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 >  崇祯:30年不上朝 >  第529章 持续发射

盖州城头的建奴守军正欣喜于明军火炮打不到壕沟时。

明军的火炮兵已经调整完火炮角度,开始填装火药和炮弹,随后点燃了引线。

“轰!”

“轰!”

“轰!”

“轰!”

这次。

这一次的炮声比先前沉猛数倍,像有无数巨锤同时砸在天地间,震得城头的砖缝都簌簌掉灰。

建奴士卒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便被那道划破长空的黑影惊得僵在原地。

一颗颗炮弹拖着尖锐的呼啸,竟轻松越过了宽阔的河道,如雨点般砸向河北岸的壕沟!

“不好!”

多尔衮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炮弹砸在前后所有壕沟的任何地方,有的击穿了土墙的顶部,有的直接坠入壕沟深处……

威力虽然不怎大,但是射程实在是太过惊人。

原来。

第一轮的炮击,既是试炮,又是预热,一为调整炮口角度,二为加热炮管,防止之后的全量火药造成炸膛事故。

随着火炮的持续发射。

百余实心弹飞射,落在了土墙上,落在了塔楼上,更落在了山头的炮台上。

很快,建奴的望楼被砸出大洞,土墙被砸成碎块,多个炮台被掀翻。

城头的屯齐死死扒着垛口,看着南岸炮弹越过青沙河,在北岸壕沟里炸开烟尘,惊得声音都变了调:

“怎么可能,南军的火炮这都打出500丈了吧!甚至600丈!这简直是妖法!”

多尔衮一身冷汗,他知道了, 刚才那场看似徒劳的炮击,根本不是实力不济,而是明军在精心调校!预热炮管、测算弹道、熟悉射程…… 每一步都藏着深意,就像猎人在扣动扳机前,总要先掂量好子弹的分量。

自己费尽兵力打造的防御工事,可能要完了。

他立刻下令:“山头的火炮立刻还击!”

话音落下,城头的传令兵开始挥舞令旗,远处东西两座山岗的炮台上,很快有旗帜回应。

那是多尔衮藏的杀招,每座山岗暗设五门重型红衣炮,炮口早悄悄对准了青沙河南岸的边缘地带。

这本是留着的后手。他原想等明军渡河时,用这些炮轰击南岸的指挥中枢,最好能直取崇祯的御营,届时明军必然大乱。

可眼下哪还顾得上这些?南军的炮阵每一次轰鸣都在北岸撕开新的伤口,若是不尽快毁了明军炮阵,自己的布置必然遭到毁灭性打击。

连盖州城都要被轰碎。

“轰!”

“轰!”

“轰!”

东西山岗上的炮声骤然炸响,十几门红衣炮喷吐着火舌,炮弹如黑雨般砸向青沙河南岸。

第一轮齐射却显杂乱,有的炮弹落在明军炮阵前的空地上,炸起半人高的土浪;有的擦着炮架飞过,将旁边的辎重车掀翻;还有两枚竟落在了河水里,激起的水柱比炮架还高。

“东岗三号炮位!西岗左翼两台!” 明军了望兵的吼声穿透硝烟,他们手举红旗在高处挥舞,将敌军炮位精准标记在沙盘上。

火器营的反应快如闪电。

炮手们根本不需将领多言,早已根据旗语转动炮架,炮口在顷刻间调转方向,对准了山岗的轮廓。

这次填装的不再是实心弹,而是裹着铅丸的开花弹 。

“轰!”

“轰!”

“轰!”

“轰!”

二十几声巨响传出,炮弹冲上天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扑向山岗。

第一枚开花弹落在东岗炮台的土墙后,刹那间腾起丈高的火球,铅丸如暴雨般向四周泼洒。正在填装火药的建奴炮手来不及惨叫,身上便被铅弹穿出密密麻麻的血洞,像筛子般倒在血泊里。

紧接着,西岗的炮台也接连中弹。一枚炮弹直接砸中炮身,铸铁炮管瞬间炸裂,滚烫的碎片横扫周遭,将半个山岗的草木都燎成焦黑。

另一枚落在炮台侧面的弹药箱旁,整箱火药被引爆,连环爆炸的气浪将附近的鹿砦掀飞,连山岗上的巨石都被震得滚落下来。

山岗上的建奴彻底慌了。幸存的炮手哆哆嗦嗦地填装弹药还击。

这次的瞄准却比刚才精准得多,枚炮弹呼啸着越过河道,正砸在明军炮阵中央,两门炮被掀翻,炮轮滚出老远,炮手们被气浪掀飞,溅起的血珠染红了炮身。

“再装!还击!”

明军参将的手臂被弹片划伤,却死死按着炮架不让后退。

新一轮炮击再次爆发。

这次的炮弹像长了眼睛,专找山岗上的炮位钻。东岗最后两门红衣炮刚要开火,便被两枚开花弹同时命中,炮管被炸成扭曲的废铁,炮位周围的建奴非死即伤,连插在山岗上的黄旗都被气浪撕成了布条。

四轮互射如惊涛拍岸,每一次轰鸣都在撕扯着战场。当最后一声炮响在西岗落下时,山岗上的浓烟渐渐散去。

那些原本对准河南岸的炮台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断壁残垣和烧焦的木架,偶尔有未熄的火星在废墟里闪烁,映出满地的狼藉。

青沙河南岸,明军的炮阵依旧挺立。虽然有2门火炮受损,炮手们却已开始清理战场,受伤的同伴被抬下火线。

与此同时。

青沙河南岸的明军炮阵已全部换上开花弹。

炮口不再指向山岗,而是齐刷刷对准了北岸那片纵横交错的壕沟。

“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声如滚雷过境,数百枚开花弹在壕沟上空炸开,腾起的火球连成一片火海。

滚烫的铅弹像暴雨般泼洒而下,有的穿透土墙的缝隙,在壕沟里溅起血雾;有的直接坠入沟底,将藏在里面的建奴炸得肢体横飞。

那些侥幸躲在土墙后的建奴,被震得耳鼻流血,死死捂着脑袋不敢抬头;而暴露在开阔地带的兵卒,早已被铅弹打成了筛子,尸体顺着壕沟的斜坡滚落。

若非那些六尺高的土墙勉强挡住了部分铅弹,若非壕沟的深度给了些许喘息空间,恐怕这几轮炮击下来,北岸的建奴早已溃不成军。

即便如此,壕沟内外已是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恶臭。

盖州城头。

多尔衮望着北岸的惨状,双腿竟有些发颤。不过半个多时辰,他藏在山岗上的炮台就已尽数熄火,那些曾让八旗兵引以为傲的红衣炮,此刻成了废墟里的废铁。

他死死盯着南岸那些喷吐火舌的炮口,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南军的火炮为何……为何如此厉害!”

他想起入关前缴获的明军火器,想起那些射程不足三百步的佛郎机炮,可眼前这些炮,不仅能打六百余丈,还能炸开铅弹雨,这哪里是火器,分明是索命的阎王!

身旁的屯齐早已没了血色,一脸惊恐:

“这仗没法打了…… 真的没法打了……

咱们已经把大清所有的火炮都拉到盖州了!连盛京的炮营都调来了!若是这些炮都伤不了南军分毫,盖州城破之日…… 就是大清亡国之时啊!”