我出考场......"

少年声音越来越低。

"然后她带我去东来顺吃饭,灌我喝酒......"

王秀兰倒吸一口凉气。

苏明富突然崩溃似的磕起头,额头撞在砖面上"咚咚"作响。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她都要脱我裤子了......"

院墙外传来"咣当"一声,像是谁家的搪瓷盆摔在了地上。

苏建国眼角余光瞥见厢房窗帘猛地一抖。

老丈人两口子显然也在偷听。

"当家的......"

王秀兰声音发颤。

"那寡妇怎么能......"

苏建国弯腰拎起儿子衣领,盯着他红肿的脸。

“那寡妇明显就没安好心,你不躲着点,还自己往上靠?”

苏明富闻言,很是羞愧。

"爹您打我吧!我活该!"

说着就要去抓墙角的柴火棍。

苏建国一把按住他肩膀。

"用不着了。"

苏建国可以肯定,经过自己刚刚那段话,那两个寡妇,肯定不敢在招惹他们家了。

正屋里突然传来咳嗽声。

王老爷子拄着拐杖走出来,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苏玉芬。

老人棉袄扣子都没系好,显然匆忙披衣出来的。

"建国啊,出啥大事了?"

苏建国刚要开口,王秀兰突然拽住他胳膊。

"当家的,店里......"

她眼睛瞟向公婆,欲言又止。

"正好。"

苏建国拍拍妻子手背,转向全家人。

"我判断得没错,找咱们麻烦的,就是那位刘副区长。"

"刘副区长?"

王老爷子拐杖"咚"地杵在地上。

"那是个多大的官啊,有县长大么?"

苏建国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叠单据。

"他可比县长官大多了,你们看看,一天时间,给咱家店开了十二张罚单,一共罚了二百一十五块。"

"多少?"

苏玉芬惊得捂住嘴。

这数目抵得上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王老太太颤巍巍地凑近看。

"哎哟老天爷,这、这......"

"晚上他亲自上门。"

苏建国把单据拍在石桌上。

"跟我说,要么让我关店,要么把七成利润给他小舅子。"

院子里霎时死寂。

"七成?"

王秀兰声音都变了调。

"这不是明抢吗!"

苏建国语气平静得可怕。

"他就是在明抢,欺负咱们小老百姓,没背景,没实力。"

王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王老太太连忙给他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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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喘匀气后说道。

"建国啊,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

"爹!"

王秀兰突然打断父亲。

"当家的现在一天能挣上千块,凭什么......"

"上千块?"

老两口异口同声,王老太太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苏明富突然从地上爬起来。

"爹!我去找同学们!我们学校好多干部子弟......"

"跪你的!"

苏建国一声厉喝,少年"扑通"又跪了回去。

"爹,您说得对。"

苏建国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家人。

"但时代变了。现在政策好了,允许咱们个体经营。如果这次退了,以后恐怕也就别想在这四九城立足了。"

苏玉芬抱着孩子,怯生生地问。

"爸,那咱们该怎么办?"

苏建国走到院子中央。

"我仔细想过了。眼下这个情况,咱们直接先关几天店,正好黄瓜和西红柿都不够卖到过年,趁这个机会停业几天。等过年时,这些反季节蔬菜能卖出更高的价钱。"

王秀兰还是有些担忧道。

"可、可那刘副区长..."

"我来解决。"

苏建国斩钉截铁地说,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们都别管了,我来想办法。"

时间来到了半夜。

苏建国独自坐在厢房的炕沿上。

他面前摊开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关系网。

"冶金部李副局长..."

苏建国用铅笔在这个名字上画了个圈,又轻轻摇头。

"不行,跨系统了,管不到地方行政。"

他的目光移向另一个名字。

"工商局老赵..."

再次摇头。

"只是个科长,动不了副区长。"

纸上的名字一个个被排除,苏建国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重生以来积累的人脉虽然不少,但在刘副区长这样的实权官员面前,都显得力不从心。

"看来只能从他小舅子马三宝身上下手了。"

苏建国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打蛇打七寸..."

他仔细回忆着前世对这个时期的记忆。

现在这个时期,很多制度还不完善。

像马三宝这样靠着官员亲戚做生意的,十有**会有把柄。

"运输...对,南方蔬菜运输!"

苏建国突然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么冷的天,从南方运菜过来,肯定要用特殊车辆。如果能抓住他们违规运输的把柄..."

一个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建国就起床了。

他特意换上一身打着补丁的旧棉袄,头上戴了顶破旧的狗皮帽子,脸上还抹了点灶灰,看起来活像个乡下老农。

王秀兰端着早饭进来,看到丈夫这副打扮,惊得差点摔了碗。

"当家的,你这是..."

"嘘!"

苏建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

"我今天要去'三宝蔬菜店'看看。这副打扮,没人认得出来。"

王秀兰忧心忡忡地递过一碗热粥。

"太危险了,万一被认出来..."

"放心。"

苏建国三两口喝完粥,抹了抹嘴。

"你今天就带着爹娘在四九城转转。去**看看,再去颐和园。老人家难得来一趟,让他们高兴高兴。"

"可是..."

