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签到百年我成为神探 >  第118章 懒意逆序,伪善崩塌

玄案司后宅的密室门被顾清欢推开时,晨雾正顺着窗棂往屋里钻。

她腰间的鱼鳞刀擦过青石门框,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响——这是她刻意控制的力度,毕竟此刻密室里正躺着个能睡到日头晒屁股的主儿。

"皮延林。"

话音未落,墙角竹榻上的人翻了个身,露出半张被乱发遮住的脸。

他左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碎屑顺着指缝落在绣着懒仙图案的青布衫上。

"清欢姐~"尾音拖得老长,像春蚕食叶般绵软,"昨儿蹲老吴坟头听了半夜虫鸣,这会子正补觉呢。"

顾清欢没接话,直接将怀里的羊皮地图往竹榻上一铺。

泛黄的纸页展开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皮延林额前碎发晃动。

他眯起眼,看清地图上用朱砂标着的"皇陵地宫"四字,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起。

"老吴最后留的线索。"顾清欢指尖点在地宫深处的红点上,指节因用力泛白,"他说'伪善之心'藏在那里。

十年前灭门夜,我娘的血就是滴在这种纹路的地砖上——和皇陵地宫的制式一模一样。"

竹榻吱呀一声,皮延林坐直了身子。

他随手抹掉衣襟上的桂花碎屑,懒命诏令不知何时已落在掌心,暗纹在晨雾里泛着幽光。

表面上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可眼底却像有星子在跳——他早该想到的,圣君教折腾这么多年,哪能没个压箱底的老巢?

"看来得去趟地底了。"他打了个哈欠,指尖却轻轻抚过地图上的地宫轮廓,"不过清欢姐,你说这地宫里的砖,能当枕头不?"

顾清欢的刀鞘不轻不重敲在他肩头:"少贫。"可眼角却泄出点笑意——这个总把躺平挂在嘴边的男人,每次查案时眼里的光,比她见过的所有捕快都亮。

夜幕像块浸了墨的布,慢悠悠罩住大晋皇陵。

地宫入口被青黑岩石封死,缝隙里渗出暗红血锈,像极了被剥了皮的伤口。

赤焰站在祭坛中央,绣着金佛的法衣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双手结印,嘴里念诵的伪善经文混着信徒们的呢喃,在墓室里荡起层层回音。

"我佛慈悲,渡世间苦厄——"

"苦厄?"跪在最前排的老妇突然抬起头,浑浊的眼里泛着病态的光,"我儿子被山贼杀了,圣君说只要诚心诵经,就能让他活过来!"

"我女儿病死了,圣君说只要献上十年阳寿,她就能坐起来喊娘!"

"杀了负心汉的恶妇,圣君说只要跪够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洗清罪孽!"

万千执念汇聚成灰色能量流,在地宫穹顶凝成漩涡。

那些被伪善包装的贪嗔痴,像蛆虫般在能量里翻涌。

赤焰仰起头,嘴角咧到耳根——他能感觉到,伪善之心的气息越来越清晰了。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青石板突然陷下道浅痕。

皮延林仰面躺下,后脑勺垫着懒命诏令,像在玄案司后院的槐树下打盹似的。

他望着穹顶的能量漩涡,嘴角勾出点笑意——系统提示音刚在耳边响过,"今日签到地点:皇陵地宫祭坛,奖励:懒意逆序术"。

"谁!"赤焰猛然转头,法衣上的金佛纹突然泛起刺目金光。

他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状——祭坛中央那个躺着的身影,怎么看都像块没睡醒的软泥,可他的灵识竟扫不到对方半分气息!

"大胆狂徒!"赤焰抬手便是一道伪善之光,金色光束裹着法则之力劈向皮延林。

这一击他留了三分力,毕竟还要活捉对方拷问幕后主使——可下一刻,他的瞳孔骤缩成黑洞。

那道光束在离皮延林三寸处突然转向,沿着来时的路径倒射而回!

皮延林半睁着眼,懒意逆序术在识海里流转。

他早看清了伪善之力的流动轨迹——这些被执念扭曲的能量,本就违背了因果自然,逆转起来比翻书还容易。

"噗!"

赤焰慌忙抬手抵挡,可那道本该无往不利的法则之力,此刻却像淬了毒的刀,直接穿透他的手掌。

鲜血溅在金佛纹上,晕开朵朵妖异的红花。

他踉跄后退三步,撞翻了供桌,香灰扑簌簌落在他脸上,倒像是替他戴了副惨白的面具。

"不可能!"他嘶声吼道,"伪善法则是圣君亲赐,怎会被你..."

"因为你信的是假的。"皮延林翻身坐起,懒命诏令在掌心转了个圈,"真正的善,哪需要这么多歪门邪道?"

穹顶的能量漩涡突然剧烈震荡。

那些被伪善蒙蔽的执念,此刻像被戳破的气泡,纷纷炸裂成细碎光点。

信徒们捂着头尖叫,有的哭着喊"我儿子不会活过来了",有的瘫坐在地喃喃"原来我女儿真的死了"。

赤焰红着眼冲向祭坛,双手结出更复杂的法印:"千面佛,显灵!"

灰色能量瞬间凝聚成巨佛虚影,千张面孔同时开合,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每张脸上都挂着虚假的慈悲,有的是老妇口中"能复活儿子"的圣君,有的是病女梦里"能起死回生"的活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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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延林望着那团扭曲的光,突然笑出声。

他指尖轻点虚空,懒意逆序术再次运转——这一次,他引导着那股庞大的信仰之力,顺着地宫裂隙渗入地脉。

"轰!"

千面佛的虚影突然崩裂。

地脉深处传来闷响,像是有巨龙在翻身。

那些被伪善法则扭曲的执念,此刻顺着地脉流向四方,在大晋的土地上掀起阵阵清风——那是真相的风,是让人心头一轻的风。

赤焰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终于露出恐惧的神情。

他想逃,可刚转身就被一道寒霜锁链缠住脚踝。

顾清欢从阴影里走出,鱼鳞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她的脸愈发冷硬:"十年了,该算算账了。"

皮延林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走到赤焰面前蹲下。

他望着对方眼底的疯狂逐渐褪去,轻声道:"你看,不用伪善包装的恶,连挣扎都这么难看。"

地宫里突然传来石块崩裂的声音。

皮延林抬头望去,穹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碎石像雨般落下。

他伸手拉住顾清欢的手腕,懒意顺着两人相触的皮肤蔓延——这具躺平百年的身子,扛点落石还是绰绰有余的。

"走了。"他说,"伪善之心,该埋在地底了。"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宫入口时,身后传来轰然巨响。

漫天尘土里,那方刻着"伪善"二字的玉匣,终于碎成了齑粉。

玄案司的烛火在深夜里摇晃。

皮延林坐在案前,从怀里摸出个青白玉简。

那是老吴咽气前塞给他的,当时老人咳得说不出话,只用力攥了攥他的手。

玉简便在掌心里发烫。

他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想起老吴常说的话:"小皮啊,懒人有懒福,可这福分,得用真相来换。"

指尖刚要注入灵力,窗外突然掠过道黑影。

皮延林眯起眼——是圣君教的飞鸽传书?

还是...

他低头看向玉简,嘴角勾出点笑意。

该来的,总要来的。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躺着接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