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这时几个孩子应该已经睡着,活动,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字,“锅里有夜宵。”
看来,健平还得再加一张字帖才行。
无辜的蓝健平就这么替人背锅。
一个人,一碗饺子,一碗红酒,看着碗里的饺子,心想,自己也是有人关心的。
工作的忙碌,充实她的生活,让她没有时间再胡思乱想,听话的孩子,高收入的工作,她很满意。
已经满十八岁的她,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比之前更加妩媚动人,身材在灵泉水的滋养下更加凹凸有致。
身高却没有变化,在这个人均身高170以上的地方来说,她就是个小矮子。
煤球看着墙下面蹲着的男人,喵了一声,四目相对。
煤球别过脸去,给自己的小花舔毛秀恩爱,这无疑是在萧时屿心中又扎上一刀。
四只小猫在墙角边,跳来跳去抓空中飞来飞去的虫子,乐的喵喵叫。
萧时屿自嘲,煤球和小花这是连孩子都有了,而他们却只能当个陌生人。
她一口气把碗里面的酒喝完,对煤球说:“真羡慕你,孩子老婆热炕头,一家子整整齐齐。”
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红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喝酒助眠的习惯。
小花跳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舔她搭在桌子上的手,舔得她呵呵直笑。
她两手合并举在半空中,把皎洁的月亮圈在手中,“小团子,你看她抓住了月亮。”
“主人,你喝多了,该回去睡觉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她抓不住,她什么都抓不住。”
她又自言自语的说,“骗你的,世界上没有人能抓的住月亮。”
“小团子,如果,她们还在罗家村该多好。”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落寞。
“主人,你要是想回去,她们就回去。”
“已经回不去了。”
“已经回不去了。”
“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
她都要往前看,永远都不要回头。
闷头把碗里的酒给喝完,摇摇晃晃往房间走去,把自己丢在床上。
两堵墙的外面各站着一个人。
萧时屿想冲进去将她拥抱在怀里安慰,可是他不能,他没资格,他不配。
“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
“故山秋最好,今日断相思。”
相邻两院之间的月亮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高大身影走出来,目测一米九,剑眉星目,宽肩窄腰,臀部条线极其流畅,浑身上下充满荷尔蒙的气息,只是脸还带着些许稚气,这处于男孩子与男人之间的重叠。
默默地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这个臭丫头,不会喝酒,又要学人喝。”
他把剩下的一点点红酒倒进自己的嘴里,还不错,以后可以陪她一起喝。
李梦然已经沉睡过去,并不知道,有两个人在默默地关注着她。
“妈,时屿哥哥,怎么还不回来?”黄百合问。
“他们今天去接来使了,所以会晚一些,你还怀着孩子呢,乖,早点睡觉。”
自从知道黄百合有孩子之后,萧时屿便被家人押着去领结婚证,就怕被人拿捏到错处,黄百合从此搬进萧家。
“妈,你说他会不会去找……”
“瞎说什么,你们都领证结婚了,她还怎么可能会见他。”以她的傲气,是不可能主动见他。
“可是……”
“没有可是,百合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妈的大孙子生下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好,她害羞的低下头。”
心里想的却是,这个老女人整天就知道念叨孙子!孙子!时屿哥哥都不回家她一个人怎么生。
眼看都要显怀了,她的肚子里面没有货,这一天天急的她都急的上火,满嘴冒泡。
萧家人着急的头发都白了,时屿已经二十六岁,大院里别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晚上,萧父阴沉着脸回到他爸家。
“国锋,你怎么过来了?”
对于儿子所做之事,萧爷爷也是知道的,他原本觉得孙子喜欢一个下乡知青没什么。
但是,要娶一个有污点的女人,就不行,他们一家也是战战兢兢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萧家的前途,他也知道她是无辜的,但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爸,你知道今天陪着去的翻译员是谁吗?”
“是谁?萧爷爷,头也没抬的继续写自己的大字。”
“是时屿,以前的那个对象!”
萧爷爷手一顿,好好的字画就毁了,淡淡道,“可能是侥幸吧。”
“爸,不是,她是真的有那个能力,他今天也是全程陪同,有没有实力,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萧老爷子,挑挑眉,“怎么,后悔让梁凤霞那样做了?”
“爸,你怎么知道?”萧国锋内心惊讶。
“儿子,你是为父一手教出来的,你的行事作风,老子再清楚不过,梁凤霞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她更弄不来那些药。”
“儿子,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还好那黄百合也算争气,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萧家的下一代,也不算没用。”
“还有就是,你要千万不能让时屿知道,否则,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是,儿子知道。”
无处可去的萧时屿,最终还是选择回到萧老爷子家。
他不想再回到,那个让他变成如今这样子的房子。
“爷爷在书房里,怎么不进去?”他的身后传来萧奶奶的声音。
“小屿,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萧老爷子知道瞒不住了。
父子四目相对:“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直都以为是她妈妈一意孤行。”
“儿子,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你娶个有污点的媳妇,那些人就会找到突破口攻击他们家。”
“爸,口口声声为他好,可是,你根本就没尊重过他的意愿。”
“还有,李同志在公安同志的帮助下,早已经和她父亲登报脱离关系。”
“她们断亲了?”此事萧父并不知道。
算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
“家?”他好像有,又好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