"没有可是。"

苏建国轻轻握住妻子的手。

"这个家,有我在。"

王秀兰的眼圈红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苏建国又交代了苏玉芬几句,让她照顾好孩子,然后悄悄出了门。

他没有骑自行车,而是步行前往公交站,混在一群早起赶集的农民中间,丝毫不显眼。

西城区比东单市场要繁华得多,街道两旁都是气派的国营商店和机关单位。

"三宝蔬菜店"就坐落在一条主干道旁,门面宽敞,装修考究,门口还挂着"特供单位"的铜牌,显得格外气派。

苏建国佝偻着腰,慢悠悠地踱到店对面的一家小茶馆,要了壶最便宜的茉莉花茶,坐在靠窗的位置暗中观察。

上午九点。

"三宝蔬菜店"准时开门。

昨晚出现在自家店的那个马三宝,此时正站在门口,趾高气扬地指挥店员搬货。

店里的蔬菜陆续摆出来,苏建国仔细打量着。

那些所谓的"南方特供"蔬菜,品相远不如自家大棚种的。

黄瓜发蔫,西红柿表皮发皱,韭菜也黄不拉几地,但价格牌上的数字却高得吓人。

黄瓜三块一斤,西红柿两块五,韭菜更是标到了两块八。

"啧啧,这价也敢要..."

旁边一个喝茶的老头摇头叹气。

"要不是单位报销,谁买得起啊。"

苏建国趁机搭话。

"老哥,这店生意咋样啊?"

"嘿,人家可不愁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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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压低声音。

"看见没,那些都是机关单位的采购车。有他姐夫罩着,全四九城的国营单位都得来这儿买菜。"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停在店门口,下来几个穿制服的人。

马三宝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点头哈腰地把人请进店里。

苏建国眼睛一亮。

这是个好机会。

他付了茶钱,装作路过慢慢靠近店铺,竖起耳朵偷听里面的谈话。

"我姐夫交代了,你们去东单市场那家'苏记',必须..."

断断续续的话语飘进苏建国耳朵。

他不动声色地绕到店铺侧面,透过窗户缝隙往里看。

马三宝正给那几个干部递烟,桌上还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放心,我姐夫说了,只要搞定那家店,好处包你们满意!"

马三宝拍着胸脯保证。

苏建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正准备离开,突然注意到柜台后面堆着几摞单据。

最上面一张是货运单,上面清晰地印着"广州-四九城特快专列"的字样。

"原来如此..."

苏建国心中一动,悄悄记下了上面的车次编号和日期。

就在这时,一个店员突然推门出来,狐疑地打量着苏建国。

"老头,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苏建国立刻换上憨厚的笑容,操着一口浓重的河北口音。

"俺、俺就想看看这南方的菜长啥样..."

"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

店员不耐烦地挥手。

"买不起就别看!"

苏建国装作害怕的样子,佝偻着腰快步离开。

转过街角,他立刻挺直了腰板。

"货运单据...特快专列..."

苏建国一边走一边思索。

"这么冷的天,普通货运根本保不住鲜。他们肯定用了保温车,但那种车都是运输特殊物资的..."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如果马三宝真的违规调用特种运输车辆来运蔬菜,那就是严重的以权谋私行为。

在这个特殊时期,足够让刘副区长喝一壶了。

苏建国加快脚步,向火车站方向走去。

他需要更多证据,而货运站是最好的突破口。

苏建国一路来到了火车站。

站前广场上人头攒动,挑着扁担的农民、拎着大包小包的旅客、吆喝着拉客的三轮车夫,交织成一幅繁忙的景象。

苏建国想了想自己在火车站这边的熟人。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形象,周大福。

那是他初中同学,后来当了火车司机,算算得有二十年没见了。

苏建国紧了紧破旧的棉袄领口,把狗皮帽子往下压了压,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

火车站这种地方,穿得太好反而引人注目。

"同志,打听个人。"

苏建国凑近一个穿着铁路制服、正在扫雪的年轻人。

"周大福是在这儿上班不?"

小伙子摇摇头。

"新调来的,不认识。"

说完就匆匆往站里跑去。

苏建国又拦住一个卖烤红薯的老汉。

老汉掀开棉被盖着的炉子,热气混着甜香扑面而来。

"周大福?听着耳熟...是不是那个大高个,左脸有颗痣的?"

"对对对!"

苏建国连忙点头,掏出两毛钱买了个红薯。

"早不当司机喽!"

老汉掰开烫手的红薯。

"听说前年就调去机关了,具体哪就不清楚了。"

苏建国道了谢,啃着红薯往货运处走。

在堆满货物的仓库区,他拦住一个推着板车的工人。

"周大福?"

工人抹了把汗。

"你说'大个子周'啊?"

他压低声音。

"现在可不敢这么叫了,人家是货运处副主任,管着二十多列火车呢,你找他干嘛?"

"俺是他老乡,来城里办事,顺道看看他。"

苏建国操着浓重的河北口音,从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大前门",递过去一根。

那人接过烟,态度明显和善了些。

"周主任现在可忙了,不一定有空见你。"

苏建国心头一喜。看来老同学混得不错。

"俺就见他一面,说两句话就走。"

苏建国陪着笑。

"您给指个路?"

"调度室二楼,挂着'运输科'牌子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